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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祝易第一次见到梁韬的时候,她那个在家中称王称霸的小侄子如同鹌鹑一样安静的站在梁韬的桌边,盯着他指尖点在的题上,虔诚而认真。她敲了门,他抬头只看了一眼,三言两语将之前的题做了总结,“这次明白了么?”

小侄子点着头,看着倒是乖巧。

她禁不住翻了白眼,“在家怎么没见你这么老实?”

“你讲的我又听不明白。”祝非边从面前的整理箱里翻着棒棒糖里喜欢的口味边道。

祝易被噎住,见梁韬轻轻地在小侄子脑袋上揉了揉,“继续加油。”口气温和得有些让祝易怀疑这是否会有成效。

祝易禁不住打量他,是意料中的斯斯文文的模样,约莫三十岁出了头。

似曾相识。

梁韬打量了她一眼,顺手在整理盒中拨出个草莓味的棒棒糖递给她,“是祝非的?”

祝易下意识的接了糖,还未应声就听祝非道,“梁老师你不用发糖给我姑姑,她都快和你一样老了。”

这样,二人一递一接的动作也不知如何才能完美收场。

祝易后知后觉的顿悟:果然又是被他怀疑是未成年。

梁韬不免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道,“我还不算老吧?”

祝非回头做了个鬼脸,“不是梁老师老,是姑姑在装嫩。”

梁韬又仔细看了她,假装敲了祝非的脑门,“不许胡说了。”说着将送到一半的棒棒糖又递了过去,“不好意思。孩子哄惯了,乌龙了。”

祝易却被他送到眼前的手抓住了目光。

梁韬递到眼前的这只手生的相当好看,似乎那种生来就特别适合做什么的手。

也是似曾相识。

后来祝易去接祝非的次数也多了,碰到梁韬的次数却并不多。

祝非的成绩一点点的变好了,嘴里总也落不下梁老师长和梁老师短。

祝易便听着,听起来梁韬并不是一个十分严谨的人,有点市侩。

比如,考试前进了多少可以请吃一顿肯德基这样的利诱条约。

梁韬多数是在祝非的话里的,总也是被崇拜的,厉害而又招祝非喜欢的。

当然也有些奇怪的信息。

譬如,某一次课上完了得扶着墙才能走回去。

譬如,某一次撞到他腰上时硬邦邦的。

譬如,有时候走路会一瘸一拐有时候又不太明显。

……

梁韬的信息在祝非的话里一点一滴的汇聚着。

有一天,“梁老师今天没有来。”

祝易便不由自主有了点挂念。

梁韬并没有缺席过已经计划好的课,哪怕是祝非说的很慢很慢的扶着墙再走。

祝易不禁问,“怎么了?”

“肖老师说他被车子碰到了。”祝非偷瞄了她,神色莫名。

祝易就在这四五天之后,才又遇到了梁韬。

医院的马路边。

祝非的眼睛很尖,她的反应却慢了半拍。

当祝非扯着嗓子喊出,“梁老师我们看见你了。我们在这里。”的时候她去捂住他嘴巴的手才到位。

祝易揣度梁韬或许并不希望让他们看到这样的形象。

梁韬扭头时恰见她这动作,身边人道,“师傅,你在这里等。我把车开过来。”

“我求您了。能不能别提这两个字。都被你叫老了。”梁韬一头黑线道,“有个学生叫我。等下自己回家。”

“那我送你过去。”

“啊呀!求你了行么。”梁韬笑了起来,“就是蹭破了皮而已。你搞的这么郑重其事的很招人烦呀。”

“师傅。”这人将要说些什么便被梁韬截了话题。

“别叫。听着瘆得慌。”梁韬无奈的撇撇嘴,“我不想再回忆起自己的中二时期。”

话音将落,二人对视片刻,神色间少许暗淡了,随即梁韬又指了祝非,“过去了。”

直到梁韬拄着双拐走到面前的时候,祝易还没有收起自己错愕神色,目光停在他别在腰间的裤腿上。

“还以为祝非提过了。”说着梁韬妥帖的绕到了她的身后,“这几天穿不了假肢。之前也没和你碰见。”他的道白很平淡,说着也离远了一些,“接祝非下课?”

“小王八蛋说你被车子碰了。这么……严重……”祝易一时哑口,又觉得那用别针固定在臀下的裤腿让她感觉熟练到意外。

梁韬被她问得一愣,随即又意会过来大笑道,“当然不是。有几年了。”他又走近了,哑黑色的肘拐看起来还挺好看。

祝易不由自主摸了一把。

梁韬又笑了,想了想腾出手把身后背包卸下来掏出个逼真的橡胶小恐龙,“给你的。雷龙。”

东西递给祝非的时候,祝易看到了那只和左手截然不同的右手,缺了两处指节,碾断又接回的手指微微有些蜷缩而干瘦,暗红色的疤痕错落在白皙的手背上。就如同一块无瑕的玉璧,打破了又被胡乱粘在一处。

他似乎也对此敏锐的很,双手交握搓了搓又抓回了双拐,“难看的很。”

“梁老师很好看呀!”祝非的话太过及时。

“小马屁精。”梁韬又笑。

祝易没笑出来。她在梁韬双手交握时分明看到了他的神色是珍视。这神色转瞬即逝,换了少许的失落,随即又平静下来。

祝易第一眼见的梁韬的手生得太好看了,那种天然就适合做点什么的。与她很多年前看到的那些不是很清晰的视频上的那个人的很像,修长,有力而灵巧。

她没多问。

祝非若有所思的打量二人,忽然冒出来一句,“梁老师和姑姑的名字在一起也是梁祝。李老师讲过一个这个故事……姑姑姓祝,梁老师姓梁。”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梁韬顺口道,“那是个悲剧。”

“什么叫悲剧?”

“就是好的事情变坏让人看到。”

祝非歪着脑袋道,“我觉得不是。蝴蝶明明也很好看。”

送走了祝非和祝易,梁韬自己慢慢地走了回去。

路程不短,他却并不想那么快回去。可是走久了他也累了,推开门的时候胳膊有些发酸。他随意捏了几下。

开了灯。

家已经有阵子没变过了,客厅的落地窗下依然放着几个藤编的蒲团和矮几,墙上也还是挂着张琴。

路过时梁韬习惯性的拨响了,发闷的琴声让他不由自主地笑了。

接着他把手机调了静音丢在一旁,顺势褪了裤子丢在沙发上。里头白色的三角裤,左腿肌肉匀称结实的很,右边贴着的块纱布随着他晃动在屁股上若隐若现。

梁韬是真的有点烦心,因为这位置好死不死的就在他坐下时会被压到触到。亏他刚刚还坐在那儿和颜悦色和祝非聊了天。那感觉真是叫一言难尽……

梁韬支着拐站着歇了会儿,去厨房找了卷保鲜膜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屁股给包了,到卧室里拿了衣服去洗澡。

出事之后梁韬给屋子里改动也不大,洗手间和厨房这俩容易滑的地方安了两圈扶手,其他也没啥了。

梁韬慢悠悠的搓了能沾水的地方,又觉出意犹未尽来,咬牙切齿瞪着裹得粽子一样的屁股叹了口气。关了水。恶狠狠的骂,“这些老王八蛋。看到腿脚不好的也不知道开慢一点。破电瓶车开得都能飞了。”

梁韬觉得这回自己挺亏本的,毕竟他是个庸俗的人,就算是被车子碰一下,好歹也来个贵点的这样要体面些。

梁韬胡思乱想着擦了水,撕开了保鲜膜,底裤也扒了,在身侧的疤若隐若现的。他用小毛巾沾水擦拭了,也过不了瘾,又捏了一把,终于解了心里的按捺不住的那种冲动了。

梁韬又打量了自己一眼,屁股倒是没歪太多,没那么难看,他还挺满意的。

梁韬就这么满意的,舒服的裹了浴袍扶着墙跳了出去。残端松软的皮肉随着他这跳上下细微的抖动着,直到他如同往常一般舒服的仰上沙发,“卧槽。”

显然他是又忘了那事了。

梁韬郁卒的换了姿势,又瞧见那张被他当摆件的琴了,伸出手打量片刻,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也没想到给你投的保险真能用上啊!”他不禁又想起祝易来,他也不迟钝,能看出她眼里的惋惜。

惋惜也没用。又回不来。梁韬嘀咕。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在祝易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没通怀疑梁韬是不是缺乏照料被困在哪里的时候梁韬终于接了。

“你没事吧?到家了么?”

“刚洗过澡。”梁韬道。

“那个……”

“哪个?”梁韬略略猜出她想说啥。

“谢谢你送祝非的礼物。”

“之前答应好的。”梁韬笑道。

“有心了。”祝易想了想道,“还有。你手生得很好看。单凭左手能看的出来。”

“嗯。”

“真的很可惜。你别太难过。”

“我还少条腿呢!”梁韬道。

祝易语塞,心道这人怎么不按逻辑出牌呢?也不知怎么继续聊下去,不多时支支吾吾挂了电话。

因为擦伤位置而郁闷了两三天的梁韬忽的,心情大好。

【未完待续】

心情大好的梁韬还是有点不痛快,怎么是个人都得想着我会忒难受呢?

为啥呢?

这答案梁韬其实早就明白。

梁韬觉得老歪着身子躺沙发上挺无聊的,又爬了起来,把靠在沙发前面睡觉的假肢扶起来里里外外的擦了,平时兜着自己屁股那腔尤其认真。

接着梁韬拎着这玩意儿看了看,“这么一看腿可真长。”

这场景,有点像是喜剧。

可惜除了自己也没人看戏。

梁韬不多时就觉索然无味。

手机又亮了起来。

梁韬索性站在那处回了一阵消息,不经意间着了凉,用力咳了几声,残端的皮肉也有些拘紧了。

兴致没那么高了,将假肢靠着沙发立住了,回了房。

床边支了个电脑桌,聊天窗口被发来的消息占满了。

梁韬没看,圈着被子坐在床边备课。

条条框框也不多,他没写多久就结束了。打开聊天框,有些是学生问的题目,有些则是来自亲朋的关心,梁韬一一回了,时间也就过去了。

一天又一天,每天的平静也是难能可贵的。

梁韬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腰,忽然想:“自己真的是这么轻易就接受了么?”

好像是的。

梁韬想不起来自己有过歇斯底里的时候,即使是这样的巨变,似乎也是很轻易就接受了。

期间的无所适从或许也有过?

梁韬努力的回想着。

——

大概是他出院不久,一切似乎已经尘埃落定,身体也已经将养得不错了,无所事事他就申请了回校上课。

在此之前,他已经把如何用剩余的指节写出好看的板书练到很熟,也学会了怎么在讲台前那狭小的空间里用双拐进退自如。他担心学生们会太难接受,在教室门口探了头,“出了点小问题。休息了一阵子。今天继续上课。”接着才进的门。

半大的孩子惊讶充满疑问而后又平静下来。

梁韬顺利的度过了这一天。

但是第二天,学校的负责人将他请进了办公室,便是有几个家长听闻了这个情况认为他的形象会对孩子的成长造成影响,要求调离。

领导的建议是让他再休息一阵子停职保薪,以后再考虑怎么周全。

梁韬点头同意了。

回去的路上,梁韬觉得那天特别的冷,即使才是入的秋,残荷尚可听雨。

梁韬回家便发了烧,接着这不高的温度缠绵数日,牵连着手和腿也一并彻骨的疼着。

梁韬迷迷糊糊睡了几天,这睡梦中已将他平静的面孔撕碎。

一觉睡醒,满脸是泪。

梁韬撑着爬了起来。

洗了脸。

换了衣服。

多出来的裤腿被他用剪刀剪了,衣服被扯下来的纤维扫得他的手有些痒,梁韬为此反又笑了。

镜中的眼睛红彤彤的。

他自觉心情好了些,烧水泡面,囫囵吃完之后才有了精神照镜子。

镜中人眼睛通红,眼眶却是青黑,满脸胡渣,哪里是他该有的样子。梁韬边吐糟自己边洗脸刮了胡子,看上去才来了点精气神,不禁对着镜子唾了一句,“多大点事啊!”

好像每天也还是那些事,吃喝拉撒,穿衣吃饭。

梁韬站了片刻,顺平了心绪,扯开窗帘往外一看。

不错,阳光大好。他拖了椅子坐在飘窗边翘起腿晒着太阳预约了复健时间,手机一丢自言自语,“让我停职保薪,那就趁现在混时间。傻子才会跟钱过不去。”

——

低落。

还是有过。

但,无论是惋惜、低落、痛苦都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

只能接纳它们。

所以梁韬对自己说,不错,还活着呢!

祝易觉得梁韬很容易吸引住她的注意。

当然不止因为梁韬很有耐心、温和有礼、课也上得不错,没有她所担心的过分敏感。他看似随意遮住右手的动作也让她一瞬间想到了一个词,举重若轻。

祝易看得明白在这方面什么都能看出来,无论是她急于捂住祝非嘴巴的手,还是她投在他扭曲的手上的目光,也有电话中那句玩笑。

当然。

她并不觉得好笑。

梁韬是个很会捕捉人情绪的人,而自己又有几分趣味。

这才让祝易才想去更了解一些。

这媒介还是祝非。

所以从来不爱过问祝非学习的祝易似乎就热心起来。

祝非写作业。

祝易拖把椅子往旁边一坐看着。

当然她见他写着写着有些累了便找机会聊上两句,“这两天那个补习课谁给你们上的?”

“梁老师。”祝非擦着做错的题目。

“他已经好了?”祝易谨慎打听道。

祝非丢下橡皮道,“没有。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祝易一下也没接上话。

“你喜欢他?”祝非忽然道。

“没有。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祝非的神色看起来很严肃,看得祝易有些发慌。

“我是个大人,大人不可能凭空喜欢上一个只见了两面的人。”祝易解释道。

“哦。”祝非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又道,“梁老师也这么说的。”

“什么?!”祝易顿时慌了,觉得这下是没脸再去接祝非了,“你拿这种问题问他干啥啊?”

祝非看起来兴致不太高,没有回答,往桌上一趴,过了好久,等得祝易更慌了才生硬道,“想问了。”

祝易觉出不对劲来了,往常祝非提到梁韬总是滔滔不绝的,恨不得什么事都交代出来,今天却是顾左右而言他。她这才把他掰正了,“是不是今天遇到什么事了?”

祝非用力的摇了摇头,不多时又微微点了点头。

祝易舒了一口气,“什么事。告诉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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