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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当尽力而为。想来您也明白,故去的殿下将为贝里家族招来怎样的灾祸。殿下年幼之时,在港口遇刺落水,阿桑德家族仅仅因为一人的失职累及全族二十余人被革除职务,狮子的愤怒,大陆无人可以承受。”结果到最后还是说出了威胁的话,唯一值得骄傲的是,口气跟记忆中的梅伊一模一样。伊莎贝拉偷偷撇嘴,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由贝里老爷的近侍瑞德护送前往战场。佣兵们立起交叉的尖木桩截断道路,挖开硬泥地,刨出三条阻挡战马用的浅壕沟。巡逻的佣兵三五人组成一队,环绕方尖碑广场前的空地游荡。战场上见不到旗帜,也没有帝国军队必定配备的鼓号手。充当指挥官的是贝里老爷的长子威廉,但伊莎贝拉没能在游荡的佣兵群中找出他来。被他反复夸耀过几次的贝里家族长弓手被布置在尖木桩后的缓坡上,伊莎贝拉骑马抵达的时候,一个独眼女人正倾倒沥青桶,在弓手们面前画下一道墨线。沥青后面的硬泥地上插满羽箭,两名长弓手拄着齐眉高的长弓低声交谈,神情阴郁。伊莎贝拉扫过一眼,人数与威廉宣称的二十五相去甚远,事实上,站在墨线后的只有那个数字的一半——如果不算上蹲在一旁榕树下的乌勒的话。

“由着他瞎搞,我们会死得很难看。”火红的太阳渐渐沉底,漫天的云霞凝固发黑,有如渐干的血块。赤红的月亮由榕树后方升起,挂在方尖碑高耸的黑影上方。昏暗的光线为柏莱人深凹的眼窝注满阴沉的冷意,她紧握着弓,脚趾紧扣草鞋,嘴里的草茎被她咬得快要断裂坠落。“威廉叫走一半的长弓手,用来保护钟楼上的自己。这阵势也一团糟,我们的背后就是难民,一旦发生骚乱,踩死的人会比战死的还多。你该劝他疏散居民,至少把战场腾出来给能拿武器战斗的人。”乌勒抬起脸,伊莎贝拉愧对柏莱战士的托福,心虚地别开视线。“我尽力了。”她低声说。能劝说贝里老爷动用镇子上所有可能的战力已是极限,提出清理难民的建议的时候,威廉反而嘲笑道,数百病弱,能容下他们的只有无灯的密林和波涛拍岸的鱼肚湖。僵硬的氛围让伊莎贝拉没法开口,事实上,即便坚持也毫无意义,总不能把他们推上前线,阻挡尸潮的步伐。

“把我们丢在岔路口,就是让我们去送死了,蠢猪。”其中一名跟同伴咬耳朵的长弓手,剜了乌勒一眼,继而转向伊莎贝拉,“要不是这位洛德赛逃难来的英雄小姐叫我们待在这儿,我这会儿可跟老婆孩子一起,躲在贝里老爷的围墙后头呢。”

“那堵不足两米的土墙,不够尸鬼一跃的。”伊莎贝拉回敬他一记白眼。长弓手嘬响嘴唇,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伊莎贝拉假装没瞧见,询问乌勒:“先别管难民的事,你觉得佣兵们能守住岔路口吗?”长弓手与乌勒同时嗤笑,两人登时僵住,互望了一眼。“如果袭击镇子的是我们这样的土匪,大概够用吧。哼,但愿那些在篝火旁撒尿的孬种们等会儿不会哭着四散奔逃。”

“少看不起人了,猪人。汤马斯曾在都城警备队干过,莫里虽然没能成功混到军职,也是经历过蒙塔战的老兵。我看呐,待会儿你还是夹紧猪腿,免得在兄弟们面前尿了裤子。”聚在一起的十几个长弓手同时哄笑,乌勒倏地站起来,柏莱人的尊严如山岳般沉重,压在她的眉头,伊莎贝拉暗叫不妙,只得让她跟随自己行动。

当务之急是说服威廉,图哈对此不置可否,乌勒则表现出明显的悲观态度。“那家伙是个十足的蠢货,自以为称霸落湖镇,就连镇长和学士都不放在眼里。”伊莎贝拉苦笑,她怎么好说出口,其实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半点信心。“总得做些什么,好过眼睁睁看着大伙儿送死。”最后她只能如此安慰二人。如果你在就好了。伊莎贝拉抬起头,仰望暗沉的天空。小叶榕树与木棉树拥簇的硬泥路上方,钟楼峭立的影子被火光映红。铜钟被人拆下来,横放在地,金属钟反射出金黄的样子,一如她的眼眸。金色的眼睛,金色的心。伊莎贝拉默默垂泪,夹紧战马,催马向前。图哈和乌勒都不能骑马,原本跟在踱步的骟马后面,这会儿措手不及,只一个呼吸便落在马蹄扬起的尘土里。

有些对不住他们,但要说服守卫,假的帝国人身份比土匪和异族更加好用。两个腰挎长刀的看守叼着烟斗,见伊莎贝拉到来,几乎没有阻拦。伊莎贝拉翻身下马,吩咐他们放图哈二人上去,自己率先登上钟楼。落湖镇的钟楼是镇子上仅次于方尖碑的高耸石造建筑,楼内回旋的石梯不知造于哪个纪元,好些都崩塌磨损,变得和磨刀石一般光滑。她扶着墙壁攀到钟楼顶层,四面镂空的阁楼上,夏风,炭火,烤肉,啤酒,烟草的味道一齐网住她的头脸。她深吸气,忽略男人们落在脸上的目光,走向火盆边的威廉。

“我刚说什么来着?乐子这不就亲自送上门了?还是叫起来很好听的那种。”他嘿嘿笑,卷起舌头舔掉齿缝间的鸽子肉。“你来干什么?不是应该躲在老头子的城堡里面,为你的殿下接屎端尿吗?”他吮掉手指上烤肉鸽的油脂和蜂蜜,一旁的灰发男人扔给他半袋子啤酒,他托起鹿皮袋子猛灌了几口,尔后伸长手臂,将酒袋子递给伊莎贝拉。“不,谢谢。”伊莎贝拉竖起手掌拒绝。“大战前不该喝酒,即便是殿下,出征前也绝对不喝。”

“那就请你的殿下出征啊!”威廉与他的跟班们交换视线,笑露白牙。伊莎贝拉气恼,你当我不希望她能够站起来,摔打你们这群脓包吗?她扫视塔顶,被分走的长弓手果然聚在一起,看上去谁也没在吃喝上吃亏,其中一个瘦高个儿喝得微醺,抱着他的弓依靠在立柱上,碧眼半合,金色的脑袋伴随跳跃的火光,一点一点。

“得了吧,在我面前还装什么?你巴不得插了翅膀,立刻飞回她身边吧。毕竟咱们殿下,可是全国有名的,那个,对吧。”威廉抬抬下巴,笑容颇为得意,而伊莎贝拉只觉得恶心。“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你们的殿下绝非你想的那样,不分对象场合,像头发情的猪!”

乌勒他们怎么还不上来?男人们心照不宣的无声笑容让伊莎贝拉感到不安。她瞥向身后,火光在石壁上跳动,留下扭动的触手样影子,螺旋石阶上空无一人,泛红的台阶延伸至目力不可及的黑暗深处。尸潮出没的夜里,连一声虫鸣也听不到,寂寥的风横扫丛林与村寨,发出沉闷的低吼。抬高视线,极目远眺,庄园的火光从绿云般的树丛中探出头来,烟缕有如绳索,扭动细长的身躯,连接篝火与暗红的天空。鼓声与铁靴踏地,木桶滚过庭院的声音全都遥不可闻,即将遭遇的恶战似乎只是伊莎贝拉一个人的妄想。

“害怕了?”威廉在屁股上擦干净手,笑盈盈站直身体。“还是我们的骑士小姐这就怀念起庄园舒适的日子了?你要是愿意——嘿,你知道,我可是贝里家族的长子,老头子的一切将来都会是我的。我们落湖镇的码头虽然货运繁忙,但在方圆百里内,都是乡下的闲适与帝国的富足完美的融合地。做贝里家的人,可不见得比把命系在裤腰带上,随时要为人拼命来得差哦。”

“什么?”伊莎贝拉猛掐大腿,试图为自己驱赶怪梦,然而除了痛楚,她什么也没得到。威廉耸肩,蓝绿的眸子落在伊莎贝拉脸上,而后移向胸脯,在那地方流连了一会儿。“别被山姆唬住了,那家伙向来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窝囊废。你说的那种长爪子的东西,光是莫里和狗舍师傅就赶跑了一头,我们这里这么多好手,又占据绝好的射击位置,羽箭源源不绝,有什么可担心的?”他耸肩摊手,赤裸裸的目光被伊莎贝拉的气势逼退。“我可是说真的,你可以考虑下,骑士小姐。我可以给你的,绝对远胜银狮卫士的薪俸,而我,”他用刚擦干净的手指向自个儿,“高大俊美,不教你吃亏。你也得为自己考虑看看,总不能一辈子跟在狮子马后,不嫁人吧?”

“高大俊美没看出来,脑子肯定有病。”伊莎贝拉的厌恶无以复加,愈加担心起落湖镇的防守来。“这儿是贝里老爷的地方,收回你的话!”威廉身后,一个脖子缩在肩膀里的肥胖男人站起来。他几乎跟威廉一样高,肩膀比山姆还宽,挽起的袖子下面,强壮的手臂肌肉隆起,大手能够一把扭断伊莎贝拉的手臂。

“一群傻瓜。”伊莎贝拉摇头叹息。“将镇子托付给你们真是一个巨大的错误。”她挽起角弓,搭上羽箭,大个子见状吹飞覆盖上唇的灰胡子,伸直双臂扑向伊莎贝拉。伊莎贝拉抬起弓,毫不犹豫放箭,羽箭从大个子耳边射出塔外,正中背后扑向他的黄眼乌鸦。乌鸦刺耳的叫声终于让半醉的男人们明白威胁业已到来。

不详的黑色羽翼冲破层云,俯冲向下,袭向钟楼。乌鸦们首尾相接,双目猩红,乌黑的尖嘴打开,吱哇大叫,难听的嗓音刺痛双耳。大个子咒骂转身,抄起身后的马扎,掷向空中。那些乌鸦个个翅膀极宽,大如鹰隼,吵嚷着振翅避开,看上去乱成一团,实则没让马扎碰到任何一根黑羽毛。立柱旁打瞌睡的长弓手慌忙俯身,抽出木桶里的剪枝,还未来得及搭上弓弦,盘旋的黑色旋风中便射出一道黑线,快得连伊莎贝拉也没看清。

“该死——不——”长弓手哀嚎,乌鸦的尖爪抓烂他的右脸,尖嘴啄下,从弓手的眼眶上扯出一条滴血的鲜肉。伊莎贝拉屏住呼吸,拉弓射击。乌鸦立刻振翅避开,扭头冲她大叫,脖颈上赫然有个黑色的孔洞,其中白蛆蠕动,显然已死去多时。“该死的,这是什么见鬼的东西!”威廉怒骂,从火盆中抽出一根燃烧的木柴,挥向活死鸦。乌鸦振翅避开,飞向他无法触碰的钟楼顶端,长弓手跪地哀嚎,鲜血自他十指之间,不断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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