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他的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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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进了河谷城，卢修斯就隐了身形跟在哈迪恩的身边。

而在瑟兰督伊带着送给人类的物资见到巴德的时候，卢修斯已经跟着负责拱卫精灵王的禁卫卫队找到合适的地理位置，开始布置适合精灵王和下属开会以及休息的军队中心区域了。

很快，亮黄色的营帐就在城市西北角的一个开阔瞭望台上搭建起来。在卢修斯负责整理瑟兰督伊的一些日常用品摆放时，哈迪恩已经在指挥禁卫队的侍卫肃清营帐附近的区域，并布置出严密的警戒。

忽略依然定位不明的自己的话，卢修斯觉得哈迪恩大概就是瑟兰督伊心中信任排位能够排到第二的精灵。

林地王国的军队分为三个部分，其中一个就是此次出征的主体——王国真正的正规部队。精灵的正规军以四位精灵指挥官为首分为四个主要队列，弓箭手和剑盾手各半。五千兵力已经是林地王国的主要战斗力了。

而这次来的人数最少的，就是莱戈拉斯和陶瑞尔原本所属的巡逻队。尽管他们在林地王国日常的守卫活动中是主力，但在这样的战场上，只来了少数人起到斥候的作用。不过，从莱戈拉斯和陶瑞尔的水平来看，巡逻队成员在小队冲突中的平均战斗力应该是最强的。

当然，巡逻队也是卢修斯想要、并且觉得是自己唯一能进入的战斗队伍。尽管在瑟兰督伊看来，卢修斯甚至不具备进入对单体能力要求最低的正规部队。

至于哈迪恩，这个卢修斯平时见得最多，也看起来最老实无害的棕发精灵，则是林地王国装备最精良的宫殿禁卫的领袖。

卢修斯和哈迪恩一起前往长湖镇时，巴德就错认了卢修斯的身份。尽管卢修斯已经和对方将误会解释清楚，但为了避免这样的麻烦再次发生，瑟兰督伊便让卢修斯在见到人类时就隐身起来。

而哈迪恩是目前除了精灵王父子外，唯一对卢修斯隐身能力知情的精灵。于是进城以后，卢修斯便跟在他的旁边。

卢修斯先是在营帐门前往城外观望时看见巴德骑着马往山上去了，然后才在瑟兰督伊回到营帐后，得知了巴德去往埃雷博的目的。

之后不久，瑟兰督伊就对先后赶来营帐之中集合的四个精灵指挥官下达了备战的命令。

“侦查附近的地形，校对地图上的细节信息。派出弓箭手寻找有利的地形进行埋伏，监视山上的一切动静。如果发现任何情况，马上向我汇报。”

“另外两队分开监视埃雷博山上和山下的两个出口，阻止他们一切补给的可能。如果有任何生物不听劝阻地前进，当场射杀。”

“哈迪恩，组织一队士兵监视山谷外围的侦查。如果有任何其他生物的移动，一定要密切关注。”

瑟兰督伊虽然同意了巴德去谈判的要求，却完全没有任何对谈判结果的期待。而他的整体部署当中，甚至隐隐表现出了对人类的防备。

五个精灵军队的最高指挥官凑在瑟兰督伊的身边，有序地对着地图指点发言。他们显然都对这样的战役指挥十分熟练，并不需要瑟兰督伊对具体的要求再进行限定，就迅速敲定了符合精灵王要求的临时方案。然后一如他们来时的迅速，很快又退出营帐，执行命令去了。

卢修斯垂手站在几个精灵忙碌圈的外围，直到他们离开，才走上前去，向瑟兰督伊递上他可能需要的披肩。

但让卢修斯意外的是，瑟兰督伊并没有伸手接。他甚至好像没有察觉到卢修斯的靠近。

类似发呆的状态维持了将近五分钟之后，精灵王才如梦初醒般，接过披肩，并卷起了刚才用过的地图，递给卢修斯，“要看看矮人王曾经无懈可击的龟壳吗？”

“您不认为巴德能够成功吗？”瑟兰督伊神游的那五分钟和他平时的完美表现极不相符，也激起了卢修斯很大的好奇心。

“如果你指望矮人的头脑里面能够有理智和道理这些东西的话，可以不用再想了。”瑟兰督伊并没有注意到卢修斯眼底的探寻，不加思索地回答。

“我更愿意把这理解为利益交换和审时度势。”卢修斯不置可否。

“利益交换？头脑简单的矮人根本不会有这种识趣的概念。你原来的世界真的太和善了。”瑟兰督伊轻蔑地哼道，“或者说你对这些肮脏的矮人还没有建立起足够的认识。他们的贪婪是你无法想象的。只要涉及到金光闪闪的东西，即便沾满恶龙的粪便，他们也会趋之若鹜。何况仅仅只是被恶龙诅咒的金银而已。”

卢修斯并不为瑟兰督伊对自己的评价而感到不自在。中土世界的生存法则比起巫师界的来说，实在是太过简单粗暴了。

换不回来的东西就直接动手抢。这不仅是瑟兰督伊一个人的观念，林地王国的其他精灵竟然也是完全认同的。

习惯之后，卢修斯也就不再为瑟兰督伊的一些鄙视态度而在意了。

河谷城和埃雷博之间夹着一个地势平坦的巨大山谷，放眼望去，整片谷底的情况尽收眼底。没有任何遮拦和隐蔽可能的战争是卢修斯没有经历过的。平地之上两军对擂，正面冲突的战争除非实力悬殊，否则必然死伤惨重。那十三个矮人既然能从林地王国全身而退，显然冲突之中，也不能让精灵的军队毫发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