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认清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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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想天开？”刘佳欣低低的笑了起来，压抑在喉咙中的笑声在刘佳欣身后黑暗的背景中显得有些阴森，她整个人挺直脊梁，离油灯更远了些，大部□□形在黑暗的包裹下模糊不清，声音也变得低沉，缥缈，“小子，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事不是你没看见它就不会发生。”

“你什么意思？”庞昱心中涌上一丝恼怒，他这是在看不起自己！

“算了，你要是想知道推演结果，咱们继续分析。如果不想，我这就把东西撤了。”刘佳欣不想多跟庞昱说什么，她把选择权交给他。

一听刘佳欣这么说，庞昱心想有再大的火气他必须要压下来，他要看看刘佳欣能分析出个什么阴谋诡计！

结果刘佳欣问了几个问题在纸上一推演，吓得庞昱满头冷汗，两股颤颤。

他的事被陈州通判报上去，皇帝势必派人来查，派的极有可能是跟自己老爹不对付的包拯，到时候自己贪污渎职，强抢民女等数罪并罚，以包拯的性格是定斩不饶的！

自己一死，本来庞太师只是跟包拯不对付，这下有了杀子之仇，势必会与包拯不死不休。联想到庞太师最近几年在姐姐封妃后的行为，庞昱觉得刘佳欣所说庞太师会不惜一切代价与包拯内斗不是无的放矢。

朝臣内斗，皇帝心烦，政令不通，得益的必然是幕后黑手，他是谁？

以庞昱现在的脑子，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他向刘佳欣求教，“幕后黑手是谁？”

“我怎么知道？”刘佳欣向庞昱摊了摊手，把那张纸折起来放在油灯下点燃。注视着纸张燃烧跳动的火苗，刘佳欣给庞昱提了个醒，“皇室内斗？辽国人？西夏人？高丽人？或者是扶桑人？谁知道呢。”

她只能猜着这几方势力，偏偏这几方势力都有这么干的理由和资本。

“行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睡觉！”刘佳欣把燃烧的只剩下一些边角的纸张丢进炕洞，把庞昱还想要问的话堵在他嘴里。

天这么晚了，明天还有事要干呢。

……

破晓的第一声鸡鸣响起时，刘佳欣睁开双眼，从被褥中起身，她揉了揉隐隐发涨的大脑，昨晚她再次梦到了她目睹大师兄死在祁进剑下的事。

那是她一生忘不掉的哀伤，也是她踏上恶人之路的开始。

走进院子，刘佳欣仰望天际。

天边不知何时来了一层乌云，乌云正在空中翻滚聚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沉闷的水汽，相信不久过后会有一场雨的降临。

“下点雨也好，省的天天这么热快把人给烫掉一层皮了。”刘佳欣嘟囔一句，打盆水开始洗漱，顺便把庞昱从炕上拎起来，帮她往屋里搬些柴火，用湿柴火在屋里点火，那可是场噩梦。

庞昱挂着两个浓浓的黑眼圈，明显是昨晚没睡好，被刘佳欣叫起来的时候还咬牙切齿，碍于刘佳欣的本事，他敢怒不敢言。

搬完柴火，刘佳欣带着庞昱出去买了几份包子当作这一天的伙食，期间庞昱一言不发。

直到刘佳欣再把庞昱泡进浴桶里，他才说出这天的第一句话，“你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些？”

刘佳欣头配着药，头也不抬的回应，“契约上写的明明白白，这三个月我要把你保护的好好的。”

“契约？”庞昱瞪大了眼睛，感到很不可思议。没想到刘佳欣这么遵守那些虚无缥缈的契约，他从来没看谁这么遵守一张纸的。

“我签的契约从来没有不好好执行的。”刘佳欣放下手里的东西，活动下手指，目光扫过屋中排成一排正在火上煮的汤药，“毁约不是我的风格。”

正掐算时间的刘佳欣忽然看到屋外一道闪电从乌云中蜿蜒而过，后听得屋外一声雷响，整间房屋在雷声中轻轻颤抖了一下，灯油表面荡起一圈小小的涟漪。密密麻麻的大雨眨眼间倾盆而下，雨幕笼罩了目光所及的一切，天地间一片朦胧。“下雨了，起风了。”刘佳欣关好门窗，免得庞昱泡药浴的出来染上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