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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黑衣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不论是整个人散发的气质还是声线,都让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很难说准。时至如今,他已经不太敢奢想或承认了,毕竟那是他多年以来跨不过的心坎,每每行经此处,必有旧景浮现回眼:阶上青烟倒流如瀑,咫尺寒梅,依稀眉目。
他无数次试图说服自己忘却,终究是徒劳。
黑衣颇为自嘲地轻笑一声,摸了摸鼻梁,语气无端温和下来:“算了,那就不摘吧。”
白衣愣住了。自己说话这么欠揍,他以为面前这位不会给他好脸色看,或者是直接走掉不理会他。
这时,胡衿猛地掀开红幕,探一颗胡子拉碴的脑袋出来,做贼似地左顾右盼。
胡衿和白念敏方才将红幕露了个缝,脑袋一上一下,目不转睛把戏看完了,看完了觉得打开了新世界大门,还有点自惭刚才口出不逊。
胡衿似乎很闲:“小兄弟,来喝酒吧?”
白念敏捏着嗓子,尖声尖气地附和:“伊娘亲手酿的哟!”
年轻人将黑袖一甩:“行,我正好把千钧还你。”
然而白衣还在神游,不知思量着什么,只留给他一个极漂亮的侧脸。
黑衣走到一半,调头来拍拍白衣的肩:“兄弟,来喝酒啊。”
白衣摇头,松了绑袖,冲他摆摆手。
“好吧,不勉强。你叫什么?”
白衣望着黑面具后明亮非常的一双眼眸,斟酌一番,苦笑着答道:“姓梅。”
这个姓氏仿佛天生带着重量,压在心尖上有些难过。
黑衣的脸上表情微变,但藏在面具后没让人看见。
“真的?”
多年以前,他见过一个与自己同龄的梅姓孩子,不过只见过两次。但是心里想到的那位,大概是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
就算看得清面容,也不可能与当年一致,从童年到少年,时节变迁可以把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不剩端倪。
不过他还是嗟叹了一番:好一个捉弄人的巧合,好一个天道好轮回。
梅相路勾起唇角,有不痛不痒的戏谑之意:“怎么,要不然呢?你想我姓什么,要我跟你姓么?”
黑衣的嘴唇红得恰到好处,笑起来时更是夺魂摄魄。
“梅兄当然不用跟我姓。我姓蒋,单名一个篱字。”
半鉴的小孩儿们几乎都是听着蒋少爷的传奇故事长大的,唯独这一位听了他的名字什么反应也没有。这倒使他有一丝侥幸和好奇。
“好,那蒋兄,我们后会有期。”
蒋篱右挪一步,用身子挡住梅相路的去路:“你住哪里啊?”
“……”
没有任何回答,背后是观赏幻戏的人群在喝彩,喧嚣声一浪盖过一浪。
梅相路的视线从蒋篱眼底撤离,当机立断地转身,向台下的伊娘作了一揖,匆匆离开了。
蒋篱尴尬地眨了两下眼睛:“喂……”
当真是守口如瓶,什么也不肯说!
伊娘折起扇子,冲白衣摆摆手,没有多做挽留。
蒋篱看着梅相路衣衫飘飘地在人群里穿梭,映着灯笼红光,就像一片雪花逆血流而漂浮。
他只见梅兄走的有些急,面具不摘,不知是不是心不在焉,一路上撞了不止一个人,被撞的人刚要破口大骂,望他一眼却不再说什么。大概是那天生的笑面让人恨不起来。这么一张天生漂亮的笑面,要是表情再丰富些,不知道有多可亲多讨人喜欢。
只可惜梅相路神情淡薄,要笑也只是勾勾唇角。墨眸里的五分温柔沉积成甜酿,剩下五分是清冷和落寞佐酒。
“不摘面具的下场啊。”
蒋篱把破烂似的铁弓拾起,另一手拎着花伞,走进红幕背后的酒楼,冲胡衿和白念敏打了一个响指:“喂,你们最近有听说过姓梅的通缉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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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全黑,小酒馆里挑起昏昏烛焰,众人推杯交盏,一番浓郁市井气。
“通缉犯?姓梅?这哪敢有啊,”胡衿抄起酒壶,将桌面上三杯满斟,一杯推给白念敏,另一杯推给蒋篱,“这里人多口杂,说不定藏了大理寺的捕快,还是少说这些。”
蒋篱耸肩:“也对。”
胡衿又细细打量他一番,继而问道:“老弟,这一身够派头啊,干什么的?”
“还能干什么,”蒋篱支着下巴,指腹在杯沿上兜转着消遣,“炼丹的。”
“噗!”胡衿没忍住,一口酒雾喷了出来,给对面的白念敏免费洗了把脸。
蒋篱挑了挑右眉,替白念敏默哀。
“……?”
“姓胡的!”白念敏咬牙切齿地将水汽抹去,一巴掌狠拍在桌上,震得蒋篱手指一蜷,“你他妈自己说,喷多少次了?”
胡衿笑得断气:“六……哈哈哈,六次!”
白念敏站起来想呼胡衿一巴掌,奈何伊娘在一旁,他答应了不再和胡衿动手的:“哇,你还好意思是吧?”
“不怪我,他自己说他炼丹!”
“炼丹怎么了?这世道炼丹的还少吗?”
“不是,”胡衿还在笑,“哈哈哈,他这样像吗?我从没见过谁,扯谎还扯的这么一本正经!”
“没扯谎,”蒋篱心不在焉地往门外瞥了几眼,像是想见着什么人一般,“耿老编的《金丹诀》,早吃透了。”
“是吗,那就说说看,”白念敏还在用袖子狂擦脸上的水,皮都快掉了一层,“要不然对不起我这一脸唾沫渣子!”
“行啊,”蒋篱叠起两条长腿,筷子在手里熟稔地转着,四指交错起伏,“现场无偿传授。”
“豁哟,”胡衿来了兴致,“可真划算!待我学成了,明儿教训邻居那俩熊孩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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