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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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最后的天人。”“这、这不对，你的身躯……”

“只是暂时的容器，我没办法控制这具身体太久，”系统——不，或者应该称为天人瞳曦，“这具身躯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我也不愿意让它过度承受天人力量导致损毁。”

齐天寿甲哽住了，片刻后，他小心翼翼问道：“你是天人，是这个九界最伟大的存在，你是真正的神，你能帮我吗？我想重新做回天人……叛天族虽然长寿，但是寿数有限，而且饱受先天缺陷之苦，只有做回天人才能解脱……我已经是最后一个叛天族了，我是你最后的族人，你应该帮帮我！”

“帮你？”瞳曦像是听到什么极其好笑的笑话，祂走到齐天寿甲身旁，缓缓道，“你的先祖为了苟延残喘抛弃无色行天、抛却自己的原初存在，现在你们知道痛了，就想做回天人，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祂用手掠过齐天寿甲的脸，让他惊惧不已。

“人变成狗容易，但是狗想做回人，难呐！”

说罢，祂用手扣住齐天寿甲的脑袋，对方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在惨叫声中，无数金光涌入他的体内！

“看你活得辛苦，不如舍弃自己的意识，为我做事，也算是贡献你最后的力量。”

片刻后，齐天寿甲骤然消散，汇聚成一颗巨大的金色光球，悬浮在母晶之上。

瞳曦看了看这颗光球，满意道：“虽然不是很完美，但是看起来好歹比原本那个衰样更像神了。”

“好好努力啊，”祂低声叹道，“让这个风云碑继续存在，吸纳那些气运之子的因果之力。日后你不再需要偷取这些能量苟延残喘，你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重建九天白塔。”

“届时三大天路重建，我就能带着她回家了。”

从天允山地底出来的瞳曦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顿时沉默，片刻后，祂在荒郊野外随便抓住了一个路人，尝试将自己放入这个凡躯之中。

遗憾的是，凡躯更加无法承载天人之力，这具肉/身就如同那些被神降的普通人一般瞬间崩毁；无奈，祂又寻来一些武功高强者，甚至某些运气不好的隐居高手也被无情揪出。但这些人能供祂使用的时间也只是有些微的长短之分，最长的也不能超过半个时辰。

“可恶！”

瞳曦换上最后一个躯体，狠狠砸地；而一直旁观的缺舟不忍无辜者再受害，开口道：“你何必强求，就算是换成黑白郎君的躯体，他也承受不住你的力量。”

“你闭嘴！这里有你这个死脑花说话的余地吗？！”瞳曦说完，痛苦地看向床上安睡的泷玉；祂小心翼翼抚摸着她的脸，第一次舍不得这种可以用真实血肉触碰的感觉。

而在这一瞬间，祂的脑海中浮现出长羽薄音的模样——祂想夺取她的身躯！

察觉到祂想法的缺舟吃了一惊，不解道：“为何要专门针对那名女子？”

瞳曦给泷玉盖好被子，冷冷道：“因为她是特别的，她就是北宫焚月的转世！”

缺舟愣了一下：“这……”

“轮回转世，有什么稀奇？你们看不出来，我可是一眼就看出她的灵魂属于北宫焚月。可惜她这辈子生为女子，比起俏如来机会更小，”祂叹息一声，“即便如此，她的身上也缠绕着属于侠士的因果线。我不会动她，刚刚只是想想而已……毕竟，如果有朝一日真的要送侠士回家，她是必需品。”

缺舟沉默许久，缓缓道：“也许，现在的她不一定想回到故乡。”

“也许吧。”瞳曦没有再说话，只是趁着这具身体还没崩毁之前握住了泷玉的手。

——这一刻，祂竟然能多多少少体会当初那些叛天族的心情了。当有了挂念的人，比起虚无缥缈的永生，也许拥有血肉之躯能够拥抱对方才是幸福吧。

缺舟也道：“你既然如此放不下泷玉，为何不干脆转化为叛天族？以叛天族的能为，虽然不至于如天人强大，但也是人世无敌。”

瞳曦没有回答。

但祂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祂真的转化为叛天族，泷玉就永远也回不到自己的家乡了。

因为这世上最后一个能开启无色行天的，只有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