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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两个人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决定了楚家大少爷的下半生。但如此重要的事儿似乎,又不是他们谈话的重点。
性格使然,唐棣这半年来为了楚佑虽说是没下线的戏演了一场又一场,但几乎从未听说过什么过火的情话。
这一句“至死不负”,便算是极重的承诺了。
楚佑听在心里,如何能不胴然。
楚家小爷从来都是个敢作敢当的人,感情上更是如此。所以这一刻,纵使之前累积了再多的怀疑,但心内赌唐棣对自己的情深义重,行事便没什么好后悔和犹疑的了。
所以,那天之后,唐棣再一次做回了总裁特助。
不管辉叔怎么旁敲侧击,看不惯的人在怎么挑拨离间,楚佑里里外外所有的事情,再也没有刻意背着过唐棣,甚至会主动找唐棣商量对策。
唐棣也不矫情,有公司管理有问题找他,他便答,处理方式往往果断决绝,直击要害。甚至有些暗地里的生意楚佑想带着他,他也欣然前往,再血腥暴力也欣然前往,从不恐惧退缩。
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时候,又会自觉避嫌,努力离权力中心远远的,安心呆在家里当他的情人,贴身保姆。
日子久了,楚佑只觉得有唐棣在身边,既放心又安心,渐渐地大事小情便都交给他处理,甩手掌柜当的既坦然,又快乐。外人看起来,竟比跟他穿一条裤子长起来的赵然更亲密些。
于是,唐棣便在整个楚家里成了一个超然的存在。
甭管是在公司还是在家里总有些人私底下偷偷摸摸的议论:“你说这唐棣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儿?说他当家做主吧,到底名不正言不顺,而且身上时不时就套着一件楚总穿过的西服,不伦不类的。但如果说不过是个普通的助理,可现在哪件事儿不是按他说的办?咱们一言一行都恨不得请示他?天下哪里有权利那么大的助理,难不成是总管太监李莲英?”
坊间皆传闻,小楚总万花丛中过,终于报应在河沟里翻了船!被新养绝色的小情人,被迷得七荤八素,魂儿都没了走到哪儿都带在身边,恨不得江山都交了出去。
只有当事人心里最清楚不过,赵然这段时间甚少插手家里的事儿,不过是因为人家忙着谈恋爱的没倒出功夫。
好在唐棣甘之如饴,楚佑也懒得解释。索性让日子就在蜜罐里一天一天过,看起来和谐的仿佛提前进入了共产主义社会。
某个周末,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的快要把人的眼睛刺破了,楚佑竟然心血来潮准备出门骑马。
对于这种不够风雅的运动,唐棣一向是不乐意参与的。
在唐棣根深蒂固的认知里,即便自己做了生意人,整日与铜臭为伍,但不能自甘堕落,至少骨子里还应该要保留着东方古典文人的气质。
尤其当以以唐宋以前士大夫阶层的价值观为内涵,最基本的要素就是保持安娴静谧的生活状态,最好闲暇时每日与古书与长琴为伍,这从他多年来钟爱茶道就可以充分体现。尤其拒绝暴力和过激的运动,偶尔健身就已经是极限了,毕竟君子六艺中有射、御,勉强算是涉猎了绅士的技艺吧……
但是,骑马这种事情却是万万不能接受的。且不说会晒伤皮肤,还有坠马伤筋动骨的风险,单就尘土飞扬,弄的一身脏兮兮,大汗淋漓,那就已经是有损风雅,没有丝毫美感了……
楚佑原本是不想放弃如此难得的约会机会的——那马背上,二人共乘一骑,肌肤发丝相亲,保不齐一个纵跃,就干|柴|烈|火了。
但唐棣却十分倦怠的揉着额头,软软糯糯的倚在门边:“头一天晚上折腾的太累了,没睡醒,浑身酸痛,实在骑不动马。”
楚佑只得不情不愿的同意了,毕竟自己造的孽,到哪儿都说不出道理去。
唐棣心中绽放了一个诡计得逞的笑脸,把人一路送到主宅玄关大口。还难得特别狗腿的主动替楚佑拿过来马靴,双手奉上。
每每看着唐棣装乖顺的模样,楚佑再多糟心事儿也能甘之如饴,不能成行的一脸阴霾立刻就一扫而空了
他勾着唇角,低下头,在正他替他整理骑装的小情人额间落下轻柔的吻,转身出门。才刚走的一般,有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头来,轻描淡写道:“哦,差点儿忘了!晚些时候家里可能会有客人来,我原本是知会赵然负责安排的……既然你留在家里,那正好就不用去麻烦他了,你替我招待一下吧。”
唐棣盘好最后一颗扣子,直起脊背来,笑着点头称是。这种替楚佑待客的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对于他来说,早已轻车熟路。
只是让唐棣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他要接待的竟然是许久未见个熟人。送走楚佑之后,唐棣坦然的回到自己的起居室,坐在藤椅上喝茶,看书。而要来的客人也没让他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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