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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暖风,这个城市的桃花尽数剥落,纷纷扬扬在山景图画里,落尽游客的相册中。粉色从枝头凋落,经过几个日夜,碾进泥土里,最后成为泥土的一部分。
一场骤雨,唤醒了满池的莲叶,雨打风吹后傲然挺立在水中,从长街的这头连到长桥的尽处,碧波无暇,和着夏风阵阵,绿色里新吐出娇嫩含羞的水芙蓉,成了那荡漾碧绿里惹人注目的那一抹新红。
学园里放了假。
谢嘉誉保驾护航完了大半个学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暑假里陆霜微无事可做,但他还有很多落下的功课需要补回来。
他对功课这些东西已经驾轻就熟,倒是一点也没有不耐烦。
如果旁边没有多一个小烦人精那就最好了。
这天,谢嘉誉在书房学习。
陆霜微拿着画本,就坐在他的不远处,随手涂涂画画。
她写个字也不是很规矩,两只脚搁在一边的小凳子上,用笔尖随意摩挲纸张。
属于意识流画法——自认的。
画的是什么,连她本人都要仔细辨认一二。
甚至很多时候,别人问起她自己都要思考好久,随口一答:
大概是云……吧?
午后静悄悄的。
整个城市在烈日的暴晒下昏昏欲睡。
书房里只有空调内机发出细微的送风声。
陆霜微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午后,显得异常清晰。
他对这样的声音是敏感的,叫他浑身的鸡皮疙瘩冒个不停。
“你要是无聊的话,就回房间睡觉。”谢嘉誉咬牙切齿。
陆霜微毫无自觉,“我陪哥哥。”
谢嘉誉无奈。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可算明白了陆霜微有着乖巧的皮囊,但是骨子里是装着一些小执着和小九九。
总之,只要是她自己决定了的,无论是打滚卖萌还是装委屈,她都一定会坚持。
果然。
陆霜微选择了卖乖。
她拿过谢嘉誉桌子上面放着的水杯,晃了晃。认真道:
“哥哥,你水杯没水了。”
“微微给你去接点水吧。”
说完,也不等谢嘉誉拒绝,她站起身,拉住挂在门上垂下来的手拉环打开了书房的门。
谢嘉誉用手揉了揉额角,看着陆霜微放在桌面上的鬼画符陷入了沉思……
她还挺喜欢画,或者……
给她找个美术老师?
一般下午书房的水并不需要两个小的自己去厨房或者客厅接水,这个时间点,会有厨房值班的阿姨定时给书房送水。
此时,值班的做饭阿姨和需要打扫宅子的清洁阿姨无事可做,她们便坐在厨房的空调下聊天。
清洁阿姨是新来的,上一个因为家里大孙子出生,得回乡照顾大孙子,这个职位就空了出来。
“主人家这是双胞胎啊。”
“这可不是,家里的大小姐,听说是从隔壁市来的,也是大有来头。”
“这样子的哦,家里这么宝贝,我还以为是亲生的。”
“我瞧着和亲生的也差不多,说不定是养着当儿媳妇的。”
“都到儿媳妇这步了?我看咱们家已经很……那家是什么来头?”
“听说和咱家差不多的。”
“既然差不多,为何送来……这边养?”
“这就不清楚了,也是个可怜人,我听外头人说啊,她家妈妈爷爷奶奶什么都没了。”
“都没了?啧啧啧,这么可怜哪,一下子三个都没了,那好歹还有她爸爸吧?何至于送来养?”
“有钱人的事情,我们怎么弄得清呢?兴许是有了新欢,旧爱的孩子就碍眼了吧?”
……
她们说的无意,聊起有钱人的八卦来浑然忘我,根本没注意到周围的声音。
没一会,只听外面传来一声——
“砰”巨大的凳子翻倒的声音。
紧接着玻璃摔落在地面上,破碎后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两个阿姨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一拍大腿。
另一个道:“坏菜了!”
两个人急急忙忙从厨房出来。
就见她们嘴里的可怜人正倒在地面上,一只腿压在翻倒的凳子上面,地面碎了一地的玻璃。
她的手臂大概是被玻璃划破了,正往外汩汩冒着鲜血。
清扫阿姨被吓得面无血色,张口就要惊叫,反应过来以后,又将到了喉咙口的尖叫用手捂了回去。
按理,这么一个小不点,如今倒在血和水混合的碎玻璃上,合该又哭又闹,可此时——
她就像个破碎了的布娃娃,无知无觉地躺着,眼神空洞木然地盯着顶部灿烂的挂灯。
两个阿姨对视一眼。
这可比吵闹还要糟糕。
两个阿姨一个去扶,一个连忙拿了清扫工具麻溜地开始打扫。
饶是做了心里建设,去扶的阿姨还是又被这一幕吓得肝胆俱裂。
“哎哟,我的小姐啊,你怎么这样了,这可怎么是好?”
二楼书房的门被推开。
谢嘉誉焦急的脸出现在了扶栏的缝隙里。
他从间隙一扫而过,并没有看清楼下的状况。
但他听清了底下的动静,连鞋子都没穿,急急忙忙往楼梯方向跑。
卧室里的谢程前和苏素闻声也急忙冲了出来。
谢嘉誉跑得快,眨眼便绕过玻璃蹲在了陆霜微面前。
“微微,怎么了?你怎么流血了?”
而斜靠在沙发上的陆霜微,原本毫无波动的眼睛,在谢嘉誉触到她皮肤并且出声之后,终于有了一些动静。
那两颗原本聚满灵气,而今黑沉沉看不出波澜的黑葡萄似的眼珠,动了动。
接着,谢嘉誉就看到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眶一点点变红,大颗的泪珠从里面滚落。
坠在了他手上。
时间仿佛被放得很慢。
陆霜微流着血,泪水像莹润的珍珠,透明的珠泪似乎是不规则的菱形球体,映着头顶的光,折射出七彩的光晕,尽数摔碎在他的手背上。
灼热的。
又仿佛是有情绪的。
是惶恐的。
陆霜微无意识地抓住他的手。
她张了张口,发现好像发不出声。
她努力了好几次,谢嘉誉凑近去听,只听得几声轻轻的,绝望的声音——“微微……没人要微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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