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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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树丛间跃出的是背着简单包袱返回的埃弗伦。他在身旁的树干上一借力，就跳往卢修斯他们的侧面。安尼斯和哈迪恩当即举刀迎向跟在他身后扑过来的巨蜘蛛。

埃弗伦身后最紧迫的危机被解除，便迅速攀上另一边的冷杉树占据高处。背后的弓箭迅速握到手中，回身攻击再后面冲上前来的巨型蜘蛛。

尽管分别属于禁卫、军团与巡逻队，这三个精灵战士中的领袖却合作得分外默契。由安尼斯和哈迪恩的近距离抵抗为盾，埃弗伦的远程攻击压制。尽管跟在巡逻队队长身后的一串麻烦数量不少，却没给这五个精灵造成多少压力。大角鹿就和他背上承托的精灵王一样，冷静得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动过。倒是驮着卢修斯的角鹿有些焦躁，向后小退了几步。

随着最后一只蜘蛛的无力倒地，树桠上的埃弗伦翻身跳下，凑到瑟兰督伊跟前。双手解下自己背上的包袱向精灵王奉上，埃弗伦的语气中还有些小雀跃：“陛下，这是殿下给您送来的礼物。”

瑟兰督伊伸手接东西的时候略微迟疑了一秒，他下意识看向卢修斯的方向，却发现后者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或者埃弗伦的身上。

卢修斯很清楚埃弗伦对自己毫无好感，这种时候凑上前大概也只是自讨没趣。于是在埃弗伦发出确认安全的信号之后，他从鹿背上下到地面，凑近了那些巨蜘蛛的尸体。

巨蜘蛛作为密林的一大毒害，一直被巡逻队成员遏制在远离大殿的密林外围。所以卢修斯上次跟着巡逻采集组出来的时候，虽然遇到了半兽人，却没再见识过这种比半兽人还要麻烦的巨型节肢动物。虽然更早些时候，卢修斯跟着莱戈拉斯也遭遇过巨蜘蛛，但那时的他可不具备从这些东西身上采集材料的条件。

蜘蛛有毒，而且产丝，最基本的这两项产物就常常被巫师作为魔药的重要材料。巨蜘蛛身上的东西有无价值，对于卢修斯来说，是个值得研究的问题。

而当卢修斯拿出玻璃瓶试图收集蜘蛛牙齿上残留的毒液时，身后方向传来瑟兰督伊的疑问：“你在做什么？”

“废物利用，看看这些大家伙还能不能产生些价值出来。”卢修斯忙活得头也不抬。

“这种邪恶的生物也能有价值？”安尼斯蹲在卢修斯的身边，顺手帮他摆弄蜘蛛的尸体，表情有点嫌弃，“你装的这个能做什么，□□吗？”

“□□自然是最有可能的产品，但如果运用得当，剧毒的东西也能做出其他有用的东西。”

“比如？”

“比如，曾经有蜘蛛的毒液是可以做出清洁剂的，也有用于处理衣服，让染色的效果可以保持更久的，又或者是作为药剂的辅助成分，制造驱虫剂等等。”卢修斯晃了晃瓶子，塞好之后隐晦地放进自己的空间扩展口袋，同时说话转移安尼斯的注意，“事物的邪恶与否也不是绝对的。”

“这些生物原本就是在黑暗中滋长的阴影，他们的活动就是邪恶涌动的证据。只要黑暗的阴影不断，黑暗的滋生就不会停止。有再多的价值，也改变不了他们的本质。”瑟兰督伊语气严肃地强调，让脸上原本还挂着些笑的卢修斯神色一顿，“你最好离那些东西远一点。”

拍拍膝盖上沾到的脏东西，卢修斯缓缓起身，转过来向瑟兰督伊欠了欠身：“是的，我的陛下。”

脸上的笑容不变，卢修斯的眼神比之刚才与安尼斯对话的语气却是多了几分礼貌和疏离。瑟兰督伊盯着眼前卢修斯的发顶，面色发紧。动了动手指，精灵王攥紧了缰绳，眼前的氛围却并没有因此改变。另一只手感觉到手心的东西，瑟兰督伊低下头，抽出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封信，说道：“这是莱戈拉斯给你的。”

“哦哦，我来拿！”呆在卢修斯身边的安尼斯似乎像是也感受到了空气中的一丝尴尬，连忙把蜘蛛腿扔到一边，快步走到瑟兰督伊的身边。

也就是在这时，一直站在大角鹿旁边的哈迪恩瞪大了眼睛，对着卢修斯的方向急声提醒：“小心，有蜘蛛没死——”

十来只的蜘蛛没有给精灵们造成威胁，十多具尸体堆积在一起却极为碍眼。乍看之下，巨大的体积也同样让人感受到压力和反感。只是因为底下一直蜘蛛的动作，巨大的阴影晃动便让哈迪恩有种风雨欲来的危机感，更加显得紧挨着那里的卢修斯脆弱而娇小。

埃弗伦和安尼斯的反应都很快，当即搭弓返身。瑟兰督伊一直未有动静的佩剑也在哈迪恩开口的那一刹那出鞘。

不过，他们的动作，甚至是最先发现异状的哈迪恩的警示，都没能快过另一个身临其境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