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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昏头了才会答应下来的吧?伊莎贝拉夹紧战马,觉得抱着花篮的自己是个十足的傻瓜。夕阳将硬泥地晒得通红,她的双颊也燥热不已。迎面驶来满载啤酒桶的马车,车辆沿着树荫颠簸而过,酒桶堆顶部趴了一只小马驹似的巨型帝国獒,大狗带着铁项圈,正在打盹,驾车的谢顶男人紧盯着伊莎贝拉,活像她欠下一马车的啤酒钱没付。伊莎贝拉别开脸,回避陌生人失礼的注视。
我应该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吧?我没家徽可戴,服装马饰都算不上华贵,马鞍上虽然打有蓝宫的标记,但正巧被跨骑的腿挡住,不大可能瞧得见。我看上去,应该更像个洛德赛商人的女儿,而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奥维利亚小姐。对于帝国女子的裤装,伊莎贝拉自认已十分适应,刻薄如绯娜也没再取笑过她。
都怪玛雅女士,非要塞给我这个大花篮,这哪儿是脑筋正常的人会干的事儿呀!伊莎贝拉懊恼,揪下蔷薇花生有锯齿的叶片。你为什么要听她的,她到这个年纪也没结过婚,说不定,从未对谁动过心哩!真要把这个给她吗?傻乎乎的。我可以在见到她以前,把花篮藏起来,带回泉园,也不算糟蹋了玛雅女士的好意。可是只带几块蛋糕给她……
伊莎贝拉回身查探,安妮侧骑在她的花斑马背上,慢吞吞跟在后面,怀里抱着大学士朱漆的食盒。为了让礼物像个样子,玛雅女士加进了不少时令水果。除了大个的樱桃,新摘的草莓,其他的她统统叫不出名字。帝国人的稀奇玩意儿就是多,口味也真够奇特,那些果子不是生有五棱就是浑身长刺,没一个生了副好吃的面相。
安妮见她看自己,催促花斑马赶上前,凑过来低声说:“还有多远呐小姐。”她扭过脖子,偷看马车扬起的灰雾。“那个赶车的家伙,一直偷瞧我哩!”
伊莎贝拉笑出声,安妮着急起来,扯她衣袖。“您还笑!这一路上连个放羊的都没有,静悄悄地可教人害怕哩!要是遇到流氓匪徒,那我……”安妮双手捏紧食盒,夕阳下的小脸呈现出两团酡红。“我怎么保护您,该去哪里找人帮忙?”
伊莎贝拉笑着拍了拍挂在马鞍旁的牛皮箭袋。“坏人来了,我打跑他们,保护你!”
“可,可对方要是来上三五个壮汉……”
“我可是杀死过尸鬼,打败枯目巨人的神射手,还怕野蛮的男人?”伊莎贝拉冲安妮眨眨眼。安妮往后瞥了几眼,欲言又止。她踌躇再三,最终倾斜身子,凑到伊莎贝拉耳边。“我听蓝宫的下人说,现在外面可乱套哩。大家都说月亮会杀人,要死好多好多人,苏伊斯哭红了眼,月亮才变红哩!他们的公主要过生日,外地贵族都削尖了头往洛德赛钻,好教他们的皇帝保护他们。”
“天呐,安妮,你说的几件事互相矛盾。跟学士们相处这么久,你怎么还听信街头流言呢?”见小侍女还想反驳,伊莎贝拉连忙又说:“那些传言我也听过,说泉水会变红,变臭,再也无法饮用;又说死人会刨开坟墓爬出来……”伊莎贝拉知道安妮最怕鬼,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抚。“你先别怕。告诉我,月亮变红的这些日子以来,你天天打水,井水可有什么异样?我们时常出宫,一路上可曾见过什么从墓土里爬出来的活死人?”
“可是在地底下——”
“那是完全不同的事,和月亮没关系。”
安妮鼓起腮帮,似乎不服,几个呼吸之后,圆鼓鼓的脸颊又慢慢瘪了下去。伊莎贝拉知道自己让她放弃了。还好没把地底下遇到的怪事都告诉她,否则非得被她绑回奥维利亚不可。辩论获胜的奥维利亚小姐挺直腰,轻踢战马,灰马喷出一个响鼻,加快步子嗒嗒小跑起来。是呀,我战胜过邪恶的地底生物,还怕一个帝国女人不成?她连凶恶的壮汉都不是。不仅谈不上凶恶,反而腼腆别扭哩。
伊莎贝拉身心顿时轻快起来。榕树茂盛的绿荫接连不断,枝条与绿叶相互紧拥,组成一条颀长葱郁的拱顶长廊,初夏的晚风比任何时候都要惬意,吹散她长发间的暑意。战马小跑,原本枯燥的林荫道景色跃动起来。她先是瞥见纯白的篱笆尖,尔后是庭院前尖塔样的油绿柏树。屋宇橙红的瓦片从翠绿的树冠间探出头,典型的帝国式廊柱被夕阳镀上一层暖融的橘色,柱顶仿佛有繁复的雕饰,离得太远,瞧不清楚。
这就是她的家,是她成长居住的地方。伊莎贝拉整个颈背都僵硬起来,捏着花篮的手微微冒汗。她让灰马放慢脚步,缓缓走向榕树林中辟出的那片巨大空地。
及肩高的白篱笆围成一圈,栅栏门没有关,两扇白木门向内大开着,庭院中既无守卫模样的人,也不见帝国常见的巨大獒犬。一个黑皮肤的图鲁人孤零零蹲在烤焦的樱桃树下,低头端详着什么。伊莎贝拉不敢擅自闯入,她在门前驻留片刻,并未找到摇铃之类的叩门物件。
“请问——”
她轻踢战马,走向枯树下的图鲁人,隔着篱笆向她询问。那奴隶捧了一抔焦黑的泥土,正凑近了嗅闻,听到呼唤,仰起脸来看她,颈项间的细银项圈白得扎眼。
她是奴隶!克莉斯的?克莉斯豢养奴隶?连父亲都说,蓄奴是罪恶。伊莎贝拉愣住,一时忘词。她骑着马立在夕阳里,那奴隶眯起眼睛,仍无法尽情打量她,索性站起来,走到一旁,单身叉腰,视线简直粘在了伊莎贝拉脸上。伊莎贝拉被她瞧得不好意思,挪开目光。奴隶笑了,那笑声教她想起绯娜。
“请问,有何贵干?”她的大陆语说得极好,带有明显的洛德赛腔调。伊莎贝拉反而松了一口气,跨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回答:“我来拜访克莉斯爵士,烦请通报。”女奴隶无甚表情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两只烟灰色的眸子明亮得瘆人,直直地盯着伊莎贝拉的眼睛,毫无谦恭之意。
“她不在。”
“几时回来?”
“不知道。”
“夜幕将至,她不回家用餐吗?”
“不知道,没吩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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