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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沉夕正心虚地低着头绕他的长发,听到这句话,她抬起头瞧着他:“以后如何?”
“以后无论去何处,将夜晓带着。”
沐沉夕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他又打不过我。”
谢云诀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顶嘴?”
“我只是觉得,他还是留在你身边保护你比较好。明日要去围猎,你可要当心啊。”
沐沉夕仰起头,一双殷红的唇微微张开。谢云诀的神情总算缓和了些许,俯身轻轻咬住了她的唇。
沐沉夕总算是得了手,于是拿捏着分寸回应他。不能太过焦急,但也不可以消极被动。
她对他,有的是耐心。
谢云诀却没什么耐心,她这般诱1惑他,他如何不知晓?恨不得在这温泉旁就将她就地正法了。
可她还受着伤,动作稍稍激烈些,便可能让伤口撕裂。
沐沉夕很是会顺杆子上爬,直起身想要扑倒谢云诀。却被他扶着胳膊稳住了:“你的伤。”
“不碍事。”
“碍事。”
沐沉夕有些委屈:“就别管它了,我...我想与你洞房!”
趁着谢云诀愣神的时候,她俯身吻住了他的锁骨,像一只小兽一般,伸出尖锐的小虎牙轻轻啮咬,撩得人心痒难耐。
谢云诀无奈地兜着她,防止她动作太大,扯开了刚包扎好的伤口。
沐沉夕见他没有反抗,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于是在他身上放肆撒欢起来。
谢云诀身为世家子弟,平日里都是正襟危坐的翩翩公子模样。此刻衣衫半落,沐沉夕才发现,原来他也有结实的肌肉和宽厚的胸膛。
只是和边关那些动不动就脱光了上半身在太阳下暴晒的壮汉不同,他的皮肤比她还要白上几分,触感也不错。
一双凤目微微眯起,嘴角还带着淡淡的宠溺的笑意,惹得人心头痒痒的。
谢云诀也忍耐得很辛苦,她总是不得其法,光知道要亲他,却不知道如何才算是真正的洞房。
“沉夕。”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你可还记得以前看过的风月图?”他循循善诱道。
沐沉夕回想了一下,撇嘴道:“那不是被你收缴后烧了么,我还没来得及细看呢。”
谢云诀扶额,真是自作孽。他扶着她坐稳:“别乱动。”
沐沉夕乖乖在他的大腿上坐好,谢云诀支起身,解开了她的裙带。
她低头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温柔地落在她的腰上,她一直以为自己很皮实,可是这会儿还是害羞得浑身通红。
现在又什么都不需要她做,于是沐沉夕琢磨着总该开口说些什么。此前长公主也关心过她这个问题,谆谆教诲之下,她记住了不少的技巧。
譬如,坦诚相对之时,可以聊一聊彼此身上的某个部位,增加一些情趣。
她低了头,看到他的手指捏着她的腰身,于是一脸认真道:“你看,我的肚脐。圆不圆?”
谢云诀楞了一下,抬头看着她。
下一刻,他噗嗤一口笑了出来。这一笑就停不下来。
沐沉夕茫然地看着他:“笑什么?就真的很圆嘛,我娘说,生我的时候产婆特意调整的。”
谢云诀笑得更厉害了,周身都在颤抖。
“不许嘲笑我!”沐沉夕脸涨得通红,撕扯着他的衣裳,“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也这么圆——”
谢云诀挡住她的手:“别闹。”
“我不!”
两人正打闹,忽然隔壁的池子里传来了叽叽喳喳的谈笑声。两人皆是一顿,收敛了神情。
只听到对面有一女子拔高了声音:“她过生辰,为何要我们都来?不过是罪臣之女,还这般好出风头不知收敛。”
“颜妹妹慎言。”是王诗嫣的声音。那么另外一个一定是孟颜。
“颜妹妹可能不知道,她自幼也是在陛下膝下长大的,陛下对她多少存了点情分。”
齐飞鸾清冷的声音传来:“情分?若不是钟柏祁在她大婚当日扬言,雍关三十万大军是她的娘家人,你以为陛下还会将她放在眼里么?不过是忌惮她罢了。”
“她倒也会攀高枝,脸皮也厚,明明知道人家不喜欢她,还硬着头皮要嫁过去。现在怎么样,谢家公子宁愿找个身份低贱的狐狸精,也不搭理她。”孟颜嗤笑道。
“可我觉得,谢公子待她不错。此番还为她过生辰,或许...”
齐飞鸾打断了她的话:“孟颜不晓得,你还没听过么。当年谢公子可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过,就是全长安的女子都香消玉殒了,他也不娶她。”
“你记错了吧,人家说的是,定情信物,需要有情才能称之为信物,我们之间并无情分。”沐沉夕忍不住开了口。
这忽然冒出来的声音下了她们一跳,循声望去。就看到那竹制的墙头冒出了一颗脑袋,乌溜溜的眼睛正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她们。
沐沉夕两条胳膊撑在墙上,托着脑袋笑眯眯地瞧着她们:“真是奇怪了,你们从哪里听说我夫君不搭理我?”
几人面面相觑。
谢云诀整理着衣衫,无奈地瞧着上了墙的媳妇儿。
“郡主说笑了,谢大人与郡主自有相处之道,外人不懂罢了。”王诗嫣柔声道。
孟颜哼哼了一声:“王姐姐,你不必怕她。她强撑罢了。我可还听说,当初与谢公子有婚约的是王姐姐。是你,耍了手段才毁了这桩婚。否则,谢公子与王姐姐早就——”
王诗嫣慌忙喝止了她:“颜妹妹,不要胡说。”
沐沉夕略一思忖,转头问谢云诀:“我是耍了些手段害你娶不了诗嫣妹妹,你后悔么?”
在场几人齐齐变了脸色,没想到谢云诀竟然也在。这可是温泉,两人如今是什么情形,几乎可以想见。
王诗嫣凝神细听,那边果然传来了谢云诀清朗的声音:“不悔。”
沐沉夕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又问道:“那...若你知晓我们如今会成婚,初见时我赠你定情信物,你还会说同样的话么?”
“会。”
沐沉夕嘴角的笑意消失,齐飞鸾和孟颜齐齐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
谢云诀抬头看着她,氤氲的水汽将他笼罩,单薄的衣衫下勾勒出清瘦的身形:“没有情分,自然不能收定情信物。但你的匕首,我早已经收下了。”
沐沉夕思索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手一滑,差点摔下来。
她轻盈跃下,光着脚快步跑了过去,扑进了他怀里。
谢云诀揉了揉她的头:“当心点,伤口别又裂开了。”
沐沉夕正要逞英雄,忽然眉头一皱,松开了谢云诀,转身要走。谢云诀眯起了眼睛,扯住了她,低头一瞧,伤口果然是裂开了,隔着纱布渗出了血来。
眼看着谢云诀就要发作,沐沉夕立刻在一旁的藤椅上躺平,撩起了肚皮。
这一副狗子求揉肚皮的姿态,让谢云诀又好气又好笑。
他走了过去,蹲下身,重新替她包扎。
洞房是不敢再折腾她了,清理了身上的血污之后,谢云诀便抱着她回去就寝了。
盖上被子的时候,她还是贼心不死。好几次探着脑袋开口:“云郎,我想——”
“你不想!”
“我——唔——”她的话被吞没在他的唇齿间。
几次三番下来,沐沉夕才安生了下来。她将头埋在他怀里,过了一会儿又噗嗤笑出了声。
她怎么那么傻?明明谢云诀后来收下了她的定情信物,她却毫无知觉,甚至没往这方面去想。
原来他早就......
谢云诀耳边听着她嗤嗤的笑声,嘴角也浮起了笑意。
今日她说要与他洞房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她像是回到了许多年前,简单,直接。一切的心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摆在他眼前。
原来,什么都未曾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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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苑今日内外布防十分严密。桑落一早便严阵以待,守在了围猎场的关卡口,只是总是忍不住打喷嚏。
禁军教头楚越路过他身边时,关切道:“桑二,身体不适?”
“没事儿,吹了点风。”
“若是坚持不住,我找人替你顶上。你回去歇歇。”
“染了点风寒罢了,无妨。”
楚越忽然看着远处:“郡主和姑爷来了。”
桑落瞥了楚越一眼:“你倒是叫姑爷叫得顺口。”
“这不是郡主去雍关之前,咱们私底下就这么叫了么?”楚越一脸不解。
“可他那时——”
“他已经是郡主的夫君了,你还想不想姑爷待她好?”
桑落怔了怔,回过味来。他瞧着沐沉夕和谢云诀交缠在一起的手,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沐沉夕今日穿的是一袭红衣,眉心还缀了红色的花钿。比起那日粉色的襦裙,今日这浓烈的红妆更加适合她,几乎让人瞧上一眼就无法挪开眼睛。
猎场的中央已经有不少仆人牵着马候着,陆陆续续有世家公子骑上了马,跃跃欲试搭弓瞄准了靶子。
大臣们也都三三两两各自凑在一处低声交谈。沐沉夕和谢云诀正要走上一旁的看台,身后传来了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她一转头,便瞧见凌彦,许笃诚和表哥皆是窄袖骑装,手里还拿着马鞭快步走来。
三人行了礼,凌彦便激动地搓着手:“郡主,许久未见你骑马了。今日你可是要大杀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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