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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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寒突然被谢涔吻了,还有些茫然，眨了眨眼睛，眼前的这个少年离他离得很近,身上还沾着风雪的凉意，叫他冷静下来。

谢涔怎么快速关上门，怎么走到他身边，像是疯狗一样将他禁锢然后以吻封缄,都模糊得像是遥远的夏天。

但此时此刻,那贴合的柔软确实清楚的，凉凉的，有很浅的薄荷叶味道。

殷寒睁大了眼睛，一瞬间的怒意与戒备让他伸手想将眼前人推开，可是谢涔力气很大，反手将他剪住,禁锢得更加难以逃脱。

这是殷寒第一次被人吻,也是第一次被人离得这么近。

少年的鼻息轻微地急促，喷洒在他肌肤上，叫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立了起来。谢涔垂着的眼帘好似浓密的鸦羽,半掩盖住发红的双眼。

殷寒使了力气，偏过了头,冷淡的意思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他好似在同陌生人讲话：“谢涔,将我放开。”

他白的透明的脸上还有些谢涔抓过的手指印,零星点点,像是未绽的红色春蕾，带着被凌.辱的脆弱美感。

谢涔语气冷得好似剑冰，直白地盯着殷寒,鼻息一声笑：“不放。”

他搭着殷寒的肩膀，可一点都不温柔，反倒压着声音质问教训，“放开你让你去寻死吗？”

什么寻死？

殷寒微怔，关于谢砚秋的自责情绪被扫尽，只剩下恼怒与莫名其妙。

他什么时候想过死呢？从未，哪儿有人那么娇气矫情。

顶多是累、疲惫，还有漫山遍野的绝望，被重负压得喘不过气罢了。

殷寒扯了笑容，仰头看笼罩着他的谢涔，少年的肩膀比之掖水相遇时宽了些，不再那么单薄，衬着一袭黑衣，竟然已经有了青年人的体魄，只是殷寒打心眼里还把这个人当成?一个孩子?，一个师弟，一个不知如何对待、态度复杂的人。

“我没有寻死。”殷寒甩开了谢涔的手，用袖子?粗鲁地擦干净嘴唇。

他长而撩人的狐狸眼盛着讥讽，冷笑：“倒是你谢涔，你想干什么，又是发的哪门子疯？”

什么也不说就冲进他的房间，甚至还……吻了他。

半点也没有尊重人的意思。

谢涔看着这个眼中盛满怒意的白衣人，倏然拉起了他的手，眼帘一颤，问：“那师兄告诉我，你的手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一顿，直直地与殷寒对视，语气有些可怕，“你想做什么？”

手腕上?的痂密集起伏，乍一看见让人心惊。

殷寒被问住了，却还是镇定地警告：“与你无关。”

他抽手，用长袖掩盖住伤痕。

准备起身，可却被谢涔按住。

谢涔现在可没有半丝半毫往日乖巧的样子，眼里全是偏执，伸手拿过一旁的绣刀，审视一般盯着刀上?自己的倒影。

他皱着年轻葱茏的眉，问：“怎么会与我无关？”眼皮一颤，“师兄若是死了，我必不能苟活于世，师兄的命可比我自己还要之前，如此，还叫无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