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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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咬牙，还是把这事给说了出来。“……”

徐天泽一时愣在了原地，半天没有做出任何表情，沉下去的眉眼难以揣测他此刻的内心是波澜不惊，还是已然惊涛骇浪。

直到过了一会，他才缓缓的站了起来，双眼紧紧盯着地面，没有再抬起头来。

“师父，这件事……徐常明知道了吗。”

“……嗯，以清羽山庄的影响，他对这件事应该多少有些耳闻了。”

徐天泽的脸色瞬间又阴沉了几分，仔细看身子还微微有些发颤，沈青云担心他要撑不住倒下，连忙伸出手想要扶住他，却被他抿唇皱眉挡下了手。

“师父，您能让我静一静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掐了掐酸胀发疼的眉心，勉强维持住面上的冷静。

“如果您现在就要出门也没关系，我会照顾好师姐的，您放心。”

在这种时刻还保持着理性，如此可靠的徒弟，却让沈青云越发愧疚和心疼。

“你先好好休息，为师后日才启程……你现在要有什么过不去的难受，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直到感受不到师父的气息存在，徐天泽才好像卸掉了全身的气力，直直地倒坐在椅子上，晃着神又陷入到那些难堪的回忆里。

他依然可以清晰地记起，那个男人新找的毒妇用如何羞辱的语气贬低他的生母。

那些肮脏的形容词被扣在一个与他有着至亲血肉，却从未见过女人身上，让年幼的他只能生出一层无力的不满。

他根本张不开嘴，为那个无法具象化的“母亲”辩驳一句话。

而每当这种时候，那个本应被他称为“父亲”的男人，却总是冷漠地忽略掉这一切，他和他的母亲像是早就已经被翻过去的一页，在他的日历里毫无留恋的被撕去了。

他不可能没有对那个男人，以及那个沉默抑郁的家庭产生怨恨。但是在这一刻，却从他唯一敬爱的师父口中得知，他那个已经早亡的母亲，可能真的像毒妇嘴中那样，为了私情背叛了人间……

直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重重地砸在手背上，他才发现自己似乎流泪了。

但纵使是这样，他也只掉了一滴眼泪，等轻轻擦去以后，他的内心再次平静的毫无波澜。

无论他的生母是否还存活在人间，都已经不重要了。从他出生以后就抛弃他的人，应该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吧。

嘲讽地勾唇笑了笑，他掩下心头的所有情绪，重新回到那个不苟言笑的徐天泽。

心情才刚刚平复，他又听见门外传来一男和小师姐的交谈声。他们高声交谈直至道别，随即传来师姐的爽朗笑声。

下一秒，浑身灰头土脸的小师姐就这样出现在他眼前。

只见她小心的护住怀里的被外袍包裹住的东西，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光是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一定是她十分珍贵的宝物。

“师姐。”

在林萱萱企图蹑手蹑脚的溜过去的时候，他没忍住嘴角微微的上扬，一声把她叫住在原地。

“呃，师弟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啊，哈哈……”她干笑着，把外袍藏在身后，才回过头与他讲话。

只不过在她看清徐天泽的神情时，她瞬间呆在了原地。

“怎么哭了？！师弟，你，你没事吧！”

这一瞬间，徐天泽也愣住了。

“……有这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