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他的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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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精灵王的背后被支使了一整天，卢修斯只觉得，如果梅林能活过来借他一个胆子的话，他想做的第一件事情一定是拿把刀捅死那个嚣张无比的精灵王。

就像他不知道精灵王对自己从头到尾的各种嫌弃是从何而来，卢修斯也知道，不需要列举理由，他就能确定自己非常不喜欢这个精灵王。

尽管比起前任“主人”的暴虐无度，现任“主人”显然好伺候多了。

但这依然不能打消卢修斯心头积攒的对精灵王的怨气。

每一次瑟兰督伊投到他身上的眼光，卢修斯就只能读到挑剔这一种含义。

持续鼓胀的气球在满身疲倦的卢修斯回到自己的卧室，看见堆在床边的几箱衣服之后，出现了一个明显的迟滞。

如果卢修斯对林地王国的基本物资估价准确的话，躺在他脚边箱子里的任何一件衣服都有点超过他目前在精灵王国内的地位吧？难道精灵王的近侍都必须穿得比其他族人都要更华丽一点吗？这算是什么奇怪的设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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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莱戈拉斯。”因为要和守卫队一起进入森林而不需要大清早就到精灵王身边报道的卢修斯无法克制的心情极好，于是他在见到一脸严肃的莱戈拉斯时，难得热情地首先打了个招呼。

在绕着卢修斯转了一圈，确认他穿的是适合进入森林的衣服之后，精灵王子稍微松了口气：“发生了什么，你看起来心情非常好。”

“没什么，只是对今天的行程感到期待而已。”卢修斯当然不能说是因为今天不用看见精灵王的缘故，于是故作期待的回答。

“我希望你的期待不会是你轻敌的表现，”板着个脸，莱戈拉斯再次确认道，“西尔瓦娜有跟你详细介绍森林里面可能出现的危机吗？”

“当然，我明白这不是一趟轻松的游玩，也很清楚这是我目前能抓住的仅有的表现机会了。”卢修斯敛起笑容，认真地回答，“我不会容许自己把事情弄砸的。”

皱着眉头打量了卢修斯半天，确认他真的抱有足够的认真之后，莱戈拉斯才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两天过得还习惯吗？”

“还行，不过说到这个，”卢修斯没有托大。不管今天得巡逻中他的表现如何，卢修斯都无法确定精灵王对他的工作安排有松口的可能性。一想到这两天让人头皮发麻的挑剔目光，卢修斯抓紧机会询问他认为最有可能知道答案的精灵王子，“你觉得，对于近侍这个工作，存在任何的规律可以遵循，或者有什么人是我可以请教的吗？”

“请教？近侍？为什么？”莱戈拉斯诧异地反问，“但不管是为了什么，我恐怕你的希望会落空。在我有意识以来的四百多年里，你的出现才让我第一次知道，我父亲身边还有近侍这样的岗位存在。”

第一次……

四百多年……

一时接收到的信息量太大，卢修斯眨了眨眼睛。半天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地向自己身边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儿子德拉科同辈的精灵王子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今年有四百岁了？”

“准确的数字是423岁，怎么了？”莱戈拉斯不明所以地回答，然后还追问了一句，“你呢？”

回答莱戈拉斯的是卢修斯的另一个疑问：“那作为你的父亲，瑟兰督伊陛下他……”

“我父亲吗，三千多吧，不过他没有告诉过我他准确的诞生时间。”莱戈拉斯的回答算得上有点没心没肺了。

直到半天也没得到卢修斯应和的声音，他才察觉卢修斯脸上明显的惊讶表情，“怎么了？我比你大吗？你出生多久了？”

卢修斯明显停顿下来思考了几秒钟，犹豫着，但最终，他无奈地呼出口气，选择了说实话：“五十。”

“哦，五十啊，那确实比我……你刚才说的是多少？五十？”莱戈拉斯的惊呼炸得卢修斯头疼得想捂脑袋，“五十岁在你们那里确实成年了吗？”

头疼归头疼，但作为卢修斯的现状来说，精灵王子的惊呼带来了一个明显的好处：原本飘荡在卢修斯身周的来自守卫队成员的微妙敌对态度变得一致地友善起来。

所有精灵投过来的目光几乎是瞬间柔和了数倍，只差没凑过来开口说，“哦，可怜的孩子，我们会好好保护你的。”

“我确信我已经成年了，我亲爱的王子殿下。”林地王国里的精灵大多淳朴，尽管他们有着更悠长的寿命，却不需要经历曾经巫师界那样复杂的社会结构。

这一点，卢修斯在来到之后的半个多月已经深刻了解了。

王权统治的结构并没有给精灵带来多少负面影响。毕竟在话语之间卢修斯也能听得出，精灵们对瑟兰督伊的态度除了谦逊之外，更多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尊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