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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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嗞——”龙爪之下，并非玉天恒所想象的血肉纷飞，而是一柄硬物，牢牢顶在龙爪前，任他如何发力都无法再前进一步。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映出了颜颍川黄、紫、紫、黑四个魂环。

面前看似脆弱的青年笑意不减：“说出你挑战我的理由，我便不把你打残，怎样？”

“不可能！”玉天恒低吼。对方的强大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即便如此，他也不能不战！

他当机立断，千年魂技雷霆之怒发动，进入暴走状态，雷电之力和魂力全部提升百分之百。电光再一次暴动，颜颍川也需暂避锋芒，以太阴指撤离雷电范围。

但身后也是雷电！在第二魂技雷霆万钧下，他无所遁形。粗壮的电流霹碎积雪，巷子原本的泥泞和脏污无处可藏，暴露出丑恶的本相。就连每一滴雨水中都蕴含着细微的雷电，给颜颍川带来麻痹之感。

颜颍川目光一凝，认真起来，对方的能力完全值得他尊重。他一边错步躲闪过一道道雷光，一边操控着墨颠接连打出打出商阳指、兰摧玉折和钟灵毓秀。

飘忽的墨劲加诸龙身轻若无物，虽然玉天恒明白对方的魂技远不可能仅止于此，却只能孤注一掷，以雷电封锁颜颍川的走位，雷霆龙爪再度轰下。

龙爪距离颜颍川一米时，他举起了自己的左手，与巨大的龙爪相对。扩散于玉天恒全身的墨劲一收，全部聚于龙爪之中。

“雁子、是我的！！”玉天恒怒吼。

颜颍川面露惊讶，随即了然。

半米，颜颍川的脸近在眼前。他轻声道：“爆。”

清潭洗砚在暗夜中挥舞出银白的虚影，以“焚”字起笔，而至“林”收势。

二分之一的“玉石俱焚”，效果减半，魂力消耗减半。三个月的特训成果初露锋芒。

威猛的龙爪与修长的指尖直接相抵，仿佛下一秒就要捏碎前方不堪一击的阻碍！但时间仿若静止，龙爪并未寸进分毫，反而颤抖起来。

雷电消失，一片雪花翩然停靠在龙爪上，却重若千钧，霎时间，鲜血从龙鳞间的缝隙中迸射而出！

颜颍川指尖轻点，龙爪上的筋肉和龙鳞层层消融，变回玉天恒鲜血淋漓的右手。他赞许道：“魂技不错，勇气可嘉。只是龙鳞固然坚不可摧，但血肉总是软的。你败了。”

玉天恒右臂无力下垂，雨水顺着他苍白的面颊滑落。他盯着颜颍川，哑声问：“为什么收手？”

颜颍川气势一敛，转笔笑道：“因为你大概是……”

“岩岩！”一道靓影扑到颜颍川身前，攥着他的肩膀上下打量，“你没事吧！”女子确认他无恙，转头对玉天恒凶道：“你怎么这么不分青白红煞就打上门来？脑瓜被龙肉塞满了吗？这可是我弟弟！”

“……我姐夫。”颜颍川话音落下。

玉天恒的脸更僵硬了，不知是否是幻觉，颜颍川只觉这名叫“姐夫”的石像裂开一条缝，咔嚓咔嚓掉出很多碎石来。

追随独孤雁而来的唐三一怔，攥紧心口的手渐渐松了下来，垂放在身侧，犹自颤抖，不是因痛苦，而是为狂喜。若只是姐弟的话，自然不会……不会什么？

独孤雁扭头，立刻发现了玉天恒受伤的右臂，飞速游到他身边，尚未解除武魂附体的蛇瞳满是妖异，心疼之色却溢于言表：“天恒，你怎么伤成这样？是岩岩做的？”

玉天恒略微摇头，示意独孤雁无事，随后对颜颍川面无表情道：“好一个弟弟。”

“雁雁，是我，我使了巧劲儿，姐夫轻敌了。”颜颍川有些尴尬，“我会负责把他治好的。”

玉天恒冷声道：“输了就是输了，败在你手下，我心服口服。”

敢伤独孤雁的人，向来会被碧鳞蛇毒千百倍地报复回去。只是这次，伤玉天恒的人是她弟弟，还是玉天恒自己先挑事。独孤雁气闷，拽过两人，一手一记爆栗。

但是，敲向颜颍川的手被玄玉手凌空接住，一人稳稳站在颜颍川身边，正是唐三。

独孤雁抽回手臂，警惕地看向来人，却听颜颍川惊讶道：“小三！三更半夜的你跑来这里干什么？”唐三看起来心情很好，道：“我感受到这边的魂力波动，有些担心，就出来找你了。”他的声音比起往日多了一点什么，惹得颜颍川心头一跳，再细细看去，却发现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