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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你为妾。”说完这话,武要离觉得脖子有点凉,仿佛下一刻他就会被拧断脖子,从此后离开美丽的世界。他顿了顿,硬着头皮说:“我的道侣不能是男人。我不喜欢男人。”
景簪白挑眉:“我记得你被我日得很爽。”
武要离:“大家都是读过书的文明人,说话不要太直白。”
景簪白气笑,这时候倒还有心思同他计较文明用语的小事。他逼近武要离问:“你执意要娶景隋真?因为他是女人的身份?”
武要离:“我得对她负责。她比你先到。”
景簪白按住武要离的肩膀,稍微用力,迫他不能后退逃避:“武要离,你现在还有机会收回这些话!”
武要离:“我不收回,你便要杀我?”
“我倒是想杀你。”景簪白的手爬到武要离的脖子,目光冰冷:“但我不杀你,我会把万法道门夷为平地,再杀了景隋真,最后把你关进囚室里。你的吃穿住行都得依靠我,没有我,你活不下去。同样的,你想死也死不了。你的生死在我手中,我有的是办法完全掌控你。”
他平静的述说着令人头皮发麻的话,武要离知道景簪白干得出这些事来。他想了想,便冲景簪白说道:“你不要威胁我。”
景簪白漫不经心:“嗯?”
武要离:“你不是没有弱点,也不是当世最强,还有昆仑神主郁浮黎。他能制衡你,如果你伤害我,他就会得到你知道苗道友下落的消息。”
景簪白知道苗从殊没死,但他不能说出其下落。可这消息传到郁浮黎耳里,不管真假,他都会寻过来。
“你威胁我!”景簪白的声音越低沉,就代表他现在越愤怒。他愤怒不在于武要离胆大妄为的忤逆,而是他竟为了旁人欲置自己于死地。“武要离,你对我真就一点喜欢也没有?”
武要离有些为难的说:“我已经退让了。”
答应娶一个男人为妾,难道不是退让了吗?这就不是喜欢了吗?
景簪白感觉心梗,头一次情绪起伏那么大。他深吸口气,松开武要离,同时撇开目光。再看武要离,景簪白怕自己忍不住揍他。
“你当真要娶景隋真为道侣?”
武要离肯定的点头:“非她不娶。”
景簪白:“不后悔?”
武要离:“绝不!”
景簪白冷笑:“死猪不怕开水烫。”
武要离忍了忍,没忍住:“那你平时不就是在日一头死猪?”
景簪白:“我下贱。”
武要离:好像真的气疯了。
沉默半晌,景簪白摊开手掌让武要离看掌心的留影石:“我录下来了。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来日你敢反悔……”
武要离:“如何?”
景簪白露出个阴冷暗黑的笑容:“你会哭得很惨。”
武要离缩起肩膀,只回一句‘绝不反悔’便赶紧走了。反正他已经知道苗道友没有魂飞魄散,没必要再逗留,免得刺激过头,被景簪白囚禁起来。
..
太玄宗被夷为平地,苗道友失踪,郁浮黎回昆仑山,没过多久又出来找人,整个修真界一团乱。武要离便带着灯栖枝的龙魂和师侄们回万法道门,日复一日的学习道法、修炼,日子毫无波澜。
之后昆仑宫成立,白玉京迅速发展,万法道门还是龟缩在深山里没出去,也尽量减少在昆仑神主出现的次数。毕竟神主的情敌之一,是他们万法道门的龙君。
武要离的生活没有太大变化,除了他要寻找梦中情姐景隋真,偶尔会离开万法道门四处游历,再遇一两个合欢宗门人,打探自上次在太玄宗分别后便没了消息的景簪白。
听合欢宗门人的意思,景簪白在闭关。
怪不得没找他。
武要离神色淡淡,好似对景簪白没什么意思,那些话是随口问问,引来合欢宗门人些许不满。席间离开,夜里回房睡觉。到了后半夜忽然惊醒,武要离低头看裤-裆湿漉漉一大块,后边仿佛还存有异样感。
原是梦到了景簪白,梦里他是被日的那个。
武要离捂着脸,没想到人生头一次春-梦对象竟是个男人!
某个月夜,武要离再次惊醒,在对月惆怅时,景簪白忽然出现,像踏月而来的巫山仙子,来到武要离跟前二话不说把他压在窗框边狠狠艹了一顿。
一开始,武要离还以为是在梦中,被日了才发现是真的。
他来不及挣扎就闷哼着拥抱景簪白,神志不清跌入漩涡里。
一场结束后,乏味许久的武要离舒服得很想喝点酒。
景簪白咬着武要离的指尖,眯起凤眼问现在是娶他还是娶‘景隋真’。
武要离表现得左右为难,颇为固执的说还是选择情姐。
景簪白:“……”冥顽不灵!!
时常和景簪白夜半幽会、巫山云雨,缓解了武要离梦里被日的压力,且交-欢有双修奇效,使得武要离每天精神奕奕仿佛得到了滋润。
来了精神,便去寻找梦中情姐‘景隋真’。
坚持不懈的深情实在感天动地,如果‘景隋真’不是他扮演的‘女人’,景簪白一定很感动并把武要离日哭。
不知不觉两年过去了,武要离半推半就的、背地里和景簪白保持情人关系,但始终不肯松口给景簪白一个正式的名分,还坚持道侣只能是景隋真。
饶是定力超出常人的景簪白,也数次被气走。
某日,武要离进阶合体期,平安渡过雷劫,正接受师侄们的关心时,便听殷满气喘吁吁跑来同他说:“武师叔!您道侣来了!!”
武要离没反应过来:“我道侣?”
殷满:“情姐!景隋真啊!!”
武要离愣住,连忙飞奔到山门口。快到地方时顿住脚步,期盼太久的人忽然出现在眼前,反而没有想象中那么兴奋。
他放慢脚步到山门口,山顶云雾缭绕,雾中一道黑色修长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水雾沾到玄色衣袖,铺了一层细密晶莹的水珠。
“景隋真?”
那人转身,面孔艳如桃李、冷若冰霜,依旧是动人心弦的模样。
两年不见,景隋真似乎变得更加精致漂亮。
武要离愣愣地看她,心跳加速。
景簪白勾唇一笑,问道:“我有那么好看?”
武要离不自禁说道:“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景簪白面上笑意愈深,内心压下的火气就越大。武要离以前也对他说过这话,后来得知他是男人,便再也没有说过。
明明好几次看呆了,就是死活不肯承认!
“你想求我为道侣?”
武要离:“对。”他期待的问:“你愿意吗?”
“我愿意。”景簪白问他:“但我听说你和合欢宗宗主纠缠不清,若我与你结为道侣,你如何处理景宗主?”
武要离犹豫片刻,不答反问:“你介意和他共事一夫吗?”他想娶景隋真为道侣,又放不下景簪白。
两个人偏偏都和他发生过关系,景簪白还是他在幻境里的几世夫妻。要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在自欺欺人。更何况他要是真娶了景隋真而抛弃景簪白,后者一定会踏平万法道门。
越想越觉得哪个都放不下的武要离又问了一遍:“你介意和他一起,嫁给我吗?”
景簪白扶额,忍住蠢蠢欲动的,想狠狠揍武要离、又想把他日老实的冲动,忍住勃发的怒气,尽量心平气和的说:“我介意。我和景宗主,你只能选一个!”
武要离表现得很苦恼,非常为难,来回对比景簪白和景隋真两人,最后觉得还是身为女人的景隋真更胜一筹。
作为直男最后的挣扎,武要离说道:“那我还娶你。”
景簪白:“你别后悔。”
武要离:“我不会后悔!”他寻思景隋真怎么跟景簪白那样爱说同样的话。
那句‘别后悔’好像是在威胁他。
如此便定下亲事,消息很快传遍万法道门上下。武要离的师侄、同门以及长辈们倾巢而出,纷纷来围观身为武要离梦中情姐的‘景隋真’。
一见真人,果然优秀。
就是身材高大了些,站在武要离身旁竟还比他高大。
不过只是个小问题,武要离本人不介意就行。
师侄殷满悄悄同武要离说:“若不是你非常确定,我以为她是个男人。”
武要离当即笑着反驳:“怎么可能?”他睡过的,怎么可能分不清性别?
也是。殷满看着被师门簇拥的‘景隋真’,人是万里挑一的优秀,就是觉得像团迷雾令人看不清。
“你如何处置合欢宗宗主?”她也是武师叔的梦中情姐,曾用心追求过,听闻景宗主回应过武师叔。“你娶了景隋真,岂不辜负景宗主?”
武要离撇开目光:“我只能选一个。”
殷满一言难尽,武师叔在景簪白和景隋真二人之间反复横跳。这话不知说过多少遍,谁知以后还会不会再说!
武要离说:“你还有闲心管我?大师伯祖后天出关。”
殷满:“那么快?!”她喜欢太师伯祖很久了。闻听此言,登时打起精神,满心欢喜,不过还是提醒武要离一句:“武师叔,认清自己的心,最好是任何一人都别辜负。”
武要离忧愁:“我倒是想。”他愿意被分享,那二人却谁都不肯让步。
那厢景簪白从人群中走过来,殷满同他问好便走了。景簪白牵起武要离的手说:“你住哪里?带我去看看。”自然得好像他们认识许久,早已心心相印。
事实是除了岩洞那次的肌肤相亲,他们便没有更多的接触。
于景隋真而言,二人分别不过一两年。对自己来说,二人分别却已是几百上千年,而与他共度过这几百上千时光的人是景簪白。
武要离理不清心绪,不知为何在此时想起景簪白。
“武要离?”
武要离回神,打起精神问:“怎么了?”
景隋真:“结侣大典的筹备事宜,还有结为道侣后,我不能常住万法道门。最后,我不想要子嗣,你能否接受?”
武要离:“结侣大典的筹备事宜交给我师门去办,你不必操心。结为道侣后,你去哪,我都随你。至于子嗣……”他恍惚了一瞬,说道:“有没有都行。你不喜欢小孩?”
景隋真不喜子嗣,但景簪白似乎喜欢?他在幻境里便常提及子嗣,语气分不清真假,虽每次说这话时都是为了胡天胡地一番。
可说多了,应该也是想的吧。
武要离时不时走神,表情恍惚,目光不知飘到何处去。
他的情绪变化都被景簪白看在眼里,景簪白心知肚明,掌心顺着武要离的胳膊爬到肩膀处。轻搭虚拢,好似将武要离揽在怀抱里。
景簪白:“我有你便够了,无需子嗣。”如他这般自私的人,怎么可能容许子嗣横亘于二人之间?
武要离有些心不在焉,安置好景簪白便离开,回到自己的住处。
日常修炼结束,上床睡觉,盖上被子,翻来覆去、辗转难眠。长夜漫漫,无可消遣,武要离便搂着被子爬起来,从储物袋里翻找出传讯符。
传讯符刚撕开一道口子,武要离猛地停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喃喃自语:“我入魔了不成?”他刚才竟想通知景簪白!
结侣大典可不能通知景簪白,他能凭一己之力掀翻整个万法道门。届时万法道门便是第二个被夷为平地的太玄宗,只没有昆仑山脉作为补偿。
景隋真和景簪白都挺好,可惜不能两个都拥有。
武要离颇为遗憾。
窗外,一只小巧的雀鸟扑棱翅膀飞走。另一处院落里的景簪白通过汲取雀鸟的记忆,看到武要离夜不能寐的烦恼模样,知他对身为‘景簪白’的自己并非毫无感情。
本来挺满意,结果下一刻就听武要离对着烛火自言自语:“为何我不能坐拥齐人之美?”
景簪白:“……”到此刻还想着齐人之美!!
..
结侣大典的日期很快便到来,万法道门上下喜气洋洋。因修真界混乱,他们便没邀请其他宗门过来参加典礼。典礼进行到一半,合欢宗门人出现,她们抬进数十担贺礼,道是景簪白的随礼。
合欢宗首徒硬邦邦说道:“宗主说,他狠不下心来伤害你,便只能送些随礼恭贺你。从今往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武要离听这话,心里颇为慌乱,他环视人群没见到景簪白,不由询问:“景宗主真的没来?”合欢宗首徒闻言怒目而视:“你还要羞辱宗主到什么时候?!武要离,若不是宗主千叮万嘱,让我等别在你结侣大典上闹事,否则我早就杀了你这负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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