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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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防先生！”

乙骨一花捧着笔记本，以从没有展示过的勇气、毫无畏惧地吵醒了正靠在沙发上补眠的周防尊。她脸上带着隐隐的狂热，一边用手中的笔尖“嗒嗒嗒”地敲打着纸面，一边用“老哥借个火”般轻松的语气向周防尊搭话。

“周防先生！快再点一次火给我看看！拜托了！”

每当乙骨一花的魔力恢复完毕，就会被要求再展现一次将能力给与他人时的情景的周防尊：“……哦。”

十束：“感觉角色完全改变了呢，小花。”

十束多多良把关于王的事情告诉乙骨一花时，可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得知像周防尊一样的王共有七人、他们的力量都是由一个名叫德累斯顿石板的东西而来后，再三确认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石板的乙骨一花，对于身边的吠舞罗成员燃起了极大的热情。热情高涨的乙骨一花踏出酒吧大门的次数大大减少，这其中的大多数还是由于草薙得到了可能对她有所帮助的情报。

最近，她甚至一反常态地跟在周防尊后面黏了整整三天。

不眠不休、也没有再分出时间与其他人打闹，在乙骨一花沉浸于这种独特的力量体系时，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马上就要到冬天了啊……”

看着窗外裹上风衣的行人，十束感叹道。

整理着吧台、一脸事不关己地看着周防尊被折腾的头大却又不好发火的样子，草薙出云悠闲地笑了笑：“对我们来说也算是好事吧。”

作为周防尊学生时代开始的好友，草薙出云清楚地明白在成为赤王之后、周防尊的身上发生了怎样的改变。赤王的力量象征着暴力，爆裂的、如火焰一般灼烧的力量在点燃敌人的同时，也折磨着力量的持有者。

出于对友人的关心，他也曾经收集过石板的情报。但是对普通人来说，想要分析这种超能现象实在是无从下手，因此草薙不得不放弃。

最初草薙同意对找上门来的陌生人施以援手，也只是因为她携带着关于石板的线索而已。

前任赤王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掉落后形成的迦具都陨坑，与时常困住周防尊的噩梦——这两者一直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上。

周防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同时也是草薙出云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喂！小花！”

眼看着磨完周防尊点火给她看的乙骨一花又准备窝回她的角落里埋头苦干，十束多多良提前叫住了她。

乙骨一花一脸没有反应过来的表情愣愣地看了他一会，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回答些什么。

“怎么了十束先生，又想听听看了吗。”

每隔一段时间，乙骨一花就会将自己当前的进度对众人说明一遍。一方面如果有什么疏漏的话、更加熟悉王权者的草薙与十束会及时补充，另一方面则是在说明的同时、她也可以趁机整理一下思路。

乙骨一花没有等十束回答，就熟门熟路地在他旁边的座位坐了下来。

“其实根据已有的资料，到这个地步也差不多无法前进了……说实话，我现在只是在再次确认之前的结论而已。”

根据从草薙出云那里拿到的一些石板的研究资料，乙骨一花在最初设立了好多种可能性。随着研究的进展，绝大多数的可能上都被她画上了叉。

开口前，她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窗外。

“啊。”

乙骨一花觉得自己的头脑清醒了一点。

“已经十月了啊。”

心中计算了一下自己剩下的时间后，乙骨一花决定先不去想这些。联系起她的世界中在个性第一起的发现地、轻庆发现的那块石头，如果她所想的没错的话，石板就是那所谓的“奇迹的力量”。

在第一次观察周防尊灵魂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周防尊身上的异常。但是在没有得出结论时告知其他人可能会造成慌乱，因此乙骨一花选择隐瞒这一点。

只要清楚石板选择王权者的原理……

“除了与石板直接进行连接的王权者，其余的氏族与权外者的变异都是不涉及身体的。但氏族成员和权外者的能力已经确认可以遗传给子女。遗传给子女的能力会直接在身体上体现出来，已知的数据不足以证明这种能力是以怎样的方式对母体内的幼儿造成影响……总之，数据太少了，我无法确定到底是哪种情况。”

尽可能以通俗易懂的词语说明过后，乙骨一花提出了自己下一步的想法。

“发明了威兹曼偏差值这个词的人，是阿道夫·K·威兹曼对吧，那个一直在天上飘着的。”

察觉了她话中包含的意思，草薙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她：“嗯，怎么？”

“既然是一开始研究石板的人，他应该有许多这方面的资料。没有那些资料我无法继续下去。所以不管他不和人接触的理由是什么，我都要去见他。”

一直以来只是爽朗的与大家打闹的乙骨一花，这时才展现出一个不顾前人经验、一股脑地扎进被视为禁术的术式研究之中的人所应有的偏执。

她明知这一举措的危险，却没有询问其他人对于她这个举措的意见，而是不假思索地直接询问道：“你们知道能见到他的方法吗？虽说我大概也有些思路，但如果能节约点时间是最好不过了。”草薙和十束交换了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