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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就好,”沈云珂低低怨了声,接道:“说是鉴画宴,前番遇上的一众刁女,劫下那一船人,数以百计地仿摹,想来是要正经搅局的,不是设宴的东家。”
林毓眸光一沉,思忖了片刻才道:“依我看,明日想要搅局的人,多半不止一家。”
阵风一掠,沈云珂又起了惊寒,忙不迭抱紧双臂,“莫不然……你那师父也要现身?”
闻言,阿泰周身一滞,满眼骇异地看向林毓,“公子,你怎么……”
林毓状似不经地支起手肘,沉声对阿泰道:“云珂为了护我,几番出生入死,我与他和衷共济,欺瞒是为不妥,身世也好,师承也罢,索性都同他坦白了,免得授人以柄,平添龃龉。”
话犹未了,阿泰语不成声地喃喃道:“师父不允的,公子怎能同他、同他……”
“呆子,”沈云珂谑声打断,“想沾皇亲国戚的面儿,上街吆喝去,不妨猜上一猜,届时这城中能有几人信你?”
阿泰喉结滚动,牙槽铮铮作响,“我家公子坦坦荡荡,决计不会有假,他背上有三才痣,跟今上一模一样!”
沈云珂不为所动,勾唇轻嗤道:“你莫不是以为,只消点几个痣,就能与皇家沾边?皇帝老儿背上长的痣,你几时见过,又怎知道同他长得一样?”
“你、你……”阿泰眼见要扑身而上,林毓忙不迭倾身一迎,堪堪将人架稳,“出门那日,师父同你我嘱咐的话,你难道都忘了?”
阿泰挣不过,颓然卸了力气,颤声央告道:“公子,他待你这般不敬重,就是师父在场,一定饶不过他,何不早与他做个了断,一了百了?”
林毓郎声一笑,“我若真想做那六皇子,年前同叶将军会面那日,何不听从他所言,随他进宫谒见?而今嫡长已立,景王、恒王皆以仁厚闻世,哪怕今上肯认一个来历不明之人,朝臣也不会买帐,这一重身份,说到底可有可无,便就是你,自称是这六皇子,于我看来也无甚不同,你我都是无权无势的孤子,掀不起这世间的风浪,既然能够置身事外,又何必作茧自缚,徒增烦恼?”
说毕半晌,阿泰噤了声,悻悻垂首,不肯同林毓对视,沈云珂看得失笑,“你这呆兄弟如此死心塌地,没准巴望着你能继任大统,君临天下,你又何必拂他的意?”
林毓不答反问,“你我这一路走来,难道不知我心向何处?”
话音未落,沈云珂立时想起了先前颇觉莫名其妙的一番话,暗忖:“同他说正经事,怎的总能扯出这么些肉麻话,平白教人不痛快……”
沈云珂讪讪不应声,两人对视片刻,气氛眼见又要转为凝滞,阿泰适时点出一步,低声朝林毓道:“公子,这厮的胡话大抵都说尽了,趁时间赶回去,兴许还有住处也说不定?”
倘若仅是为防隔墙有耳,传音入密的手段便已够用,何至于舍近求远,不惜跋涉数里,赶来这一片荒僻之地?稍一思索,林毓立时有了猜测,“明日情形如何,眼下还难说,多做一重准备,总是为了周全着想,你且莫要心急才是。”
三人脸上的面具,填塞身形的物块,都是沈云珂亲力亲为的手笔,一言及此,阿泰方才会意,心内的不甘并未得到纾解,忿忿不平地埋怨道:“正经功夫没见他勤练,歪门邪道的伎俩倒是一点不落,也不知道同谁学来的……”
这样的话,经阿泰说出口来,已经算是少有的褒奖了,沈云珂哑然一笑,阔步一迎,昂首迈向数丈外的山林。
只影融身不见,鸦声于岑寂中惊起,愈来愈深凝的夜色,遮没了缭绕缠卷的层层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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