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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在车厢翻转时,他迅速地用双手抵住两侧,避免了四面碰壁,也因而磨破了皮层。他把左手的绑袖拆了当纱布用,一来可以保护失去皮层的脆弱伤口,而来还可以压住从左耳根拉到后颈的一道划痕,起到止血的作用。在那段令人揪心的沉默里,他完成了对自己的救助。说实话,他并没有感到惶恐或恼怒。
已经太久没有流血受伤过,这样直接明了的皮肉之痛是久违的,以至于让人感到,畅快。
是流出的鲜血证明,他正有血有肉地,在喧嚣且充满意外的世间活着。
“孩子,你还好吗?”
“疼,快死了。”梅相路拧着眉心,冲老妇一笑。
“还醒着就好,醒着就好,”老妇松了口气,“我叫人拿点纱布过来。”
“等等,”梅相路挪动尚且可以移动的左脚,踩住帘子不让她掀开,“外面有人吗?”
老妇明白他的意思,起身打发众人走:“人没事儿,活的,还能说话,散了吧!”
“真的?”有人不信这样都没被伤着。
“不信我赵阿姥,你还信哪个?”
“没有,就是担心……”
“我呸!”赵阿姥冲他一挥手,“担心个屁,早知道你怎么不来帮?就晓得马后炮!”
众人灰溜溜的散了,只剩女孩留在她身后,乖巧地蹲着。
“小孩,去刘郎中家买卷纱布好吗?看,就是那家。”赵阿姥俯身,指着路口边的一家药铺。
小姑娘二话不说就去了,车厢外只剩赵阿姥一个人。
“没有人了,小伙子。”
“谢谢。”
“我扶你出来吧?”赵阿姥探出一只手。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出来。”
梅相路把捂伤口的手缓缓放下,企图撑着车壁让自己脱离这狭小的空隙。然而当他的手只是刚挨着地,稍微发力,就已经感受到火烧一样钻心的疼痛,加之以脚踝处的淤青发作,只好拼命咬住嘴唇,埋下头去。
梅相路试探性地松了撑车顶的右手,听到轻微的咔嚓声,车顶如他的愿并没有垮塌。
他把左手往车门口一伸,看起来很不情愿的样子。
“就是嘛,别那么犟,”赵阿姥粗粝的手握紧梅相路的手臂,在他右手的帮助下,总算出了这残废的车厢。
梅相路有点眩晕,就靠在了车厢上,左手下意识地甩开赵阿姥的手,去按住脖颈上触目惊心的血痕。
他今天没围披风,纤瘦的身形一览无余,携带着领口衣摆上斑驳鲜艳的血迹,叫人移不开视线,看久了又心疼不已。
梅相路掸去凝乱衣物上的尘埃,向赵阿姥躬身作揖。弯腰的时候只觉每前倾一分,脊骨就碎裂一点,快散架了。
“哎,不用谢了,别做大动作,免得又伤。”
“麻烦您了。”
“你这个伤口有点吓人啊,”赵阿姥指着他的脖子,“还在流血吗?”
车夫那发疯的马绕城隍路蹿了一整圈,总算消停。马背上的车夫在远处高声喊了一句:“我回来了!”
“没有了,只是有点……疼。”梅相路想转头冲车夫喊一句你回来关我何事,可惜一转就牵扯伤口,逼得他动弹不得。
这时拿纱布的小姑娘也回来了,不止拿了一叠纱布,还背了一个药箱。药箱看起来很重,女孩走的歪歪扭扭,却一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赵姥姥!郎中说你知道怎么用药,就让我背过来了。”
“我的好姑娘,”赵阿姥赶紧跑过去,把药箱卸下来自己背着,“真是苦了你了。”
“没有事的,”姑娘甜甜地笑到,“我爹说过,只要能救人……”
孩子抬头看到车厢旁边的人,看到被血点缀的白衣裳以及他额前的头发,立马认定这是她见过的一位哥哥。
小孩画没说完便冲过去在梅相路面前站定,仰头便看见他同样一脸惊讶地望着自己。
“啊!”小姑娘欢喜地喊到,“雪人哥哥!”
“小榕?”梅相路想蹲下来看看她,可是……
牵一发而动全身。
“你好,”他平视前方,笑容僵硬地打了声招呼,“你为什么在这里啊?”
“我爹来这边做买卖,要住上七天。”
“你妈妈和弟弟也来了?”
“对呀!小榕蹦了蹦,“这边真的有好多好玩的。”
“真好。”梅相路苦涩地笑了笑。
车夫急不可耐地跳下马,一个百米冲刺来到案发现场,抢到姑娘面前,见梅相路白衣变花衣,一时悔恨交加,简直不知道怎么解释。
“对对对对不起啊公子!”车夫的声音变了一个调,“早知道我就停车修修轱辘了,却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打我吧!打死也我可以!”
“怎么打?”梅相路转了转左手手腕,只听得咔嚓几声脆响,“你告诉我,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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