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陷入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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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妍咬了咬牙，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她转身去拿蜡烛驱散黑影，但是火柴她放到桌子的抽屉里了，刚打开抽屉的时候，就看见霍齐航冲着苏文蕴扑了过来。

苏文蕴也早有准备，抄起了玄关处的鸡毛掸子。

“快跑！”蒋妍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跟谁说的，下意识地喊了一句。

鸡毛掸子打到霍齐航身上的时候皮开肉绽，但是霍齐航没有退缩半步。苏文蕴又抓了一把椅子往霍齐航身上砸过去。蒋妍不忍直视，转头去拿火柴点燃蜡烛，听见了身后传来椅子断裂的声音。

苏文蕴似乎也没客气，又抄起了一把椅子往霍齐航的身上砸过去。霍齐航的衣服都被血液染红了，但因为黑影的控制，他就像是一个无痛觉无知觉的怪物。

蒋妍的手颤抖地擦着火柴，太过心急前两根火柴直接在摩擦火柴盒的时候断掉了。

她想阻止苏文蕴不要打了，但是霍齐航已经失控，一旦苏文蕴停手，就是苏文蕴要遭殃。

可苏文蕴……他明明不是苏文蕴！

他到底什么时候被掉包的？她明明记得一起和霍齐航说话的时候，苏文蕴的手臂还是温热的。

每次的黑影附身后似乎有目标可循。上次吴巧巧舅舅被黑影附身后，因为吴巧巧的死而暴走，攻击只对霍齐航；这次是霍齐航被黑影附身，但攻击对象只对苏文蕴。

可能是男人本就是好斗的生物，在霍齐航看见苏文蕴第一眼的时候，就认定了他不应该是队伍里的存在。所以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也自然把苏文蕴当做攻击的对象。

“妍妍，我得……帮你……除掉他……”霍齐航嘴里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由于喉咙被血液糊住，声音模糊不清。

这几个字像是努力拼凑起来的，霍齐航面部狰狞嘴像是被撕裂一样露出大部分牙龈，双眼已经完全变成了白眼球，嘴角留着鲜血像是恐怖片里专门吃人的恶魔。

快点燃呀！快点燃呀！

蒋妍手忙脚乱，一边祈祷着下一根火柴没有受潮不会断掉，一边惊慌地看着苏文蕴那边的情况。

苏文蕴艰难地抵抗着，几个椅子砸在霍齐航身上仿佛不痛不痒的。高大的身形在闪烁的灯光下笼罩出一片阴影，身上散发着血液的腥臭味，黑影调皮地身体里一会儿进一会出，像是在嬉皮打闹一般。

蒋妍捏住最后两根火柴，将两根火柴并拢划在火柴盒上。

“蹭”地一下，那火光亮了起来。像是普罗米修斯救世从天上偷来的火种，燃烧得那么旺那么热烈。

就在蒋妍激动地把火柴的火苗转移到蜡烛上的时候，大门“砰”地一声裂开了。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外面冲了进来，像是一个黑色的球一样在地上滚了一下。

门板碎裂得四分五散，楼道里的夜风席卷进来，在刹那间将那刚转移到蜡烛上的火光吹灭了。

蒋妍心里咯噔一下，看向自己手中的火柴。那火柴燃烧过后的黑色枯杆还在手上捏着，但也只是两根冒着淡淡白烟的黑色枯杆了。

半截白色蜡烛顶端有着刚从蜡烛里融化出来的烛泪，甚至滚烫的烛泪还没来得及滴落下来，那蜡烛顶端的火光就这么消失了。

“是吴巧巧舅舅！”一直呆站在旁边的林枚萝在那人抬头的瞬间看清了脸，条件反射似地跳到了一边，顺手拿了一个金属衣杆挡在身前，生怕那人突然冲上来锁喉。

蒋妍看见匍匐在地面上像是一团黑炭的人。那人离自己不过几步之隔。

是吴巧巧舅舅。

他的脸上和霍齐航相似的恐怖：嘴角撕裂、眼睛泛白，面部表情狰狞，以及……身上缠绕着浓重的黑色的烟雾就像是穿了一件黑袍。

蒋妍愣了一下，蜡烛和火柴还在手里捏着，撞破门进来的吴巧巧舅舅突然跳了起来，扑到蒋妍的身上。

蒋妍下意识地把手里的东西扔了过去，边往后退边把桌上的东西都拿起来丢了过去。不过这并没能阻止吴巧巧舅舅前进的步伐，长臂一伸拽住了蒋妍的衣襟，直接将她拎起来按到了墙上。

“咳咳！”蒋妍被吴巧巧舅舅掷起来按到墙上，手还一遍遍地将她举起来，再狠狠地按在墙上。

脊骨都要撞碎了。

蒋妍眼前一片昏花，脖子被衣领紧紧勒住了有些呼吸困难，头顶的白昼灯一闪一闪地仿佛在预示着她扑朔迷离的命运。

蒋妍还记得，上一次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大概也是这样的场景——被人紧紧掐住脖子，窒息与死亡的恐惧一点点袭来。

那种绝望的恐惧感就像是从心里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瞬间涌出来一样，然后席卷占据自己的身体、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