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不该存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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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碎的风旋转着挂起地面上的沙尘和残破的枯叶，把它们卷上半空又跌落在不远处。

阳光透过干枯的树冠在地上投下一张阴影纵横的网，这张网在风中摇摆，恍惚不定。

风同样也扬起了少女月白色的裙摆和她及腰的长发，配合上她肃然中隐忍着一丝不安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去，就义。

说实在的，面前的此情此景，刘佳欣脑海中真的是忍不住回想起当年她也是在这样一个寒冬腊月中走向她第一个人生的终结。

回想起这些，刘佳欣的拳头忍不住紧握起来，泛白的指关节在指甲刺痛掌心后松开，看着越来越近的庙门，刘佳欣的呼吸也慢慢变得绵长起来，时刻准备好面对那个“死而复生”的钱海云，她所谓的表哥。

一脚踏入土地庙中，刘佳欣只觉得眼前一暗。

山神庙中的供桌早已不翼而飞，庙中供奉的土地神像只剩下了一般，像是被人用利刃一击切削成那样。帘幕在盘旋在庙宇中的风下招展，曾经带着精美绣工的它们此时带着没有消散的残破蛛网，像是残破的旗帜一样，充斥着一种无奈的凄凉。

阳光从塌陷的一角照射入庙宇中，带来一种氤氲的光线，这应该算是这座破庙中唯一一个比较赏心悦目的存在。枯草，细碎的小树枝，分成几堆没有规律的堆积在庙宇大殿内，应该是附近无家可归的乞丐的栖身之处。

附近倒下的那几具尸体也证实了这一点，他们破烂的衣襟上都沾染着冻结的鲜血，显然是被人一击毙命。

一身黑色长袍的钱海云背着双手背对着刘佳欣，似乎是笃定她不会偷袭。在钱海云右手边的草堆上，被麻绳绑住手脚的庞樱正缩在那里，乌黑的长发遮住了她的面庞，刘佳欣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状态。

“你终于来了。”钱海云突兀的开口，语气中带上了一种疲惫还有一种兴奋，这两种相反的情绪出现在他身上不知为何有种神奇的和谐感。

刘佳欣点了点下巴，微微一笑，“我来了。”

虽然刘佳欣心里充满了对他的厌恶，更不想见到这家伙。

好像是的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样，钱海云点了点头，他依然背对着刘佳欣，问了一个刘佳欣摸不到他心中所想的问题，“通过已知的历史，你研究出了什么？”

原本应对钱海云的准备好的说辞统统做了无用功，打乱她的思路，这让刘佳欣心里还对他高看了一眼。

心中斟酌了一眼，刘佳欣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给出的答案也是模棱两可，“循环？错误？”

“原来你还知道啊，那你不觉得宋朝正在重复这样的错误吗？”钱海云转过身来，他的气色看起来不是很好，脸色有些苍白，可他的眼中仍然闪烁着一种狂热的光。

刘佳欣确定，钱海云的心中一定是在贪图什么，让他的精神变得不正常。但是，以这家伙只知道用武力解决的想法，无论他心里盘算着什么，指定不会成功。

“重复着怎么样的错误？”刘佳欣试探着问，她直视着钱海云的双眼，试图从中解读出其他的意思，可惜出了狂热她没有发现其他的。

“我真不知道你的历史是跟谁学的，体育老师吧！”钱海云的脸上露出一丝鄙夷，旋即又变成了一种了然，自顾自的说出了他的想法，“也对，看你的那种清晰的思路，你应该是理工女，历史不好很正常。”

刘佳欣张张嘴，不知道该以一种怎么样的表情去面对钱海云。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能理解，为什么连在一起她听不懂呢？

体育老师？理工女？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刘佳欣不知道钱海云是从什么地方听来这两个闻所未闻的名词，更不明白它们是什么意思，只当是这家伙发疯好了。

“现在的宋朝看似一片大好，实际上呢？跟唐朝一比简直是耻辱，看看周边强敌环伺，那么有钱居然还不知道整顿军备。更可笑的是居然还让九个人在暗中给掌握了命运，你说，这样的腐朽落后的国家难道不该推翻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