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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教官又要动粗,姜煦淡淡地说:“我们出去谈吧,不然弄脏地板算谁的?”
姜煦就这么跟在教官后面走了出去,出门前略微回眸,看到哭得抽搐的赵原,弯了弯眼睛。
赵原永远记得他脸上那种悲哀又俏皮的表情。
“小原,等我回来。”
赵原没有等回姜煦。
他被关了三天禁闭,出来后,教官告诉他姜煦逃跑了。
可是姜煦怎么可能丢下他一个人逃跑呢?
赵原如发疯般在网戒中心寻找,连姜煦的影子也找不到半片。
所有整治的手段都用尽后,宋院长无奈,通知他父母来接他回家,说这孩子他们已经无能为力了。
和他父母同来的,还有李成阳的家人。
得益于上次的举报,他终于攒够积分,可以提前回家了。
宋院长亲自把两个孩子送到网戒中心门口。
李成阳的家人跪在地上感谢宋院长的再造之恩,李成阳笑容憨憨的,仿若新生。
临上车时,赵原一把抓住李成阳的袖子,眼神如刀:“要是能再见到你,我要毁了你。”
李成阳不以为意地上车走了。
赵原看着父母,胜他养他,本该最亲密的家人,三个月不见,怎么变得像陌生人?
母亲伸手想要抱他,他轻轻避开。
“妈妈,”他眨眨眼,眼中一片天真干净,仿佛仍是十四岁的纯白少年,又转向父亲:“爸爸。”
他已经很久没有喊过爸爸。
父母抱着他老泪纵横。
“妈妈,这里真的很好,”赵原在父母怀中说:“宋院长、李教官、治疗师……他们都对我很好,我在这里很开心。”
“这里就像家一样温暖。”他的笑容如春光般灿烂:“爸爸妈妈,你们再让我在这里呆一个月吧,我想彻底治好我的病。”
“可是妈妈听说姜煦跑掉了?”母亲紧紧抱住他:“都怪妈妈没有查清楚,如果知道姜煦也在这里面,怎么会把你送进来!”
“我和他不熟……”他垂下眼睛,长睫毛覆盖眼皮显得乖巧安静:“我也不知道,教官和院长对他这么好,他为什么会跑呢?”
他扭头看向宋院长,调皮地眨眨眼睛:“姜煦这人就是不知好歹,对吧?”
赵原贪婪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一口,两口,然后回头,一步一步,走回了这座人间炼狱。
一边走,他一边摸着兜里硬硬的手机,那是刚才从父亲身上偷来的。
这是他翻盘的,全部希望。
又是周三,赵原主动去打扫医务室。
他走进最里面的小房间,面对里面好整以暇的女人们,一颗颗解开衣服的扣子,挑眉笑道:“姜煦跑了,你们觉得我怎么样?”
十三号治疗室,赵原从电击的剧痛中回到现实,看着治疗师,满不在乎地说:“这就是最大电流了?”
他伸手指指自己的头:“怎么不电脑袋?这里面的思想,可是出了大问题啊。”
在治疗师都无法忍受漫长的无聊电击,而出去透气时,赵原挣脱了束缚带,忍住翻江倒海的恶心眩晕,在档案柜里找到了姜煦的每个月月初的测评记录。
那里详细记载着每一个问题和他的回答,赵原找到了姜煦无法通过测评,而在网戒中心待了九个月的原因。
因为每个月,院长都会问姜煦一个问题:“你现在认识到喜欢男生是错误的吗?你知道你的性取向是一种疾病吗?”
而姜煦的回答永远是一样的:“我有病,但我没有错。”
院长:“你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我要保护他。”
“你以为你们两个能长久?”
赵原的眼泪落在纸上,打湿了姜煦的回答。
“我会保护他,直到我死为止。”
禁闭室,教官一脚重重踢在他的肋下,赵原咳出一口血,感受到肺里面撕裂般的疼,呼吸粗粝如同破旧的风箱,他喘着粗气:“你们他妈的没吃饭么?就这么点力气?”
后脑勺被磕在墙上,经历了长期折磨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赵原低声唤了句“煦哥”,便伏在地上,再无声息。
这世界是一片苦海,你走了,谁来渡我上岸?
网戒中心的后山,两个教官抬着一具尸体走到山坡上。
其中一个在挖坑,另一个在说:“妈的这些人真是不是轻重,闹出人命来还要我们收拾。”
“老李,你也没少打他啊。”
“呸,晦气,肯定是电死的!”
尸体突然睁开眼,双瞳染满血色:“煦哥就是被你们埋在这里了么?”
把两人吓得惨叫起来。
赵原已经连滚带爬跑出去很远。
“快追!这小子没死!”
这是赵原这辈子跑得最快的一次,他知道山下就有派出所,只要跑到哪里,他就安全了。
他握紧手机,那里面有所有的证据。
他一边奔跑,一边拆开手机后盖,扔掉电池,抠出储存卡,用小片的塑料布包了起来。
他想,如果被待会追上了,就把储存卡吞下去。
自己注定无法幸免,真相或有昭雪之日。
眼看教官越追越近,派出所也近在眼前,他撕裂般大喊,不得不弯下腰来,用吼出灵魂的力量:
“救命啊——杀——人——啦——”
那一声呼救穿云裂石,响彻云霄,竟然不像是一个单薄少年能发出来的声音,而是无数个被压迫的,在绝望中毁灭的灵魂的共鸣。
赵原尖叫着醒来,看到阮长风一脸惊恐地瞪着自己:“怎么了这是,谁要杀你?”
“哦没事没事,”赵原打量四周的环境:“我怎么在医院?”
然后慢慢想起来,他在某个偏远小县城的网吧被人打了。
阮长风忍不住笑起来:“小赵你挺厉害的,明明都是皮外伤,倒在地上那个架势就跟快死了似的,把那几个家伙吓得……”
“如果挨打快受不住了,就装死嘛,这我可有经验了。”赵原说:“我当时好像听到你的声音?老板你怎么赶过去的?”
阮长风握拳:“唉你当时可把小米急坏了,她在宁州又过不来,逼我出门找你呗。”
“怎么会那么巧……”
“哪里巧了,我早就找到你了好吧。看你玩游戏就没打扰你,结果去上个厕所的功夫你就被人打了?”阮长风惊魂甫定:“就你当时瘫地上跟死猪一样,差点把我也吓死了。”
“噢噢不好意思。”赵原挠头:“老板我们什么时候回宁州?”
“等我把那几个打人的收拾了再说。”
“不用追究啦老板,我已经完全没事了,”赵原说:“我们早点回去吧。”
检查后发现确实没什么大碍,当天下午两人就回了宁州。
路上阮长风说:“对了,晓妆上游戏,发现解红卡在什么全是火的地方了,动都动不了,重启也没用,怎么回事啊?”
赵原一巴掌拍在脑壳上:“啊!”
一时冲动搞出这么多事情怎么跟晓妆交待?他要怎么跟她说,解红不仅退出征衣楼,还闯山门,还把醉太平歌砍了,还把自己的角色数据清零了,居然连性别都变了?
艰苦奋斗大半年,一朝回到解放前,晓妆不得弄死他?
“你退出征衣楼了?”阮长风问:“网上都传疯了。”
“对……对不起。”赵原低头认错:“是我冲动了。”
“退就退了呗,帮派而已,何况你之前连游戏都删了呢。”阮长风耸耸肩:“你不玩了都没关系,晓妆也没有多在意这些。”
“我还……把解红的性别改了。”
“改成女生了?”阮长风刮目相看:“那晓妆肯定更开心了啊。”
“我本来想去抢亲的,”赵原低声说:“我想去醉太平歌的婚礼上大闹一场的。”
“现在呢?”
“现在不想去了。”赵原情绪低沉。
“为什么?”
“昏迷的时候我做了个梦。”赵原看着早秋时节过于明净清朗的天空:“是个很好很美的噩梦。”
“醒来之后我终于发现,煦哥已经死了。”
“我以前答应过他,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他看着自己手臂上的淤青:“遇到醉太平歌之后,我好像一直在受伤。”
“我之前觉得醉太平歌很像姜煦,现在又觉得一点也不像了。”
“老板,”他抬起眼睛,直视阮长风:“石璋连煦哥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我不会再为他伤害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让我们祝福小赵同学——收余恨,免娇嗔,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阿弥陀佛,施主悟了
之前一口气写完回忆的这六千字后,整个人如同虚脱,情绪很久都走不出来
(求审核大大手下留情,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家庭幸福,美满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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