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一念成魔（五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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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笙解释道：“是这样的,扶鸾准备给玄谷挑选后妃,我想,如果你愿意的话也许可以去他那里报个名什么的。”

萝烟：“……哈？”

凤笙看他还是一脸迷惑的表情,以为自己没有说清楚,问道：“是我讲得不明白吗？”他挠了挠头,“关于后宫选拔这件事其实我也并不懂,具体的你可以去问问扶鸾。”

萝烟好像终于从懵逼之中回过了神,他抓着凤笙想要给他比划的双臂，按住他，不可置信地问：“给帝王选拔后宫这种事我虽然是知道……但是，我们的陛下也要选拔后宫的么？”

点点头,凤笙说：“是啊，扶鸾说当了帝王如果要封后的话，都是要先选拔后宫的，这是一般的流程。”

萝烟：“……”虽然这么说没错,可我们的陛下,并不是一般的陛下啊！

他好想这么对凤笙说，而且——凤笙你清醒一点啊！你是陛下钦定的君后，身为正宫,虽然还没有册封,但是现在就任由别人给陛下物色小老婆这种事情，这么坦然就接受是不是有点不对啊！

看着凤笙认真的脸，萝烟一时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憋了一会儿，萝烟小声说：“如果陛下有了其他的后妃,你……不会介意吗？”

“啊，你是在问我会不会吃醋吗？”凤笙想了想，说，“你问我的这个问题，扶鸾也问过。我想，你们应该都是觉得喜欢应该自私一点的吧。但是我觉得，如果其他人也能让陛下快乐的话，我是不会介意的。”

萝烟的心咚咚跳了起来。他甚至偷偷地想，如果凤笙不介意的话，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坦然地接受玄谷给他的一切呢……

萝烟再次在心底唾弃自己的无耻，就像当初在蓬莱水底时，他从萍汀和墨华那里“抢走”玄谷一样。

但是凤笙对他那么好，萝烟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去争取，去和凤笙抢玄谷的爱。

他有些苦涩地笑了笑，对凤笙说：“你真傻啊，现在你纵容扶鸾为陛下选拔后妃，万一以后，那些人夺去了陛下的宠爱，最后陛下冷落了你，要怎么办呢？你以后是要做这三界中最煊赫的帝王的君后的，有无数的人想踩着你上位，你一直没有出过毒瘴龙潭，所以没有见识过人心的险恶，这样单纯，这样心善，是会给他们吃了，连骨头都不会吐出来的……”

凤笙眨眨眼，道：“我当然也知道人总是会产生好的和坏的想法，但是陛下已经不会被蒙蔽了。她开始学着看清楚，哪些是真正对她好的人。而且你们总是站在‘凡人’的角度来看待感情，看待事物的发展和未来会产生的各种问题，也许是因为凡人的世界瞬息万变，几乎所有的感情，所有的问题，都在凡人身上发生过，你们从他们身上能找到参照和答案。但是你们好像都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们并不是凡人。”

“所以为什么要先给所有人套一个凡人的假设呢？我们明明能给出不一样的答案的。”

凝望着那双清澈真诚的眼睛，萝烟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

凤笙不傻，他只是太过通透纯粹。他比谁都更早看清，他们与玄谷的关系，并不仅仅只是凡俗意义上的男女之情，因为玄谷她不可能对任何一个个体产生男女之爱——尽管荒诞的是，她睡了一个又一个人，但那是无关爱情的。

可是就算永远得不到她的爱也没关系，萝烟依然想要留下来，待在她的身边。

……

凤笙和萝烟一起来到玄谷这里的时候，扶鸾已经把潇殊交给了白尧，回来向玄谷复命了。

玄谷没有对潇殊的到来有任何特殊的反应和表示，扶鸾就知道，潇殊的事，玄谷不会管。而这也是她成魔之后众人心照不宣的默契——只要是陛下没有特别提过的，便是她默许的。

这样说来，玄谷在某些方面，其实依然仁慈大度得很。

一句带过潇殊，扶鸾将《礼典》拿出来，又说起封后与选拔后宫的事。

“在礼典之中记载的规格最高的封后大典，有立一后，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共一百二十一人。而臣私以为，陛下是万灵的君主，应该比有史以来的帝王都要尊贵，故而您的封后大典，还应再提一个规格，将后妃人数再翻上一番……”

这话已经叫刚进来的萝烟吃惊了，可玄谷却只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看了扶鸾一眼，嗤笑了一声。

扶鸾心中一紧，他摸不准玄谷的这一声嗤笑，究竟是什么意思，只好硬着头皮问道：“不知陛下何意？”

良久，他才听到玄谷说：“朕只要封一个君后，谁给你的胆子，替朕做主，为朕选妃了？”

扶鸾背上刷地出了一层冷汗，只是他强作镇定，道：“封后大典的流程，向来是先选妃，再封后，臣初次被陛下委以典礼大任，不敢懈怠，不想竟误解圣意，当真该死至极。若是您只封一人为后，臣自当安排妥当，但是后宫单薄空悬，只怕诸位臣下表面虽然不敢明说什么，却会在私下嚼舌，有损陛下的威严……”玄谷看着他微垂下的头，嗤笑道：“如此说来，爱卿倒是一心为了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