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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情也不理他,转身就回了房间。她才进会客厅,凌安之从书桌前站直欺身上来,一伸手环住她,捏起她的下巴,低头又是黏黏腻腻的一个长吻,余情心跳如擂,有点感觉这男人好似挺腻的,非常可爱。
做贼心虚,突然的敲门声吓了她一激灵,只听门外传来胡梦生的声音:“小姐,我送东西进来了。”
没反应,胡梦生刚想再敲,门从里边呼啦一下扯开了,这开门的速度绝对不是他们家小姐。
胡梦生和凌安之在北疆和安西打过无数次交道,早就认识他,“西北侯?你…你怎么在这?”
他刚才出去后越想越觉得小姐不对劲,担心余情被劫持了,所以一手拎着睡袍,一手背在身后拎着宝剑进来的,看小姐坐在会客厅椅子上低着头红着脸不说话,再抬头看凌大帅笑的别有深意。
他深知凌安之的实力,知道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对付的,忍不住伸头向余情喊道:“小姐,是西北侯对你欲行不轨,对吗?我去喊人来!”
——好像两个人之间是挺有那么点缠绵悱恻的意思,可这也不代表凌安之能对他家少主为所欲为啊。
凌安之本以为胡梦生会直接关门走人,没想到这小子这点眼色都没有,一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嘴,把他从门外扯了进来,拧着耳朵替余情教训道:“我要想不轨还会被你看见?不许声张,当好你的看门小忠犬,听到没?”
余情也顾不上害羞了,冲胡梦生使了个眼色,让他快点滚蛋了。
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凌安之在房子里让余情带着转了一圈,余情的正房分为里外五间,进来就是会客厅,摆了一株挺罕见的花树,开的花五颜六色晶莹剔透还挺香。左手边第一间是更衣室,第二间是隔着屏风的沐浴间。右手边第一间是书房,第二间是卧室。
层层珠帘屏风铜镜隔断,看着即豁达又雅致,不过没什么姑娘家常见的装饰,若不是更衣室里层层叠叠挂着的衣服,还不太像是个姑娘的房间。
两个人草草洗漱了一下,他连日赶路赶来到太原,觉得有些脖子生硬,不由自主的伸手捏了捏,余情见他这样,让他躺在脚榻上,伸手按压他的肩膀。
凌安之鼻子里嗅着满室的清香,有点酒不醉人人自醉了,他捋着余情洗漱后披散下来的长发,轻轻说道:“现在四境打仗的少,朝中局势却是不稳,我也不知道这两个皇子哪个能上位,终归老凌家百年中立,不会支援他们谁的,否则安西军国之利器就变成了国之凶器。”
他开始说最近在心中升起的私愿:“不过等过了这几年,局势也就定下来了,到时候烽火台修的也差不多了,我也不用每日里打打杀杀,索性当一个太平的西北侯,把这些事分给手下们去干一干。到时候天南太原的跑一跑,明媒正娶,好好陪陪我的情儿,也见一见…呃…我三位岳父。得拿出些诚意来,让他们也放心些,知道自己女儿所托良人,就是这几年,情儿没名没分,怕委屈了你。”
余情双手托腮侧着耳朵认真听他说,深知凌安之用心良苦:“我知道三哥说话算数,不过…你有点钱全花了出去,到时候怎么拿出诚意来?”
凌安之有些尴尬的刮了刮自己的高鼻梁,厚脸皮的想诚意也不一定单指银子嘛:“我知道你家大业大,不过家里起起落落也不用太操心,只要势头还在,总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余情觉得这话莫名其妙,突然就笑了:“三哥,你不会以为像外界谣传的那样,余家真的风雨飘摇,大厦将倾了吧?”
凌安之不太懂做生意的事,捏自己鼻梁上的小驼峰:“不是挤兑到太原和塘沽都开始变卖产业填堵窟窿了吗?”
余情笑的捂住肚子:“你不会是以为我要成穷光蛋了才来找我的吧?”
凌安之确实有这么一重意思,以前二人牵扯虽然多,可明晃晃的阻力就在那里摆着,管不住心,可能就要血流成河,而且余情有钱有貌,想娶她的好男儿排着队呢。
可如今觉得余情如果名声被败坏了,再家族破产的话估计心理承受不了,担心她一蹶不振,想着能陪自己的小魔鱼儿名正言顺的度过难关也是好的。
但是看余情这样,觉得自己好像是误会了什么:“看来你还是小黄鱼儿?”
余情一把搂住凌安之的肩膀,有心栽花时,花从来不开;可此时无心插柳,竟然骗来一条大鱼,她现在最想烧纸远远的感谢一下对余家出阴招的毓王,笑道:“三哥,你这是关心则乱,不过刚才答应我的事,进了我家的门,无论到底什么样,你今天可肯定跑不掉了。”
凌安之靠着床头坐了起来,刚才一想也转过来了七七八八:“你们这是扯着嗓子哭穷,让皇上帮你们敲打敲打毓王?”
余情点点头,提到了生意,余情马上就变身成余掌柜,神色有点严肃的说道:
“毓王欺人太甚,做什么离得开钱?小哥哥分析皇帝不会任由两个儿子一败涂地,再由毓王一家独大失去平衡,所以我们这次准备了八百万两现银做流水,演一阵子戏,等毓王被敲打了,自会识相的老实一阵子,手不伸这么长了,好再研究其他渠道走私的事。”
凌安之一拍额头,平生第一次感觉自己孤陋寡闻:“你们这是演的一出好戏,全天下都被你们骗了去,我见识短浅,就不明白天下还能拿得出八百万两银子?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钱?”
要知道大楚每年的财政收入才四百万两左右——基本全被他们这些四境兵痞给花了。
余情掰着细长手指头:“花折一百五十万两,余家四百万两,翼王一百万两,向江南大家借了一百五十万两。一旦倒腾不过来,倒是马上一败涂地、血本无归,所以这些天整个家族都在暗暗的运作这件事。”
凌安之两只手抱着后脑勺,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觉得自己有点弄巧成拙的意思,不知道现在后悔,开始跑还来不来得及。
余情在床头坐了下来,含情脉脉的和凌安之对视:“其实我觉得身无分文的和三哥在一起混也不错,和三哥在蒲福林雪山里饥寒交迫都感觉开心,我是穷是病三哥都不会在意。”
凌安之摸了摸余情的脸颊,一阵清风似的说道:“我现在想跑,不想卖肾了。”
余情伸手用冰凉的手指抚摸他露出来的胸口颈项,撒娇似的凶他:“以前就知道欺负我,这回主动送上门来,就不能允许你再收回去。”
凌安之被手指一碰,整个像被点燃了黑硫药桶的引线,全身感觉似要爆炸。
事已至此,总不能再反反复复犹犹豫豫,若即若离让余情朦胧误会,也实在太不是个男人。
想明白了这些关节,他沉下了一口气,往床头一靠,“情儿,吻吻我。”
余情看明白了凌安之的意思,柔媚的笑笑,伸柔软的手指轻抚凌安之小波浪似的唇线:“三哥,你刚才说要拿出点诚意来,是什么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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