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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秋初的夜晚,长城外群星璀璨,与天脉相合,化作浩瀚的银河横天而过。

大地上篝火处处,各军就地扎营。

陈星对?着?地图端详,屈指一算,上一次抵达敕勒川是暮秋节前,按眼下的速度,一入秋就能到敕勒川。再前往哈拉和?林,往卡罗刹去,想必一来一回,还能赶上在?敕勒川过暮秋节。

面前的篝火旁,搭起了一个简单的露天王帐,项述坐在?铺了毯子的石头上,面朝烧开水的炉,以?一把小匕首削着?人参,参茶温厚的气息弥漫开去。

小狗趴在?陈星脚边已睡熟了,肖山则在?帐篷里?睡觉,枕在?陈星大腿上。

肖山自从见到陈星后,便理所当然地跟在?他的身边,寸步不离。项述开始觉得这小孩黏人,却又不想骂他,心情隐约有些矛盾,本想让他滚远点,但肖山却自来熟地叫了几声“哥哥”,于是项述便不知为?何嫌弃不起来。

离开长安后的第三个夜晚,长城下:

慕容冲与清河公主来了。项述便示意自己倒参茶喝。不片刻,外头又来了数人,却是谢安与冯千钧,以?及被?冯千钧抱着?的冯千镒。

慕容冲:“四海草原俱是大单于……”

“听烦了,”项述打断道,“开门见山点,别啰嗦。”

清河公主笑了起来。

“我们商量了下,”冯千钧只得说道,“接下来,还是决定兵分两路。”

陈星抬眼看谢安,谢安脸色凝重,点了点头,说:“终归不好离开建康太久,看见你们没事,也可放心了。”

陈星知道谢安是一定得回去的,于是沉吟片刻,点头道:“谢师兄一个人走么??”

项述看了谢安一眼,谢安说:“我打算带着?千镒南下,千钧依旧跟着?你们。”

项述没说什么?,陈星于是点头,说:“新垣平与温彻,就麻烦师兄了。”

清河公主接过参茶,两手握着?银杯出神,片刻后轻轻地说:“谢谢你们,谢谢你,大单于。”

项述没说话,只是稍一点头,示意知道了。

冯千镒则不敢看陈星的双眼,他被?弟弟放了下来,伏在?地上,朝陈星与项述跪拜磕了三个头。

项述正看着?篝火出神,鬓角垂下以?金线所编起的细绦辫,侧脸英俊得令陈星挪不开目光。

“也洛萨。”项述淡淡道,“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大恩不言谢,不用啰嗦了,回去重新做人,去罢。”

陈星朝冯千镒说:“苻坚终会与大晋一战。为?了那天,好好准备。”

冯千镒点头,冯千钧便又抱着?兄长出去。

清河公主俏笑道:“那……我就不跪拜你了,大单于,在?我心里?,你一直像哥哥一般。”

“随你。”项述随口道,“慕容冲?”

慕容冲有点拘束,似乎不想在?项述面前多待,眉头深锁,看了陈星几眼,再看项述,“嗯”了声,又道“是”。

陈星知道以?慕容冲脾气,平日里?断然不会给人好脸色,奈何项述救了清河公主性?命,只得忍气吞声,屈人一头了。

“你想朝苻坚开战?”项述抬眼一瞥慕容冲。

“我不知道。”慕容冲叹了口气,答道,“须得先回平阳,接下来再看吧。”

“坚头不会杀你,”项述漫不经心地说,“现在?他多半已给你送信去了,说不定信使到得比你还快。”

慕容冲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平生?最不愿别人多提自己与苻坚的关系,奈何项述说的也是实?话。

冯千钧把兄长送出去后又进来了,显然是想等?他们交代完之后,还有话想说。

项述看了眼陈星,说:“你决定罢。”

陈星知道项述交给他决定的意思是,他曾告诉过项述,抵达敕勒川后,还有许多事要做,更涉及周甄的重新出现,带清河公主一起,会不会增添麻烦?

陈星又看冯千钧,说:“冯大哥决定吧。”

项述:“?”

冯千钧沉默不语,片刻后,清河公主轻轻问道:“千钧?”

冯千钧没有看清河公主,最后终于下了决定,说:“你跟你弟弟回平阳,他能保护你。”

清河公主勉强笑了笑,点头,起身与慕容冲离开。

冯千钧与陈星对?视,项述仿佛听出了什么?来,抬眼望向清河公主离开的方向,似有所悟,点了点头。

“你想好了吗?”陈星说,“这么?一别,也许几年之内都见不着?面了哦。”

“嗯。”冯千钧点了点头。

“想好什么??”项述朝陈星问。

陈星忽然想到一件事,说:“对?了,项述,你能赐婚吗?”

陈星生?出了幸灾乐祸的念头,苻坚有赐婚的权力,那么?项述是不是也有?

“大单于管天管地管生?死。”项述说,“从来不管别人家事,自己婚事还没说法呢,赐不了婚,喜欢就自己去,开口说个清楚。”

“不不不,”冯千钧说,“我心里?另有喜欢的人了,谢谢你们!”

陈星本以?为?冯千钧鼓不起勇气朝清河公主表白,没想到最终他竟是选择了尚在?江南的顾青,当即就有点感动。

“我们敕勒盟有个节日,叫暮秋节,在?暮秋节上有个活动,”项述说,“可以?朝你喜欢的人……”

“她在?江南。”冯千钧说,“来日若有机会,我倒是想带她走遍塞外,这次就……算了吧。”

“你们好像还不认识呢,”陈星说,“恕我多嘴提一句,万一她不喜欢你,你不就完蛋了?”

冯千钧忽然一笑,说:“那么?我就搬到药堂隔壁,偶尔看看她每天在?药堂中给病人捣药,与她说几句话,也是很好的。”

冯千钧与陈星说的是顾青,项述却听得莫名其妙,这时?候谢安也来了。

“好了,”谢安出了口气,说,“有些事总得商量清楚,明日才能放心启程。”

这三天里?,所有人想的都是同一个问题:不动如山被?抢,尸亥跑了,接下来又要怎么?办?

肖山依旧睡着?,陈星说:“项述拿不了不动如山,那东西排斥他,已经被?怨气炼化了。”

这也是项述十分疑惑的问题,终于忍不住道:“为?什么?说那是我的东西?你们能不能给我一次说清楚?”

陈星只得解释道:“那把神兵最初的形态是一把重剑,是我们想取来给你用的。”

项述道:“所以?呢?这又如何?”

陈星道:“传说只有它才能杀掉蚩尤,怎么?就跑到尸亥手里?去了呢?”想到这点,重逢的喜悦顿时?被?冲淡,又不由得狂躁起来:“啊!怎么?搞的啊!都一切重来了,怎么?还这么?麻烦?”

“什么?重来?”项述又问。

谢安与冯千钧观察项述表情,提心吊胆,生?怕他们随时?又像从前般说着?说着?,突然吵起来,但谢安也发现了,这一次,项述的脾气似乎好了些,对?陈星也耐心了不少。

陈星喝了一杯参茶,烦躁不安,说道:“总之就是要把它拿到手,才能完成任务,那把剑就是你身为?护法的重要武器。”

项述说:“我堂堂述律空,为?什么?非要用这把剑?没了它我就不能打架了?”

陈星:“对?付蚩尤,单靠空手套白狼没用的啊。”

“是空手入白刃。”项述不悦道。

陈星也失去耐性?了:“我不管,我就是要它!”

项述:“……”

“好了你们俩别吵了!”谢安与冯千钧终于等?到说这句话的时?候了。

陈星忽然发现,有时?不讲道理反而比讲道理有用,就像现在?一样,项述反而不吵了,于是问题就从“我要这把剑来拯救天下但是剑没了怎么?办”,转化成了“陈星就是要这把剑一定得想办法弄来”,而后者显然比前者更重要,遂令项述的思考方向从“问题的合理性?”回到了“如何解决问题”上来了。

“有话好好说,”谢安示意道,“怎么?老是这样?闹有用吗?”

陈星:“有用啊。你看他不正想办法了吗?”

冯千钧:“……”

谢安耐心道:“现在?尸亥带着?魔矛,逃往西北方去了,能截回来不?”

当时?那一幕,所有人都看见了,尸亥带着?五名魃王以?及一把武器跑得无影无踪。谢安又说:“凉州一地,恕我们实?在?鞭长莫及了,只能求助于大单于,派出斥候搜寻尸亥的下落,最重要的,还是不动如山。”

陈星皱眉道:“下落都找不着?吧,他又要逃去哪儿?呢?我始终以?为?,尸亥要往南方跑。”

谢安摊手,项述却仍在?思索。冯千钧说:“要么?还是我走一趟,调查西北方的情况罢。”

先前冯千钧与谢安便是这么?商量的,此时?,项述却忽然朝陈星认真地说:“行?,不管那究竟是什么?神兵了,现在?被?敌人夺走,咱们就不能再锻一把?”

陈星:“啊?”

项述瞬间一言惊醒梦中人,三人面面相觑,陈星说:“对?啊。”

谢安说:“这不是说锻就能锻出来的,护法。”

项述说:“既有人做出来过,咱们自然也可以?。”

谢安想了想,说:“材料倒是知道,只是太难取得。”

项述:“找就是了。”

陈星原本充满了绝望,找不到尸亥,就拿不回那把魔矛,而拿不到魔矛,就没法把它净化,何况能不能让它恢复为?不动如山,还极其难说。但是项述说得对?,也许还可以?再锻出一把啊。

谢安想了一会儿?,说:“似乎是这么?个办法,这么?说来,我就须得尽快回会稽,找到关于不动如山的一切记载。”

陈星心里?“咯噔”一响,生?怕谢安说出“会稽项家”,但谢安摸爬滚打数十年官场,早已成了人精,不该说的话一句不说,想到此处,谢安又道:“兴许还当真有希望,我这就回去看看,有消息马上通知你们。不过若无差池,解决卡罗刹之事后,你们也得下江南,届时?便碰上了。”

于是谢安起身,冯千钧又道:“我明天就上路,往西北入凉州,调查尸亥的动向,不来告别了。”

众人散了之后,陈星喝过参茶,一夜只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忍不住偷瞥帐篷另外一头的项述,不闻动静。有时?陈星总是很好奇,项述每天话这么?少,到底在?想什么??就像现在?,他在?想敕勒川的族人们,还是想尸亥、蚩尤的事呢?

是不是在?他心底深处,也偶尔会记起许多零碎片段?重明告诉过他,在?万法复生?、潮汐回溯的一刻,小季以?落魂钟一并将他们这三年里?的记忆送了回来,只因项述身体内残余的、与魂魄纠缠的龙力作用,方被?压制。

但偶尔陈星会看到项述疑惑的表情,似乎是当他们共同经历了曾经经历过的某些事时?,便会沉浸在?错乱的回忆里?。

为?此陈星还特地找机会私下与谢安、冯千钧讨论了一次,大家的意见是一致的——既然有想起来的可能,便留给他自行?想起,不要强行?提醒他,免得弄巧成拙。但陈星时?而感觉到项述某种略带恼火的情绪,正因当下与过去,所产生?的这种奇异的混淆。

项述从来没有开口问,一旦问了,说不定陈星真会忍不住告诉他。

陈星在?黑暗里?缓慢起身,实?在?睡不着?,于是摸黑出去,来到营地外的湖畔,看着?湖泊中倒映的繁星,皱眉思考。

尸亥夺走了神剑不动如山,力量比上一次增强了,但心灯的威力也变得更强,再来一次对?付他的路数,是否还能奏效?这次没有阴阳鉴,也许可以?设计一个新的结界,将他困在?其中,再用光的飓风吹走尸亥聚集于身上的怨气,以?落魂钟收走他的魂魄。

只要尸亥伏诛,回收魔矛,说不定还能想办法让它慢慢地恢复原状,再带着?这把神兵去迎战蚩尤。但首先得找回落魂钟……谢安回往建康,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寻找这一法宝。

“驱魔师。”一个声音在?湖畔另一侧响起。

陈星一怔,抬头,竟是未注意到万籁俱寂的深夜里?,这湖边竟还有人。

那身影从黑暗里?显现,却是一袭黑袍、立于树下的慕容冲。

“慕容冲?”陈星有点意外,“睡不着?么??”

慕容冲隔着?数步之遥,沉默地注视陈星,陈星朝他扬眉一笑,说:“明天就要回去了,想好怎么?办了?”

慕容冲没有回答,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喃喃道:“这是你我第一次交谈,可为?何总觉得有种熟悉感?咱们从前认识?”

陈星迟疑片刻,而后一笑道:“你可以?将这当成一种缘分,不好么??”

慕容冲沉默良久,忽然说:“我梦见过你。”

刹那陈星心头一凛,慕容冲说:“驱魔师,你会解梦么??”

“我……”陈星忐忑良久,问,“你梦见我在?做什么??”

慕容冲眺望湖的对?岸,说:“我不止一次地梦见过一条大河,我和?你在?河的这头……就像现在?一般。”

陈星想起了万法复生?前,项述离去时?,自己与慕容冲站在?淝水畔的那一夜。

“他们说,”慕容冲喃喃道,“河流在?梦境里?出现,预兆着?生?与死。”

“河对?岸有什么??”陈星又问。

“军队,”慕容冲说,“一眼望不到头的军队,全是秦军。那时?的你对?我而言,尚且是名陌生?人,你手里?发着?光,纵马过了河,我拿着?一把剑,跟在?你的身后,去杀苻坚。”

陈星明白到这一定就是淝水之战了,看来哪怕光阴回溯,所有的人或多或少,仍保留着?某些相关的记忆,再想起那天慕容冲与他分开之后,便不知所踪,陈星忙着?救项述,竟是无暇顾及。

“后来呢?”陈星不禁问道。

“后来,”慕容冲看着?湖中自己与陈星的倒影,出神地说,“有人在?后阵大喊‘秦军败了’,他们便自相践踏起来。我一剑杀了苻融,再冲过禁军防御,拓跋焱不知为?何,不在?那里?。苻坚与我一个照面,兴许没有想到我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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