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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后顾祁溪便得了文言的嘱咐,去书院替他小舅舅祝寿。
文焕喜清净,自打搬去了山林之地后再没摆过甚么生辰宴的,哪儿还像个王爷的岳丈老人。
每年这时候只去书院拜访拜访,一家人用些小酒便是。今岁可好,文晚秋临近生产,万不能出城的,更不提再上山去。而府上蔺姝也怀有身孕,顾祁钰一有闲暇只陪着她,文言与顾泽卿商量后便差顾祁溪去了。
“爹娘放心,我定多吃几只螃蟹回来。”
“都成亲这许久了,还不见正经。”文言嗔她这个小儿子道。
成亲许久了么?顾祁溪听闻后心下算了算,分明没多久啊。
回院里时便与秦扇说了这事儿,还附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句等下山后带她回家瞧瞧的话。
可不是哄得人笑眼弯弯么,像槐花儿翘起的弧度。
“往后想去哪儿,只和我说,我院儿里还开着扇小门……”
言下之意,随时能偷溜出去的。
可不是心动,这些日子来与他一起玩了好多东西,不过出府的次数屈指可数的。她虽比其余人自在得多,可也不敢时常如此,招惹来不好听的闲言碎语怎好,姑嫜不喜她便更不欢喜了。
“在想什么?”问话时颇有怂恿人做坏事的自觉,声音压得低低的。
“我怕到时候有人指点你我……”
他揉揉她发顶:“无碍,届时你穿我少年时的衣裳,我亲自替你束发。”
扮成男子出门去啊……
秦扇上下打量他:“我还当你的衣裳是一边穿、一边扔的呢。”
“可晓得‘节俭’二字怎么写?”他问她,“再说了,我娘说穿过的衣裳替小孩儿做尿布才好,我替我儿子留着当尿布的。”
“……”
原来,她往后要穿的是要做尿布的衣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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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便乘车出城去。
青桐书院落在青桐山上,不过此山未兴建书院前只偶有樵夫涉足,待青桐书院建成,有了书香文家的名头在,前来求学之人诸多。
青桐山不与别的山庄同,没有大道,车马是到不了山上的,只得留车夫与马车儿宿在山脚房舍中。
出来时二人都没带侍从,是以这时候只有自个儿提着贺礼爬石阶到山上去。自然不是什么大礼,否则依文焕的性子收下了也是别扭,不过除却这小盒寿礼外,还提着几只被束了爪钳的大螃蟹。
离了城市喧卑,林樾佳荫石阶上走着倒也新鲜,有个下山的樵夫唱着曲经过二人,瞧了几眼那些只可怜螃蟹。
顾祁溪等人走后笑笑,问她:“可走累了?”
“不累。”
“那再走会儿休息罢。”
“嗯。”
她手上也提了小盒给逾静、逾林两个备的小吃食,他几回示意接来也没成。好在青桐山不高,书院也只设在山腰往上的平缓地,要不了多少时候。
走走停停,约莫半个时辰就见到书院正门了,环阶生翠云草,清幽掩映。看守门的自然认得这位爷,将人放了进来。
书院内青舍密密,他领她绕东边儿回廊到最后头文焕的住所去。
进屋时只见容辰与逾林玩儿着,顾祁溪率先打趣他:“哟,端王殿下竟这般早来了。”
容辰哼哼声:“晚秋一早就撵我出来,我只好早些来了,想着也能早些回去。”
“二表哥、二表嫂早好。”逾林乖乖地来了二人脚边,仰头问了好便看起那些只瞪着眼的螃蟹来。
“当心它们咬人。”顾祁溪恐吓他声,便将螃蟹挂在窗边儿,空出只手接过秦扇手上的东西往案边去。
正这时候侧屋文商氏也端着点心出来了,见屋里多了两人笑开:“巧哥儿也来了呀?”
巧哥儿:“……嗯,舅妈好。”
文商氏看屋里憋着笑的女婿和巧哥儿媳妇,也觉察到自己叫顺口了,又叫了这位小少爷不喜欢的名儿出来,不过面上还装作没反应过来,将茶点搁了在桌上使唤起逾林:“去院里将你姐姐叫来。”
“娘!我比逾静大上须臾的!”
“你二人是我生的,不成我还不晓得谁大谁小了?”
事实上,逾林确实大逾静一小会儿……
逾林听了他娘的话,只好委屈巴巴地出了小屋。
“你们先坐下吃些东西罢,焕郎还在前头教书呢,再两刻钟就回得来了,我去厨里瞧瞧厨子做了些什么菜。”
顾祁溪将窗边儿的螃蟹提起跟着文商氏去了厨里才回来,屋里竟只有容辰在剥石榴。
“扇儿呢?”
快有儿子的容辰经他这么一问,忽觉自己更像个孤家寡人,头也不抬道:“教逾静拉去后院儿摘葡萄了。”
顾祁溪也是一步也不停地掉头走了,只留容辰一人孤苦剥石榴。
青桐山上有一细流,汇在书院后成一小湖潭,岸上有逾静无趣时候种的茶花儿、月季等等,还扎着篱笆种着各色菊花。
矮葡萄架上绿叶配着串串马乳葡萄,日光下剔透可口。
不过三人却没在摘葡萄,只是坐在小椽葡萄叶下躲着天光谈着天儿,皆没留意他从身后过来。
逾林发问:“二表嫂,那波斯国的葡萄和土番葡萄哪个味儿好?”
逾静轻轻拍他手背:“笨逾林,方才二表嫂说了是书上看来的。”
“噢。”
逾静也转头问秦扇:“那琐琐葡萄当真和胡椒一般大小?”
秦扇笑开:“土番离京城这般远,我也只吃过葡萄干的,琐琐葡萄比寻常葡萄干半大还小的。”
逾林壮志凌云地拍拍胸脯:“二表嫂,往后我带你和妹妹去土番吃新鲜的葡萄!”
“好个小子,你要带谁去?”顾祁溪在几人后头蓦地出声儿,吓了几人一跳,去捉逾林时碰到葡萄架,上头驱鸟雀的铃索叮当响。
逾林嚷:“带二表嫂和妹妹去!”
“我娘子可不要你带。”
“那你为何不带她去?”
“不关你的事,你陪你姐夫玩去罢……”
顾祁溪拖着逾林回小屋去,声音越来越远,在小孩儿面前秦扇也腆然,逾静却大人似的拍拍她手背:“二表嫂别害羞。”
“……”她沉默会儿才又转了话锋,听到书院敲了几声钟才摘了几串紫葡萄回屋去。此时屋里又来了几个文家人,顾祁溪绕来她边上小声指认了下。
小宴一场,席间酒菜亦不繁盛,多为山家清供,宴后屋里尚有螃蟹与醋的气味儿在,温馨畅快。
容辰的随从禀话来,说书院外橘子送了来。
逾静一听“橘子”二字就两眼放光,直瞪着门外等橘子来。
“姐夫,可有福橘?”
“自是有的。”
“那可有朱橘、蜜橘、芳塌橘、绵橘……”逾静像是要把橘谱罗列一边,好在最后还是打住了。
文焕揉揉逾静脑袋:“这般爱橘子,往后教你守橘园去。”
“爹爹可别骗我!”守橘园,她巴不得的。
这话出来,众人都笑起来。
天色将暗时众人便告辞下了山,容辰也急着回去看他媳妇,只顾祁溪与秦扇留下住一夜。
山斋不大,文商氏领着小两口到一小屋里。
“夜里若觉着冷,橱里还有套褥子,全是新弹的棉花,切莫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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