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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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噗噗直跳着，与萧霁的合成一曲协奏。

萧霁比她好不了多少。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渗满了细密的汗珠。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迷离，一瞬不瞬地盯着江映瑶，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整个吞入腹中。

他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指尖磨砺出几道口子，渗出了血，却依旧止不住自己的心跳。他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衣柜里漆黑一片，江映瑶看不见他猩红的双目。

喧哗声渐渐远去，江映瑶松了一口大气。她推了推萧霁，小声道：“咱们出去吧。”

柔软的声音让萧霁的神智回转，他哑着嗓音答了一声好。

他推开柜门，一条腿迈了出去，然后又小心地扶着江映瑶下地。

两人的动作才做了一半，门口突然传来嗤笑声：“呦，我刚看了一出，没想到还有第二出？萧霁，你房里今儿个可真热闹。舅舅我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萧霁霎时变了脸色。江映瑶迈了一半的腿猛然缩回到柜子里。

“舅舅，您怎么来了？”萧霁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段宏程探着脑袋，往衣柜里瞧，奈何萧霁整个人挡着，看不见里面的人。

“我就想来看看你们小两口过得怎么样。没想到你这臭小子居然学人家偷情。要是被江老儿知道你如此对待他的宝贝心肝，非扒你一层皮不可。”

“说，里面躲着的是谁？”段宏程可不是斯文人，萧霁不让他看，他便自己走近往里瞧。

“舅舅，不许闹。”萧霁喝道。

段宏程顿下脚步，睁大双眼道：“你小子行啊，翅膀硬了，连舅舅都敢呵斥了。好好好，我这就去江老儿那儿讨酒喝。”

萧霁默不吭声，脸色变了又变，却始终没有把江映瑶供出来。

江映瑶怕段宏程真把事情闹大了，赶紧出声道：“映瑶见过舅舅。”

她抬眸看了萧霁一眼，便借着力出了衣柜。

段宏程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定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口气：“你们小两口可真行。来，告诉舅舅，演的哪一出？”

江映瑶脸色通红，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脚尖。

萧霁转头看向床头的木雕，寒声道：“出去再说。”

三个人出了房门，萧霁领着段宏程去书房喝茶。江映瑶则赶着去了正院，她得去看看，萧陵与听婵的事最后会如何处理。

段宏程一路跟着萧霁去书房，笑得诡异非常。萧霁冷着脸，假装看不到。

“舅舅有话就快说，别阴阳怪气的，妨碍我办正事。”

“你的正事就是和老婆躲在衣柜里，偷看自己的弟弟和丫鬟私会？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段宏程戏谑道。

萧霁叹口气，他不知道江映瑶是怎么想的，更弄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一听说江映瑶约了萧陵，他的心便如刀绞一般。或许，他有那么一瞬曾经死过心。而如今，它安稳地落在胸腔里，正怦然跳动。

“今日之事，还望舅舅保密。”萧霁作揖。

“知道，知道，我是那种乱来的人吗？”段宏程笑道。

他显然是对自己的为人有什么误解。萧霁为了彻底封住他的嘴，便故意说道：“我昨日陪映瑶回门，见到了一个人。”

段宏程拿着茶盏的手顿住，神情突然严肃起来。

他盯着清亮的茶汤沉默半晌，声音喑哑道：“她真的回来了？”

“是。我听映瑶说，她在夫家过得不好。江丞相把她接回了江府。”萧霁道。

“接回来好，接回来也好。”段宏程端起茶盏，一口闷入喉间。

苦涩的味道弥漫唇齿，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却闷闷地填满了整个胸腔。

段宏程再没心情揪着萧霁不放，坐了没一会儿就神色黯然地走了。

萧霁望着他落寞的背影，没来由的感同身受。有些话，有些人，当时错过了，或许便是一生。

他不想成为第二个段宏程。萧霁快步回到卧房，打开窗户通风，拿起床头的木雕，向着正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