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酒里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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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宫内，淡淡的青烟自金兽口中逸出，香气幽浮。皇后娘娘正坐在椅子上凝神思虑。贴身侍女绿袖端着茶恭敬地走来说：“娘娘请用茶。”皇后娘娘于是接过茶盏饮了一小口。

绿袖接着说：“娘娘，听说这几日皇上对那个杨婕妤恩宠愈盛，这可如何是好？”

皇后微微咳了几声，沉默片刻道：“她恩宠愈盛或许也不是坏事，不然这宫里根本就没人能掣肘兰妃，她有太后做靠山，她若再独得恩宠，只怕会觊觎本宫的皇后之位。”

绿袖忙说：“她再有靠山也只能居妃位，当年太后有意要立兰妃为太子妃却还是抵不过先帝的一句话，先帝就是执意钦点娘娘您为太子妃让她做侧妃，先帝认为娘娘您才配得上做以后的一国之母，您放心吧，任何人都越不过您去的。”

皇后叹了口气，空气中似有散不开的哀怨和悲凉。

“承蒙先帝错爱，钦点本宫做了太子妃，当年的我得知消息时是那么欢喜雀跃。可如今想来先帝当年也不过是为了防止太后和兰妃的母家势力太盛才挑选了我作为平衡压制……我果真是最适合做皇后的人选吗？这一切都不知是福还是祸……”皇后的声音越发低沉无力。

“娘娘您气质尊贵，国母之仪，自是皇后的最佳人选，万般福气，无上荣光。”绿袖忙宽慰她说。

“只是，你觉得本宫快乐吗？”皇后的声音低到有点听不清，她的眼神中有无边的落寞和凄楚。

绿袖是皇后的陪嫁丫鬟，之前皇后在闺阁中时就伴其左右，她想起曾经她唤皇后为姑娘而不是娘娘时的时光。那时的皇后是一位多么活泼灵动的可人儿，她的眼睛里都透着光亮。可自从嫁作太子妃及至皇后之后，她眼睛里的光芒一点点暗淡下去，如今，眼前的皇后，她的眼睛里再也没有当年的一丁点灵动欢快了。

想到这，绿袖的眼睛湿了，眼前好像蒙了一层雾，她尽量忍住克制情绪，用平稳的声音说：“娘娘，皇上只是还没有了解到您的好，如果皇上跟您多接触自然会明白您的心意。”

“只是或许没有机会了……”皇后喃喃道，“本宫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就算以后皇上给我恩宠，我只怕也无法为皇上诞下一儿半女，先帝的期望和厚爱我只怕是辜负了……”皇后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留下了酸涩的泪水。

绿袖忙为她拭泪说：“娘娘千万别这样想，您好好养着身子，就一定会好起来的，以后皇上定能想起您的好来，到时您为皇上生下嫡子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可是皇上偏偏连看都不看本宫……你看到那日皇上来一同审眉心之案时他看杨婕妤的眼神吗？那么关切那么温柔，之后听到本宫说杨婕妤与谢锦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时，皇上的眼里仿佛射出火来。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可见他是多么在意她……”皇后的神情更加苍凉。

“皇后娘娘，那这个杨婕妤若以后越来越得宠怎么办，虽说能掣肘兰妃，但万一恩宠太盛她若生下皇子……”绿袖担忧地说。

“她若恩宠过盛，自会有人安耐不住出手作梗，宫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以为其他嫔妃会无动于衷吗？兰妃太后会无动于衷吗？若是这样，之前也就不会有眉心一案了……”皇后的声音凉若霜雪。

绿袖听了若有所悟，暗自点头。

露华殿内。

杨笑笑正在吃草莓，春天的草莓一个个鲜艳欲滴，香甜诱人。杨笑笑一个接一个吃，心情愉悦。这里虽然水果种类没有现代多，但是味道都还不错，大概因为都是有机纯天然的吧，杨笑笑想。

这时，只见一位模样陌生的宫女缓缓走进露华殿，手里拿着一个锦盒。她渐渐走进，在大厅门口给杨笑笑行礼道：“奴婢清云宫婢女彩霞给杨婕妤请安。”

清云宫？这是哪个宫杨婕妤有点迷糊。

“清云宫是丽妃娘娘的寝宫。”眉心轻声提醒杨笑笑。

“是丽妃娘娘差你来的啊，起来说话吧。”杨笑笑忙说。

那宫女于是起身说：“丽妃娘娘差奴婢来给杨婕妤送点东西。”说着将锦盒交给眉心。

杨笑笑从眉心那儿接过锦盒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一个酒瓶。

“这是？”杨笑笑问。

“回杨婕妤，这是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稀有珍贵，娘娘特地吩咐让奴婢给您送来尝尝。”

杨婕妤有点惊讶，原来这里也有葡萄酒啊，不过是西域才有，说起来她确实好久没喝葡萄酒了呢，这里一般就是喝米酒。

“丽妃娘娘有心了，还特地给我送这珍贵的酒，你回去替我传达我的谢意，我过两天亲自来清云宫道谢给她请安。”杨笑笑微笑着说。

“诺。”那宫女于是退下回去了。

杨笑笑仔细端详那瓶酒，连瓶身都很精致还是西域风格的，煞是好看。

“小主，这酒您可不能喝啊！”这时眉心上前来打断她，“您忘了上次桃花酿的事吗？可不能随意喝其他妃嫔的酒了，谁知道这酒里有没有什么。”眉心一脸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