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逗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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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秋面?露无奈，嘲：“你呀，就是惯着他，比我这个做哥哥的还纵容他。”“我没有，”殷寒否认，“这叫什么纵容，又没给他摘星星捞月亮的。再说，小涔是谁呀，他这么厉害的人物不?应该想要什么给什么吗？”他眨了下眼睛，有暗示意味。

谢砚秋拿他没办法，轻声告诉殷寒：“他去帮你煮粥了。”

“哦……”所?以?醒来时才没见着人？殷寒帮着小白眼狼修了剑、要了心?法，奇珍异宝纷纷送上，虽然不?指望什么回报，但要是还视他为无物，那他做人可真是失败。

殷寒想着，嘴里却抱怨：“为什么不?是师兄做？就小涔那个厨艺，嗯……他会下厨吗？”莫名嫌弃。

正说着，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徐徐的暖风扬进来，光影之?中站着一位端着粥的少年，面?如霜雪，周身没有半点热烈的色彩，就如此平平淡淡走了进来，他将粥放在殷寒床前，还添了两块茶糕。

玄色衣袍挂在他身上，故意避开了殷寒的眼神，生怕旁人不?知道自己听了几嘴，面?上愈发不?好?看?：“粥我放这里了。”语调毫无波澜，说完就走。

“谢涔！”殷寒扬声叫住他。

谢涔回头，微蹙的眉头如同?夏日柑橘的皮，并没有舒展开来。

殷寒一看?见谢涔便有了逗趣的意味，拿起玉勺，数落：“放盐了吗？”

谢涔：“没放。”

又问：“米洗了吗？”

谢涔：“洗了。”

再问：“你自己尝过了吗？”

谢涔：“未。”

殷寒嘲笑：“怎么不?尝尝？自己都?不?敢尝吗？上回我做了茶糕给我们谢小仙师吃，结果人巴巴儿地看?着我做的点心?，吃了一口又巴巴儿地全倒了，还不?凑巧，倒的时候叫旁人看?见了，让我这个主厨的没面?子。”

谢涔机械地认错：“我错了。”配上无起伏的语调，有种不?真诚的感?觉。

“哦，”殷寒知道谢涔受无情剑影响，无什么起伏，但就是喜欢逗他，“说起来，我们谢小仙师洗手调羹是第二次了吧，第一次，也就是上回，你是不?是炸了莲心?阁的厨房，让枸杞山人命令你别再下厨？”

谢涔面?色依旧如常，但显然心?里恼了，快步上前要端起粥点。

殷寒喊谢砚秋救急：“哎哎哎！小秋哥你看?看?你弟弟，他怎么还恼羞成怒了？旁人说真话怎么就不?爱听呢？他还把我从山门上推下去了呢，怎么这样呀！”

谢涔急得?耳朵微红，像是春日诗会上姑娘头戴的红玛瑙，否认：“不?是，没有，我怎么可能……”

殷寒哈哈笑出声，又快速转为严肃脸命令：“嚯！那你手松开。”

谢涔乖巧地松开。

“放下！”

谢涔听话。

殷寒捏了一块茶糕塞进嘴里，点心?干涩卡喉咙、粽叶没泡开、调料放的过少，但尚且可以?入口，吃不?死人。

殷寒勉强吃下去，但没有显露半分，劝旁边的谢砚秋：“师兄，你尝尝？你弟弟做的茶糕。”

谢砚秋看?了一眼撇过头的谢涔，失笑，吃了一口却变了神色。

殷寒笑眯眯：“咱们谢小仙师做的茶糕如何？”

谢砚秋无奈，咽下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只好?答：“尚……可。”

这评价！

殷寒笑出声。

谢涔自然是猜出一二，辩驳：“茶糕别吃了！主要煮的是粥。”

殷寒吃完了手里的那块茶糕，用拇指抹去了唇上的屑子，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语气奇奇怪怪：“那可真是不?错，粥这东西?，水和米放在锅里不?就可以?了吗？”

谢涔不?言语，有些急了，转身就要走。

殷寒喊住他：“唉！谢涔，不?一起吃完再走吗？”

见少年不?回头，殷寒急急命令：“你回来。”他喊了好?几回，才叫谢涔回了头。

少年人注视着他，殷寒倏然笑了，蛊惑一般允诺：“师弟帮我做了饭，虽然不?甚美味，但我很是感?激，你有什么想要的吗？师兄帮你拿到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