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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折用手背蹭了蹭脸颊,千言万语不知道从哪里说。
许康轶折腾了一晚上,眼角眉梢遮挡不住的倦意,他本就寡言,此刻劝起人来非常别扭:“你这几年主要就是照顾我,奉药喂饭,付出的心血太多,可能你没和别人走这么近过,所以把友情和感情弄混了,以后拉开距离些,等你明白过来,也许会觉得这一步歧途非常可笑。”
花折神色淡然:“你我二人已经血脉相连,我也想和你心意相通;在我眼中,世间万物皆不如康轶;分开瞬间便想念,心中越来越想抱你吻你;只要你愿意,这辈子只想要你一人,别无他求;这算什么友情?”
许康轶一身鸡皮疙瘩,听的头发都竖起来了,他觉得这辈子情场过于失意、全是污点,招惹到的怎么不是魑魅魍魉就是喜欢男人的痴情怪种,肯定是自己不会做人的缘故:“男人之间交流起来方便,容易友情深厚,你一时区分不清,也是有的。”
花折沉静的看着他:“你和泽亲王是兄弟,和凌安之算是朋友,难道你想过和他们鱼水之欢吗?”
许康轶觉得身上温度骤然降低:“鱼水之欢…?!”画面太美更无法想象。
花折声如落雪:“我多年来一向如此,执念未变过,以前尊重你的喜好,知道自己不是你想要的选择,想着你能找到琴瑟和鸣的人便好;而今…你的情况和往时不同,且这么多年也未见有女子真心待你;我只想和你耳鬓厮磨,疼你爱你,心里没有过别人。”
“你…看来这眼瞎果然传染,”许康轶头皮发麻的站起来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复又坐下,声音中卷着暗流的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花折苦笑:“少年时在京城朝天楼偷偷见你,到弥足深陷,九年了吧。”
许康轶有痛心疾首之感:“这么多年你在我身边隐藏心思的照顾我,还撮合我和别人,祸心是藏好了,可心理不难受吗?”
花折心中酸涩,怎么可能不难受,确实是从眼神到动作全都按照腹稿掩饰,狐狸尾巴藏得好罢了,可最近事情太多,他也藏不下去了。
许康轶看了他一眼:“你多年前便知道那是绝无可能的。”
花折心道那时也没强求,他强颜欢笑,觉得胸口还是有些疼,忍不住扶着胸口嘶了一声。
许康轶模糊的看他这样,一肚子话也没法再说,伸手扶着他躺下:“今晚你就睡在这吧,我去外间休息。”
花折不再说话,他知道许康轶狠推了他一下内疚,拉过许康轶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反复摩挲,直到那位忍无可忍,烦躁的问他:“你还有完没完?”
许康轶凤目挑起刚想发难,可看花折这凄惨伤心的样子又叹了口气,转换成了有暗泉涌动的古井:“你走火入魔是误入歧途,我却是病入膏肓要走上死路,终是殊途路远,你为自己多打算些吧。”
花折看他心神动荡,沉思良久,握着许康轶的手:“康轶,我对你如何,为你做了什么,是我的选择,我既然做了便是因为你值得,千万不能因为我让你再填忧心烦闷,影响你的病情或者让你分心,我也不会纠缠你为难你。以后还和从前一样,行吗?”
前些天搂着他亲了一溜够,现在打了闹了之后又告诉他和从前一样?
许康轶焦躁的扯下水晶镜,连自己是个重病号的事一时都忘了,真想再给躺着的这个人一下子,或者把自己打晕了也行。
——太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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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疆的时候,许康轶记得有一阵子凌安之被余情缠的无奈至极、心浮气躁,许康轶还颇有些不明就里,既然有利益冲突不理睬便是,余情也不是别无他图,何必还投鼠忌器似的。
现在许康轶也体会到了,他觉得自己有些命苦,重病在身还要为这些不着调的事操心——要是个女子也就罢了,可这花折须眉男子,一身阳刚华贵之气。
花折这些年身边的人也不少,梅绛雪、余情、凌霄、凌安之、裴星元俱对他不分青红皂白的信任有加;泽亲王、毓王、田长峰则恨不得不分青红皂白的手刃了他;花折也是个人才,真真的做到了爱者欲其生,恨者欲其死。
——只有他四瞎子短命鬼的许康轶夹生在这两者之间,不知道如何选择。
花折最近看他的眼神已经变了,以前花折看到他不笑不说话,很少和他对视,偶尔眼神碰上也是游离沉稳状态的若有若无;而今经常满眼如火如丹的和他对着看,他是瞪是嗔,那厮全不在意。
他许康轶应该是花折目标中的一个,可看花折平时做事层层铺垫,密密实实的选点,不知道想要织成一张什么样的大网,实在是猜不出他目标到底还有些什么。
思来想去除了给重病号添堵之外一无所获;花折最近也说到做到,不想让他烦心,只是和从前一样奉药照顾起居,帮他处理些日常文件,看他闲暇时逗他开心,也算有礼有度,不再有什么太过火的行为。
许康轶在情场上一向以打脸为主,他颇会扬长避短,索性沉下心把本就不太充沛的精力全放在了朝里和父皇身上。
承德殿修的有模有样,有时间在宫里给父皇讲点民间轶事和坊间传闻,偶尔花折谱几个曲子他再给父王弹一下,他送的六个倾国倾城的美人环肥燕瘦,多有受宠,恍惚间又变成了多年前骄奢淫逸、飞鹰走狗的四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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