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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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病房离开以后，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好看。

病房里是什么样子的,时迁不知道,她只知道许妄的心情糟,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闹这么僵,而且是在许妄控制范围以外。

回去的时候，时迁问过许妄：“就这么走了吗？”

难道不需要再说清楚,最起码有一个冰释前嫌的和谈吗？

许妄回答她说：“不然留下来更生气吗？”

眼不见心不烦。

时迁懂许妄的意思了，也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生了气。

还是因为她。

从医院回来后已经很晚了,许妄就没有送时迁回学校,征求了她的同意后带回了玉溪路的家。

回来之后,许妄的手机一直在响，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之后就关了静音，没有要接的意思。

时迁觉得很有必要和许妄聊聊。

“许妄。”她的视线落在许妄正在倒水的动作上：“我们聊聊吧。”

许妄侧脸望向她，难得听她说这话。

不过她想要聊什么,他心里有数。

他端着两杯水走过来，一杯放进她手里,握着另一杯在沙发上坐下。

“好啊。”尽管知道，但是他还是欣然点头，想要听听她要说些什么。

“这次事情...”她想先说一句谢谢，但是这两个字就像根硬骨头似的卡在了喉咙里,发不出声。

许妄正等着她的下一句，明净的双眸在灯光下透亮。

谢谢在嘴边挣扎了两圈，最后还是没有成功说出口：“…结束了。”

时迁细微的表情没有被许妄落下，他似乎知道她在矛盾,轻笑了声：“嗯。”

时迁：“......”

“还有...”

“...谢谢。”像是铆足了力气终于说出口。

许妄笑出了声。

她望向他：“好笑吗？”

许妄点了下头，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回忆起说道：“我记得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连话都不愿意说，后来我就想着能有什么方法让你说点什么，谢谢你没关系也可以，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倒变成了我最不想听到的话。”

“为什么？”

“因为我想这么做，其实不为了得到什么。”更没有人就会为了得到别人的一句谢谢就呕心沥血的去付出。

而他想这么做，也只想为了她这么做。

“阿迁，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你也信我，好吗？”

时迁微惊，原来今天她问许妄的那句话，他听出其中的意思了，也猜测到她可能在想什么。

许妄做的，远比说的要多，所以他当时没有说破。

静谧的客厅里，明亮的光线充斥着角角落落，许妄带着和煦的笑意坐在她对面。

她点头，说好。

没问为什么。

也没拒绝。

内心的感动和暖流是真的，也是清晰的。

话题点到为止，许妄知道她是想要说谢谢。

但是他不想听她说谢谢。

因为担心她会无聊，许妄又去书房找了旧的艺术展录像带，拿出来陪她看完后才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许妄送时迁回了学校。

没过多久，收到时屹的消息。

“现在方便见面吗？”这是时屹第一次单独约她见面。

因为什么事情，可想而知。

时迁不想和时屹见面，于是找了一个借口婉拒了。

但时屹在提出这个见面询问的时候就已经付诸行动了。

时屹已经到了学校，他在咖啡馆等她。

时屹已经点好了两杯咖啡，时迁坐下之后时屹把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

“我没打扰到你吧？”时屹问。

他对她一直都恭敬有礼。

客套的像是一个外人。

时迁答：“没有。”

时屹点了下头：“那就好。”

“昨天的事情，是我们不对。”时屹态度极其诚恳的说。

但是时迁的心里却没有因为他的话舒和半分。

时屹说是他们不对，可从头到尾他们又有什么不对，如果说信任一个人也有错的话，岂不是太不讲道理了么。

错的那个人，只是时遥而已。

“你们没有错。”她冷静的开口。

“哥，你不用特意来道歉，我没往心里去。”

时屹默了几秒。

“你和许妄...”时屹真正想要说的话在后面。

“已经确定了？”

时迁看着时屹深色的瞳眸，分不清他是在关心她还是在关心许妄。

不知道为什么，时迁突然想要探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