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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沉夕咬了咬牙,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大婚不是下个月初八么,若是提前看了,不就没了惊喜?”
“早晚的事,我只是不想再等了。”
“不想等,也得等。”
裴君越的脸色沉了下来:“为何?”
沐沉夕叹了口气:“你自然是不知,刚生完孩子的女子,腹上还是会留着一些难看痕迹。太医院配了药,我正在用着,倒是有些效果,估摸着到大婚时应该就好全了。”
“腹上有些痕迹算什么,你这背上不也有许多刀疤么?胳膊上原先也有箭伤,要不是我那时日日督促着,胳膊上也该留疤了。这有什么,莫不是你怕我嫌弃你?”
沐沉夕背过了身去,低着头“嗯”了一声。
裴君越觉得好笑:“这有什么好嫌弃的?你有些伤还是为我受的,我若是嫌弃,岂不是太没有良心?”
“可我就是不想让你看到。”她声音有些沙哑,“原本...原本我应该是以完璧之身嫁你的。如今非但和旁人成婚,连孩子都生过。你心里不计较,我却很在意。总觉得...亏欠了你许多。所以...所以我不希望我们大婚当晚,你瞧见那些痕迹,会想到我...我还有过别人的孩子。”
裴君越怔住了,他声音里透着喜悦:“你...你怎会这样想。夕儿,你愿意嫁给我便已经很好了,至于过去那些,不要再想了。也是我不好,当初没有先一步求父皇赐婚。你不必如此。”
“你越是这样对我好,我越是愧疚难安。”沐沉夕低着头,裴君越看着她修长的脖颈和白皙的肌肤,喉结上下翻了一下。缓缓伸出了手去,覆在了她的肩上。
“你这心思如今怎么重起来了?”
“对在意的人,自然...会多想一些...”沐沉夕转身泼了他一脸的水,“诶呀,你不懂。快出去!”
这一声娇嗔,听得他差点把持不住。裴君越抹干了脸上的水时,沐沉夕已经上岸将衣裳裹好了。
“好好好,女人真是奇怪,以前吆五喝六喝酒的时候不见你扭捏,这时候脸皮薄起来了。”他脱下外套将她包裹严实,“外面风大,我送你回去。”
裴君越说完俯身将她抱了起来,这柔软的腰肢落入手中,裴君越愈发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恨不得立刻就到下个月初八。
走出汤泉宫,沐沉夕瞧见跪在地上的齐飞鸾:“她这跪了也许久了,不如让她回去?”
裴君越瞥了齐飞鸾一眼:“再跪上三个时辰。”说罢大步离去。
沐沉夕不解:“她的举动虽有些僭越,可确实也没有觊觎后位的心思。这么罚她,是不是重了些?”
裴君越抱着她上了龙撵,紧了紧她身上的衣裳:“她是没有觊觎后位的心思,但她觊觎了后位上的人。”
这话让沐沉夕思忖良久,忽然回过神来:“你——你是说她——她——可——可她也是个女的,怎么会?怎么会...不对不对,肯定是你疑心病太重,看谁都觊觎我。这也太荒唐了,绝不可能。”
裴君越嗤笑:“你又不是深闺里长大的,难道没听说过磨镜?”
沐沉夕一脸被雷劈了的神情:“那...那我...可是...”
怪不得齐飞鸾诸多举动总是让她觉得哪里怪怪的,今晚尤其如此。她与风裳也算是要好,可风裳撒娇最多抱着她胳膊晃晃,绝不会有那么多怪异的举动。
“并非是我多想,她看你的眼神,难道你看不出来么?”
沐沉夕一脸绝望:“我要看得出来,我——”她至于栽那么多跟头么?
她原以为凌彦已经是她无意之中招惹的最后一朵桃花了,没想到这还藏着这么一朵。沐沉夕揉了揉眉心:“话虽如此,但...但她毕竟是女子,我跟她也不会有什么可能。你罚她跪三个时辰,只怕她那双腿就废了。”
“心疼了?”
“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沐沉夕总算是弄清了齐飞鸾的心思,原以为她是想借着她的东风攀高枝,原来她帮她诸多竟然是真心。
“有必要。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敢觊觎我的女人,就都得付出代价。”他抱着她的手愈发紧了。
“你这就算是要杀鸡儆猴,这么惩治她,也不会有人知道是因为我。何况这事儿说出去...也很奇怪。都要大婚了,不要平白又添了晦气。”她犹豫了一下,将胳膊搭在了裴君越的肩上,“我怕晦气。”
“你不是一向百无禁忌。当初那个用傀儡的刺客装神弄鬼,吓得多少大老爷们儿都差点尿了裤子。偏你不怕,还半夜里守着。这会儿怕起了晦气。”
“有句禅语说得好,叫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惧。我如今有了忧思,又有了畏惧,只是因为...”
裴君越面露喜色:“因为什么?”
她撇过头:“你自己猜。”
“我不猜,我要你说。”他掰过她的脸,“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给我听。”
“不要,太...太羞耻了...我说不出口。”
“莫非是你在骗我,所以说不出口?”
沐沉夕瞪着他,眼眶慢慢红了:“你——你怎么蛮不讲理?”
瞧见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裴君越顿时慌了手脚:“好好好,我不逼你。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几句好听的,自小到大,你这张嘴,什么脏话狠话没说过。可从来未曾对我说过什么甜言蜜语。”
“我...我也不会说那些...”
“那你可曾对谢云诀说过?”
沐沉夕气结:“你若要说起他,我还要说说你宫中的嫔妃侍妾呢。少说也有二三十个,我何时计较过?”
“你为何不计较?”
“我——”
“谢云诀纳个妾,碰都不碰一下你便吃醋吃到要和离。我宫中妃嫔侍妾成群,即便是当着你的面翻牌子你也不曾有过丝毫醋意。沐沉夕,你是不是觉得我蠢?你卖个乖装个可怜,我便会信你那些倾心于我的假话?”裴君越一把捏住了她的脸,“我不说只是因为,即便是假话,我也喜欢听。”
沐沉夕吃痛地哼了一声,手上无力地捶打着他。
裴君越稍稍松了些力道,她眼眶一热,眼泪滚落:“早知道你是这么想我的,我何必答应你要成婚。是不是我怎么做,你都不会相信我?”
他冷笑了一声,松开了手:“要我信你也很简单。”他向后靠着,张开了胳膊,“亲我。”
沐沉夕衣袖下的手紧了紧,裴君越眯起眼睛瞧着她:“别拿害羞那套糊弄我,你的性子我最是了解。”
沐沉夕没想到装了这么久,功亏一篑。她始终是迈不过这一关。
忽然,裴君越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拉入怀中,捏着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她的拳头紧了又紧,指甲几乎嵌入了肉里。
他的吻凶狠又霸道,交缠之间咬破了她的唇。他按着她的后脑,迫得她根本无法逃脱。
轿撵停了下来,他放开了她。
沐沉夕推开他,下了轿撵大步向宫中走去。她越走越快,走到宫中的莲池旁时,她止不住扶着栏杆吐了起来。
裴君越站在离她不远的阴影里,默默地看着她吐完。
头顶一道雷电闪过,夏天的雷阵雨说下就下。瓢泼的雨倾盆而落,打在两人身上。一个跌坐在地上,一个站在雨里。宫人无一人敢近前。
她的手撑在地上,先是小声地啜泣,雨点打在脸上,头发也粘在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到了后来,她嚎啕大哭了起来。
裴君越没有近前,雨水浇在他的身上,冰冷透心。他忽然想起,她还在月子里,如此一来会落下病根。
他伸手取过宫人手中的伞撑起来,走到她身旁,缓缓蹲下身。
沐沉夕用力想要推开他,他却一动不动。他知道,她现在没有力气推开他了。否则此时此刻她何必哭得这般狼狈,直接杀了他便可。
“哭也哭够了,闹也闹够了,回去吧。”
他伸出手扶她,却被她一口咬在了胳膊上。
裴君越没有动,只是淡淡道:“你知道我一直都很羡慕你,你自小到大我行我素,做什么事都有人撑腰。受了委屈和苦楚有人心疼。你欺骗我,我哄着你。你恨我,我只当不知道。可我呢?我从四岁起就没了娘亲,即便是她生前,也从不曾关切过我一句。没有人问过我吃饱穿暖了没有,也没有人关心我开心还是难过,更不会有人关切我想要什么。直到我遇见了你,我只是想你像从前一样,我们一直在一起不好么?”
“是啊,我可怜你,关心你,换来的就是你这样待我。我还怀着身孕,你就逼我杀死我孩子的父亲。刚出生的孩子,面都没有见到,就让我与过去割舍。月子还未出,你就要我与你高高兴兴成婚。我也是人,我做不到!”她声嘶力竭冲他吼道,“裴君越,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我做不到,你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执念。”
沐沉夕捶打他的手垂了下来,泣不成声:“算我求你...我求求你放过我...”
裴君越俯身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向宫中走去。他召了宫女进来伺候着她擦干身上的水渍,又熬了姜汤看着她喝下。
沐沉夕蜷缩着,一言不发。
他伸手在她的额上探了探,声音温柔了许多:“好生歇息,别落下什么病根子。今日之事是我不好,以后我只当没发生过。”
裴君越没有得到回应,静坐着看了她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去。
太医们轮番来诊治,宫里宫外忙成了一团。她这回来的及时,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第二天一早,裴君越便又来看她。沐沉夕原是在用早膳,见他过来便停了筷子。
“怎么了?不合胃口?”
沐沉夕没有说话,他冷声唤来了宫里的太监:“是谁替郡主准备的膳食?”
“回皇上,是小厨房备下的。这些都是...都是郡主平日里喜欢吃的。”
裴君越一拍桌子:“胡说!郡主不喜欢吃甜食,餐餐喜欢吃肉。最近忌荤腥油腻,素了些,但这桌上甜食偏多,郡主怎会喜欢?!定是你们这些狗奴才懈怠!来人,将小厨房一干人等拖出去剁了手!”
“奴才遵旨。”
“站住!”沐沉夕重新拿起了筷子,“最近嘴里发苦,改换口味,吃些甜的罢了。你何必一大早上就来我这里搅得血雨腥风的。”
“我...只是来关心你。”
“你关心我的方式,就是砍了我身边人的手脚?”
“那你想如何?”
“我也不想如何,只是想得些清净。”沐沉夕放下了筷子,起身向书桌走去。
“有我在,便不得清净么?”
沐沉夕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你...又要和我吵架么?”
裴君越起身,自袖中取出一只锦盒,递到沐沉夕面前:“不吵了。前几日我命工匠为你打了这玉镯,你瞧瞧可是喜欢?”
“喜欢。”她看也不看一眼径直向前走去。
裴君越捉住了她的手腕:“你都没看。”
“我看与不看,说与不说反正你也不信,何必费事。”
“你说,我都信。”他说着将玉镯套在了她的手上,“这是冰种翡翠,价值连城。三千两白银买来的。”
沐沉夕看了一眼:“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这些。”
“你若是不喜欢,摔了听个响儿也好。”
她叹了口气:“三千两白银,边军一个月的口粮,摔了听个响?”
“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前些日子我裁撤了一些边军,让他们领了饷银回乡务农了。”
沐沉夕一怔,转头看着他:“裁了哪几个营?”
“精甲营。”
沐沉夕闭上了眼睛:“金国狼子野心,两个太子一个皇子死在唐国。去年唐国水患,三大世家接连倒台。今年先帝驾崩,你登基未几,朝堂动荡。为了我的事情又走了那么多的老臣。这个时候你裁撤边军,你是生怕我们唐国亡的不够快么?!”
“前年一役,你不是全歼了金国精锐。若非如此,你又如何敢放心回长安。金国不会这么快卷土重来。”
“金国精锐全歼,唐国也损失大半。精甲营训练有素,也是边军精锐。那是我和钟将军一手带出来,一场仗一场仗打过的老兵。你说裁就裁了,莫非只是怕我当了皇后,有朝一日联合边军来反你?”
裴君越没有说话。
沐沉夕怒极反笑:“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心中无大义?你在雍关待过,知道那是我们唐国的第一道关卡。如果边军溃败,金国势如破竹,你是不是要当亡国之君?”
“我...”
沐沉夕走到书桌前,良久常常地叹了口气:“该上早朝了。”
裴君越静默了片刻,转身离去。
沐沉夕立刻唤来了宫中的太监,这宫里就他一个能说话:“去传齐婕妤过来。”
太监略略犹疑,拱手道:“回禀郡主,齐婕妤...突发急病,已经死了。”
“死...了...”
她断然不会相信齐飞鸾会这样突发急病而死,裴君越终究是没有放过她。她坐在椅子上,垂着双眸,不知在思量什么。
宫里的太监也是左右为难,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宫里这两位主都不是善茬,尤其是在郡主的宫里。稍有不慎,皇上一个不高兴,砍手砍脚都是小事,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
好在经历过淋雨一事之后,两人似乎都消停了不少。虽然彼此间话少了一些,但总算是安宁。
皇上每日过来说一说大婚筹备的进度。宫人也前来量了她的尺寸,做好了她的衮袍。
一转眼,初八至。一大早,唐国的宫里宫外忙得人仰马翻。文武百官也早早候着,等待封后的大典开始。
文武百官私底下议论纷纷,刚刚调回长安的许笃诚忍不住凑到凌彦身旁,压低了声音道:“这怎么回事?郡主不是谢大人的妻子么,怎么去年刚喝完她和谢大人的喜酒,今日又要被封后了?”
凌彦笼着袖子道:“这说来话长了,个中缘由,怕是只有郡主明白。”
“不能再叫郡主了,以后得叫皇后娘娘了。”
“爱怎叫怎么叫。”
许笃诚又拿胳膊肘怼了怼他:“诶,这大内的禁军统领也换了。这人谁啊?”“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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