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六章和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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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下，仅仅是“事与愿违”，也已经不足以形容卢修斯此时此刻的心情。这边卢修斯自顾自烦恼已经变成死循环的困境，那边绮丽儿的重点却还停留在魔药实验这个小问题上：“那你需要的是什么东西，举个例子？”

“比如矿物或者动物的零件以及某些不生长在森林里的植物之类的。”卢修斯随手把一张配方抽出来，指着材料栏里写的那一个矿物材料的名字，“你知道哪里能找到这些东西吗？”

“不知道。”只瞟了一眼，绮丽儿就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不过，我不知道的，说不定有其他精灵知道呢，要不要去问问陛下？”

卢修斯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回了一个无奈的笑容：“这种小事就不要去麻烦陛下了吧，他最近应该都很忙。”

“那怎么办，最睿智的精灵就是陛下了，除了陛下的话，其他精灵也……”

“话说……”刚才一直没有插嘴的陶瑞尔此时凑近来，看到了绮丽儿手里挥舞着的清单，“如果不是精灵的东西的话，人类会不会有呢？”

“人类？”刚才不知不觉被绮丽儿带进坑里的卢修斯顿时醒悟过来，“你是指，可以跟人类商队打听消息？”

“哦哦！我知道了！”陶瑞尔只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绮丽儿抢了先。兴奋的精灵刷的一下站起来，“交易区！交易区很可能有你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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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交易区，卢修斯对这个词当然不陌生。只是这么带有个人观念的概念出现在集体概念极强的精灵王国就令他十分意外了。

陶瑞尔解释说，交易区是瑟兰督伊特意划出来的一片区域。人类商队除了会带来精灵王国所需要的大宗交易商品，还会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尽管精灵王国并不需要，却会有精灵对那些感兴趣。

大多数精灵都不喜欢离开自己的族群，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没有好奇心和了解外界的兴趣。相反，几乎所有精灵都对每年的交易区十分期待。用自己富余的手工艺品等换到一些新奇的纪念品，听起来就是非常有趣的一件事情。

对此，不仅是一贯跳脱的绮丽儿，就连相对稳重可靠的陶瑞尔也表现出了自己的向往。显然，这个地方出产的产品，评价不低。

能让所有精灵说是好东西的，应该不会是太常见普通的。

这么一来，卢修斯能找到新材料的概率就很高了。

不过说到底，意外的只是交易区会存在的这个问题，而对交易区是个什么东西，卢修斯并不认为会和自己所知道的有什么不同。

然而，最终呈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副奇异的景象。

瑟兰督伊在划出这块交易区的时候相当大方。宛如艺术品的精灵木雕桌子被整齐地摆放在这块区域里，一张桌子就是属于一个商人的“店铺”，井井有条。卢修斯甚至看到每张桌子都有属于自己的编号。

但是，这么齐整的画面里再加上那些言行举止、衣着打扮都不比当初那拨矮人好多少的人类，就把那美感破坏殆尽了。

他们的桌子上确实放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也显然有着不属于密林周边区域的痕迹。如果耐心去逛的话，即使是一个出自纯血巫师家族的马尔福也能够享受其中。

但是，此时正在交易区里的大量精灵却大多带着一脸冷漠与高傲，从一张张桌子前踱过。如果他们对任何商品感兴趣的话，一般也不会拿起来摆弄太久。感兴趣的话问完价，一般也不会达成交易，不感兴趣的话更是直接把东西又不太温柔地放回原本的位置。

与其说精灵们在购物，倒不如说他们是在监督和审视一批新抓来的犯人。

与之对应的，是人类以千奇百怪的姿势盘踞在精美的精灵凳子上，挂着满脸的不耐烦。

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火热场面并没有出现。

甚至站在交易区外，卢修斯都能偶尔听清一两个顺风飘来的句子。

一大块贝壳换一条精灵的手工手链！

一把小木刻竖琴换三块石头！

身旁，前一秒还在脸上写满跃跃欲试的女精灵，在踏进交易区时，竟然神奇般地迅速换成了冷漠的冰块脸。

“是不是很有趣？”这时，绮丽儿的问句打断了卢修斯的思维停滞。女精灵很矜持地只在声音中体现了她的兴奋、笑意和自豪。脸上的表情还是崩得紧紧地，仿佛她不是来挑选商品，而是来找哪个人类寻仇的。

“有趣。”卢修斯木然地微微点了点头，继而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很‘精确’的用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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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依然表示无法理解，但长舒一口气后，卢修斯这次的淘宝之行还是照样继续。

交易区虽然在初次见面时给了卢修斯一个这么大的惊吓，但却在其后表现出了很大的评价发展空间。

卢修斯在陶瑞尔的建议下，先到精灵方的交易登记处查看了这次人类所带来的商品登记造册之后的清单。

忽略交易环境中的不和谐，卢修斯在看完长长的商品清单时，心情是非常愉悦的。显然中土世界与巫师世界的物质差异比他的悲观预期要小不少。

尽管，又一个坏消息伴随着好前景而到来。

“你的贡献值怎么会那么少？”绮丽儿一眼瞟到卢修斯的数据，十分不解的问，“之前参加的战斗还有最近这一次的巡逻采集不是应该至少能给你带来几百的贡献吗？”

“五军之战的贡献被我换成了别的东西，至于巡逻采集……”卢修斯后半句的犹豫被一旁的陶瑞尔接上了答案。

“前不久的会议中，我听到陛下和其他的贵族说过，惩罚了埃弗伦他们，是因为守卫队确实失职了，不过你也带着卢安什擅自离开营地了，因而从公平的角度出发，自然也就不能获得战斗中指挥所赢得的贡献了。”

卢修斯看了看两个同行精灵几千近万的贡献，再看看自己可怜兮兮的五十。除了哀叹祸不单行福无双至之外，他发现自己竟然在一天之内的起起伏伏中，麻木了。

没贡献就没贡献吧，反正也不会有更糟的状况了。比起这些买回去也不一定能凑成一副完整魔药的材料，卢修斯还是觉得史矛戈身上的材料更有价值。

“也许我可以给你买一两个，如果不是很贵的话。”绮丽儿主动说道，“或者你也可以把大家送给你的礼物拿来换一些。”

“谢谢你的建议，我想我会考虑的。”皮笑肉不笑的巫师回答道。

“或者你也可以先制作一些药剂出来，交给王国的话，也能换到一些贡献值。只不过因为材料都是王国仓库里的，估计他们不会给你算出太高的报酬。”陶瑞尔给出另一个建议，“不过你可以跟加里安商……”

话未说完，站在交易区出入口的三个精灵就看到，加里安屁股后面跟着一列精灵战士，急匆匆地往这边跑过来。

“这么刚好，加……”反应并不算慢的绮丽儿轻咦了一声，连忙开口想要打招呼。但就在这同时，此时位于他们身后的交易区突然爆发出一阵骚乱的声音。加里安就以明显不断提升的前进速度，如同风一般从三个精灵的面前刮过。

交易区里，隐隐对峙的人群逐渐传来越加清晰的话语声。

“这是一个非常珍贵的贝壳，难得的完美无缺！刚才还好好的，被你一碰，转眼就裂了！”一个戴着圆顶破布帽的人类十分气愤地踩在凳子，一边愤怒地咆哮着，一边还向对面的精灵威胁性地挥舞了几下拳头。

聚拢过去的精灵并不买账，堆出真正冰冷的神情与之对峙。

加里安应该是被叫过来调停争执的。但似乎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人类在精灵的地盘上表现得并不如卢修斯想象地那样弱势。而这，也让卢修斯重新开始思考一些问题。

“你们收了那么高额的交易税，还有过路费！但是现在却说并不为我的损失负责吗？”围观者越来越多的情况壮大了叫嚣者的胆气，他眉飞色舞地喷撒着口水，言语之中，暗示精灵进行高额赔偿的意思越来越明显。

眼见着精灵这边并没有有效地反应，周遭的几个人类也逐渐开始帮腔，大有将矛盾不断扩大的趋势。

被人类言语正面攻击的那个精灵已然气得浑身发抖。

凑巧的是，卢修斯还认识这个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