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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安之展颜一笑,露出八颗白牙:“我等你熄了灯再走。”******
第二天凌安之放纵自己缩在被子里,睡到了日上三竿,直到忍无可忍的凌霄临近中午了推门而入的嚷嚷才醒:“祖宗,中午饭都要错过去了,大家伙儿全在等你议事呢。”
凌安之属于明知故犯,所以心里也没什么内疚,问道:“你手里抱这么大的箱子里边装的是什么?”
凌霄往太师椅上一坐,直接把箱子打开了展示给他看,挑着眼眉微微抬着下巴抑扬顿挫的对他说道:“余大小姐刚才专程遣人送来的冬衣,本小将军托了您的洪福,也和您一样混了十二套,我已经试了,除了肩略宽一寸,剩下的地方纹丝合缝,犹如被亲自量身了一般,这一箱子特殊的是您的,特意给您送了来。”
“会不会好好说话?没大没小的揶揄谁呢?”
凌安之掀被下床,贴身的衣服柔软温暖,再伸手去摸外衣的料子,外面一层各色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软皮,内里称着一层浓密的狼贴身的绒毛——这层绒毛是中空的,极度保暖,草原狼冬天凭着这层毛,晚上可以直接卧在雪壳子大风口里过冬。
他上手一摸就感觉这衣服就暖的烫手,“不是咱俩做的一式两份一样的吗?你怎么知道这箱特殊的是我的?”
凌霄别有深意的瞟了他一眼,伸长手掀开了任意一件衣服的领子示意他看:“喏。”
领口内侧靠近锁骨的地方非常拙劣的绣工歪七扭八的秀了一个小字:“安。”
凌安之心里动了一下,脸上倒是笑的挺灿烂:“这回终于过了一个暖冬,她给东西开光的毛病什么时候改改?”
凌霄眼神不收的盯着他,先是长出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最后抿了抿唇线,实在忍不住的说道:“不是我说你,平时戎马轻裘大大咧咧,只负责撩拨从来不负责收场,日前的事是和花折脱不了干系,可是人家姑娘不知道原因啊,在人家眼中你就是一个先兽性大发,再始乱终弃的畜生”。
凌安之从凌霄进门就知道他是冲这个事来的,他不想在气焰上被凌霄压下太多,否则没好果子吃:“还不是因你而起,人家美人是救了你,还得我以身相许为你报恩吗?”
要是能被他牵着鼻子走凌霄就不是凌霄了,提高了语速劈头盖脑的就批评他:
“你这么多年摸着良心问问,小黄鱼儿对你怎么样,人家送什么你均照单全照,我看她这几个月看似如常,实则精神都有些恍惚,根本心里就没放下,梅姐姐到现在还没成家,你打算再误一个?再说人家皇兄又不瞎,就在旁边看着,让我说你什么好?”
凌安之摸了摸鼻梁,服软的问道:“那你说怎么办?从了是不可能的,难道还撵着人家说我看不上你,别费心了?”
殊不知这一个“不”有多难说,一个说不好就是另外一个梅姐姐。
凌霄叹气,坐在那眉目有些落寞,像昨晚的余情:“别装了,我知道你不是看不上,要是看不上你倒自然了,你心里还是有人家的。不过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余情和梅绛雪不同,时间久了对她更不好,你跟人家好好聊聊吧。”
凌安之摸了摸脖子,眼前浮现出余情昨晚强颜欢笑那个黑眼睛来:“你还不知道吗,我是这么多年越想赔不是越火上浇油,余情和梅绛雪怎么不同了?”
凌霄不看他,起身将这些衣服丢上床一套,剩下的挨件挂了起来,还有黑白两件做工考究、袖口镶着玉扣的狐裘大氅:
“你看余情这些年送你的东西就知道了,是真心疼你。他们家人好像再聪明都心眼实在一些,泽王对杜秋心、翼王对恶妇刘心隐,平时还没怎么表达,外人看起来都觉惊世骇俗。余情要不是泽王和翼王的妹妹,我还真劝你收收心娶人家,我也放心些。”
凌安之昨晚回来后也想到这一点,杜秋心和刘心隐在他眼中顶多算是胭脂俗粉,平时也就能暖个床;可能就是性子温顺细致些,光出身、样貌没一样能配得上天潢贵胄,才气更别提了。尤其恶妇刘心隐,简直是潘金莲在世,可是那兄弟两个还真就不忘初心,他也是服了。
凌霄看他不说话,知道他是听进去了,又似乎自言自语的道:“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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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安之刚刚清扫完外敌回来,太多事情要做,余情第二天晚上又三更天给他按了一下经络针灸了一次,看好的差不多了就和花折昼夜不停的审这些被抓医生去了。
他也忙的脚打后脑勺,也没时间字斟句酌的研究和余情怎么聊聊。
这几天他还在两军阵前溜了一下丹尼斯琴,泽亲王都说天气晴朗要出来走走,装作若无其事的来到阵前观战。凌霄也面无表情,坐在马上近距离细看。
丹尼斯琴已经知道西域部落撤兵逃亡漠北的消息,不过看到凌安之回来了,而且还亲自上阵不由得大喜过望,又换了一头八叉大角的驼鹿冲出阵来,凌安之拍了拍小厮的马脖子,伏在小厮耳边问它:“儿子,你能禁住那半兽人不?”
小厮基本能听得懂人言,刨着马蹄一个长嘶就把凌安之带到了阵前。
丹尼斯琴的狼牙棒和凌安之的擎天戟看起来都沉甸甸的有些分量,两个人也不搭话,想看看对方的虚实,直接斗在了一起,才五个回合,丹尼斯琴又故技重施,抡圆了力气冲着凌安之劈头盖脑的往下砸。
凌安之本应该策马躲避,但是他还是没有克服自己的好胜欲,举擎天戟全力遮挡,兵刃相撞一声巨响,火星乱冒,震得观战的人耳根发麻,两军阵中的战马嘶嘶暴叫,在原地抬蹄转圈。
丹尼斯琴虎口开始出血,凌安之也是气血翻腾,两个人各退了一步,丹尼斯琴一副果真不弱的眼神,凌安之撇了撇嘴,鄙视的来了一句“不过尔尔”。
不过丹尼斯琴也有准备,凌安之进攻恶龙出海一般,确实比他迅猛,防守自然就弱一些,只要找到了防守的死门,把这种体格还不如他三分之一的小将斩落马下可能就在一瞬间。
凌安之不和他缠斗,掏出酒壶喝了一口酒,出乎意料的打马转身在丹尼斯琴正要把他生吞活剥的眼神下就回了营盘,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本来他想着趁混战亲兵一拥而上,人多势众,直接把丹尼斯琴砍为肉泥就算了,不过这一试探,发现丹尼斯琴武艺高强,这样做死伤甚巨,还不一定达到目的,总之要从长计议。
作者有话要说:感恩订阅,感恩追文,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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