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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迁的态度坚决,许妄也自然就没有再勉强。
送礼物遭到了拒绝后,许妄就把她送回了时家。
许妄把时迁送到之前他们说话的海棠树下,说他就不过去了。
不然走不掉,时屹他们肯定会留他。
时迁点头,也没多问,出于礼貌说了一句谢谢。
许妄扯了扯嘴角,说不用。
生疏又客套的对白,取代了再见。
国庆假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能够在国内逗留这么长时间的也就只有时屹而已。
听说第二天赵芮生就跟着父母回瑞士了。
正好赶上国内一场大的古玩竞拍会,许妄家要过几天再回。
相比许妄和时屹,欧普阳可以说是相当的放松了。不仅在学业上松松垮垮,当初欧父说让他跟着时屹一起出国锻炼,他二话不说的就拒绝了,说怎么也不去吃那个苦。
欧普阳的人生理念就是,在国外艰苦奋斗不如在国内逍遥快活。
住在这一带的人总共就那么几户,地处桐市最南面,山水有林的最佳别墅住宅,占地面广,户数稀少,几家是好几代的交情。
时屹在家的这些天,欧普阳没少来串门。
有过几次见面后,时迁也对他有了大概的了解。
如时屹说的一样,是个话痨,逮谁都说。
“阿迁,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如别画画了我带你出去玩?”欧普阳的上半身倚靠在门沿边,挡住时迁的去处,笑着建议说。
时迁背着画板和笔墨,摇头:“老师说这次参赛的机会难得,要重视。”
事实说明,委婉的拒绝在欧普阳身上起不到效果。
“反正时间还那么多,不差这半天啦。”说着欧普阳拉起时迁的手就要卸她身上的画板。
时迁退开一步侧身,躲开欧普阳的手。
欧普阳的动作落空,手指不由的点了点鼻尖,还是不肯放弃:“你们都不陪我玩,我多孤独啊。”
时迁垂眸,表示她也无能为力。
“遥遥也不在,等她学完琴回来怎么也要傍晚了,而且也不一定会回来,好阿迁你就...”
“普阳。”时屹从楼上下来,手上拿着IPAD看视频,耳机插着,开口的时候取下来一只。
不用听他们在说什么,光是看欧普阳的样子,他就能猜到是什么事了。
时屹说:“你别烦阿迁。”
时迁看向时屹,叫了声:“哥哥。”
时屹走过来,一把挡在门口的欧普阳抓了回来,把路空出来。
欧普阳满是不悦的望向时屹:“你们是要让我无聊死啊!”
时屹充耳不闻,早就已经习惯了欧普阳的这幅懒散样,也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视而不见。
“阿迁,你去吧。”时屹说。
时迁点头,又看了一眼欧普阳:“改天再一起玩,我先去画画了。”
“诶..”欧普阳还想留住时迁,话音被时屹一个眼神中途截断,没说下去了。
欧普阳无趣极了,迈着六情不认的步伐把自己摔进沙发里,哭丧着脸喊:“无聊死我算了。”
时屹无奈的摇头,上前拍了拍欧普阳的腿:“你要是真没事做,上我房间打游戏去,别在这制造噪音。”
欧普阳“腾”的一下从沙发里坐起来:“什么制造噪音啊,我怎么就制造噪音了?”
时屹没再理他,转身继续听课,两只耳朵都插上耳机。
欧普阳在身后叫嚷了什么,不去管了。
......
欧普阳说的没错,今天天气确实挺好的。
风和日丽,微风和煦。
最适合画画。
时迁的脚步往老地方走,抬头往空中望去,脑海里构思着结构。
这一次参加的比赛是全国性比赛,指导老师倒不担心她会有轻懈的态度,只是担心她的画风太强烈,太个性,不是大众评委老师普遍接受的喜好。
所以,她被建议换稳扎一点的画法。
她试了好几遍,但是画出来的作品都不尽人意。
得到老师那边的评价也是,虽然画是画得不错,但却也只是时迁的正常水平,甚至是中下,比起她以往的那些夺奖作品,这些画作像是缺失了灵魂。
老师也知道,违背自己的心意去迎合主流趋势画出来的作品是不完美的,但是这次的比赛性质容不得她们冒险,老师还是想要她再试一试。
试试看按照过往评委老师评选出来的画风来画。
这对时迁来说不是难事。
不过模仿始终是模仿,她没办法完全灌注自己的画风,但是忍不住带入自己独特的笔触,这样一来作品自然也就差强人意。
时间悄然过去两个小时。
时迁从封闭的空间里抽出思绪,停下笔,细细观摩着眼前的画,颜色鲜丽,勾勒的线条曲直有度,有足够的亮度,暗部和亮部对比分明的拉开。
可是...
这不是她满意的作品。
她有点落寞,放下手中的画笔,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幅刚画好的老榕树。
这棵树她已经反复练习了数十几遍,所以即使不用对照着原物她也能够准确的描绘出来。
树叶茂密浓厚,太阳折射出来的光线透出它的色泽,明亮又饱满。树干粗壮,纹理细致清晰,透着岁月的痕迹,根部露出地面一截,在草地上半隐半现。这是学校联考老师一贯偏爱的画风。
时迁注视着这幅画大概有十分钟,最后还是伸手将画板上的画撕了下来,作势就要揉进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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