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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瑶在他怀里窝了一会儿,又开始惴惴不安起来。萧霁到底知道了多少?又会如何看待她?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将军如何知道那木雕有问题?”
萧霁看了她一眼答道:“我早年在宫里,皇后娘娘特意让太医教过我分辨一些特殊的味道,免得中了别人的圈套。”
“那木雕是你派人仿冒,故意嫁祸陶氏的,对吗?”萧霁问道。他方才之所以没有抓住木雕做文章,就是怕查出来反而害了江映瑶。
江映瑶微微一怔。萧霁想反了。不过这样反倒好。否则她该怎么解释提前知道陶氏的阴谋,在嫁妆里备了个一模一样的?
江映瑶垂着脑袋被迫承认:“是我设的局。”
“就为了整治萧陵?”萧霁挑眉,神色不悦。
“不全是。还有一半是为了帮林昭昭退婚。”江映瑶小声道。
萧霁沉思一瞬,便想清楚了其中的关节。“下次直接告诉我便是,用不着这么麻烦。”
江映瑶倏地抬眸,睁大了眼睛看他。
“做什么这么看着我?替夫人出头,是夫君的责任,不是吗?”萧霁想明白一切,心情甚好。
江映瑶乖巧点头:“好。下次有人再欺负我,我便告诉你。”
萧霁心中窃喜,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这时,寄柔拎着个脆皮鸭回来,遥遥看见两人的模样,捂了嘴偷笑。等他们走近了,故意凑上去:“姑爷,您最爱吃的脆皮鸭。夫人特意吩咐我去买的。”
萧霁白了她一眼。
江映瑶看在眼里,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些不痛快。
她垂着眼眸,旁人看不出情绪。
回到院里,趁着萧霁去换衣服的空档,江映瑶唤来了秋玉,命她再去查一查寄柔的底细。
寄柔丝毫未觉,将买来的脆皮鸭娴熟地片好,装盘。她用刀的速度和技巧,让在场的江映瑶和初柔惊艳不已。
江映瑶忍不住试探道:“没想到你不光会梳头,还善使刀。”
寄柔顿了顿,笑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初柔惊叹:“似你这般也叫雕虫小技?没个三五年恐怕练不成吧?”
寄柔打哈哈,随口糊弄过去。
江映瑶还想再问,萧霁出现在门口。“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姑爷,我们在说寄柔片鸭子的刀工简直完美。”初柔道。
萧霁扫了盘子一眼,不置可否。
寄柔摆好碗筷,对萧霁福了福身:“姑爷,您慢用。”
萧霁嗯了一声。初柔和寄柔便领着小丫鬟们退了出去。
江映瑶心存感激,亲自给萧霁倒了一杯酒,递给他。“承蒙将军照拂,映瑶感激不尽。”
萧霁眸中带着笑意,接过酒,道:“就只有口头的感谢吗?”
“将军想要什么?”江映瑶不解。萧霁看上去心情很好,也不像是跟她开玩笑。但萧霁什么都不缺,她想不出有什么可以送给萧霁的。
萧霁道:“那晚我见小姐绣的荷包很好。”
江映瑶的耳尖泛起一抹红晕。送男子荷包乃是定情之意,她送给萧霁恐怕不妥。
萧霁见她不吭声,转而道:“我只是开个玩笑,小姐莫要放在心上。”
他说得淡然,江映瑶却听出一丝落寞。
她迅速地转移话题,夹了一块脆皮鸭到萧霁碗里:“将军喜欢吃,多吃两块。”
萧霁微微一顿,随即举起筷子伸向那鸭子,神色平静地放进嘴里,吞了下去。
江映瑶见他吃得快,又夹了几片给他。萧霁眉心微皱,伸向鸭子的时候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气魄。
吃了三口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冲出了房门。
江映瑶诧异,急急跟了上去。萧霁俯在栏杆上,吐了个七荤八素。江映瑶赶紧替他拍背,急道:“将军这是怎么了?”
萧霁缓口气,接过江映瑶递过来的锦帕,掩唇道:“抱歉,拂了小姐美意。我吃不得鸭子,一吃就吐。”
江映瑶瞪大了双目。她前两日刚刚派人去打听过萧霁的喜好,怎么会闹这般乌龙?江映瑶猛地想起负责去打听的人,寄柔。一定是她搞的鬼。江映瑶心中对寄柔的怀疑又增了两分。
她回房去拿了茶水给萧霁漱口。萧霁似乎很不舒服,一口饭菜都没吃,便回了书房。
书房门口,寄柔早站在那儿等他。一见他来,便笑道:“将军,脆皮鸭好吃吗?”萧霁面色铁青,毫不怜香惜玉地拎起她手臂,提进房间,关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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