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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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穿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双手环抱着膝盖，头埋在隔壁里，整个人以蜷曲的姿势缩在角落，裸露出来的手臂上布满一块块淤青，从颜色来看，这些伤痕绝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他听到两人的脚步声并没有抬头，只是沉默地抱紧自己的身体，像是等待着疼痛的到来。

银同样看见了他，正要说些什么，清水秋奈摇摇头，示意银去找芥川龙之介藏起来的东西，看看有没有被那群小孩拿走。

清水秋奈则慢慢靠近小男孩，最后在大约一尺的距离停下，她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伸手触碰他。

小孩自然能感觉到身边有人在一直靠近自己，他以为这人也要像捡到他的那些人一样，因为他的笨拙或是随便其他原因，甚至毫无缘由地对他非打即骂，他其实隐约知道自己身体内有很强大的力量，强大到足以把所有欺负他的人杀死，但他不想杀人，也控制不住体内的力量，所有只好选择承受打骂，护住肚子和把头埋在膝盖里保护起来是他在挨打过程中领会的能最大限度降低伤害的姿势。

虽然他只要不受致命伤都能好得很快，但疼痛是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习惯的，他尽量表现出无动于衷的样子只不过是因为如果他有反应的话，打他的人只会更加激动，而像个木头一样就会少挨几下拳脚。

等了半天，身体都忍不住微微发颤，面前的人却依然没什么动作，他能听到另一个人在窝棚后面挖土的声音，自然也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停在自己跟前的那人的呼吸声，一下一下，稳定又轻缓，听起来莫名地让人觉得安心，她身上还传来自己从没闻到过的好闻香味。

这样的人也会打自己吗？

他忍不住悄悄移动胳膊，露出一个缝，从缝隙里偷眼看去。

正正好撞进一双透亮的琥珀色眼瞳里，那人似乎就是在等着他抬头，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中也......中原中也。”

“中也吗？是个好名字哦，我叫秋奈，清水秋奈。”

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把名字说了出去，那人也轻声给了自己回应。

这就是他曾经听别人说过的「温柔」吗？中原中也想。原来被温柔对待是一件令人如此开心的事情啊。

清水秋奈看着小孩湛蓝色的大眼睛里一点点蓄满泪水，直到眼眶装不下之后向下滑落，也不知道她哪里戳到了这孩子的泪腺开关，不过他大概是不再戒备自己的靠近了。

于是清水秋奈把小孩搂到怀里，掏出这次没有忘记带着的手帕擦去他的眼泪，一下一下地拍着小孩的后背，“痛飞飞哦~有什么委屈都哭出来吧。”

是的，她完全接受了自己将要成为老母亲的未来。

养两个是养，养三个不也一样是养吗？

小孩在她怀里不住地抽噎，断断续续的，清水秋奈只是拍抚着他的后背，有时候哭出来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作为一个发泄渠道泪水确实能带走很多东西，哭完之后也能更好更坚定地迈向未来。

中原中也不是小孩常见的那种嚎啕大哭，而是一直在低声啜泣，这种连哭都在压抑自己的情况实在在让清水秋奈觉得心疼，看着他一身青紫的痕迹，清水秋奈突然想到了「反转术式」，毕竟除了这个她也不会别的什么治愈术了，而且虽然咒力会和异能力相互排斥，但是夜斗先前也说过她的力量并不是单纯的咒力，她在横滨也没有感受到体内力量被压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