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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茗平静地收回目光,继续吃饭,却怎么也吃不下了。
余光看着他离开居酒屋,她才松了口气。
等吃完饭,她小口喝茶,又回头看了眼,覃盾那一桌也空了。
安萩迪上洗手间回来,章茗已经买完单。
她们住的方向不同,安萩迪坐公交车,章茗要去坐地铁,俩人便在路口分开,各自回家。
章茗独自一人往前走,这热闹的街区,边上有人跳街舞,有业务员在免费派送发光的气球,周围围了了一圈小孩。
不远处有个男子弹着吉他,嘶哑的烟嗓唱着忧伤的《成都》。
她站在人群中,听着歌曲,心下怅然。
章茗钦佩这些为梦想坚持的创作人,在职场这么多年,她学会了圆滑,学会了向职场潜规则屈服,所以,在面对乔馨说的,甲方利益最大化时,她低下了头。
章茗深深叹了口气,她不能让孩子跟着自己去乞讨。
梦想在大多时候,都只是远在天边的那朵云彩,她这种俗人摸不着那云彩的边缘,都只能在云彩的影子下,作茧自缚。
她拿出手机,扫了地上摆着的二维码,打赏10元。
“你喜欢听?”
章茗侧眸,看见了他胸前的衣领,她本想转身就走,又知道逃避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她微微昂起头,清扬嗓音,“喜欢呀,覃总是不是需要打开手机记事本,记下来呢?”
覃戈点头笑了,“今天吃了枪药啊,那么冲。”
“拜您所赐。”
覃戈挑眉调侃:“怎么,经不起一点点的批评?”
那不是一点点批评,那是对她的羞辱。
从来没有客户这样当面否定她的所有努力,再当面要求另外一家团队介入比稿,他当众打了她的脸,又若无其事地找她消遣,他这还不是故意报复吗?
“我是经不起批评,所以,这个项目我以后不会再跟进了,不知覃总是否满意?还是说,你很失望,没有机会继续羞辱我。”说完,章茗睨了他一眼,才转身离去。
覃戈本能地跟上去,手机震动,他拿起来接了:“妈。”
电话那头的汤月,一身睡衣站在阳台上夹着面包虫喂鱼缸里的金龙鱼,她前几天才从欧洲旅游回来,她问:“你把那小子打了?”
“他活该。”覃戈看着章茗进了地铁站,他没跟进去。
“谢家那姑娘怎么说?”
覃戈往回走,准备去停车场取车,“能怎么说……覃盾承诺会对谢婉桢负责。至于谢婉桢要不要他负责,那就是他们两个的事了。”
“什么东西,他早就存心不良,故意的。”汤月很生气,覃盾名义上是她的儿子,但是海安的高门阔户都知道,覃盾实际上是覃震桓的私生子,所以没有谁家愿意把女儿嫁给这么个不明不白的人。
而她口中所说的谢家,是华东零部件大王,海安城里数一数二的豪门,谢家小女儿谢婉桢曾经在云河集团实习,做过覃戈的助理。
昨天,覃盾这小子以覃戈名义约谢婉桢出来,把人灌醉后,睡了人家小姑娘。
覃盾目的很明显,他就是想高攀一门好婚姻,以帮助他在覃家获得更多的好处,例如云河地产的股份。
“不管他了。”汤月联想起覃戈的婚姻大事,“周末你把乔馨带回家来吃顿饭吧,我好久没见她了。”
“妈,你想见她你自己约,何必拉上我。”
汤月急了,“哎,你们这样拖拖拉拉的,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我跟大乔不可能,我早就跟她说得很清楚。她前段时间不是也去相亲了吗?妈,你不要再乱点鸳鸯谱,祸害人家。”到了停车场,覃戈掏出车钥匙,按下开锁键。
“你就作吧,人家不嫌弃你二婚,你还挑三拣四的。老爷子那边你怎么交代?”
覃戈关上车门,“爷爷要是问起,我自然会跟他交代。我要开车了,没其他事,我挂了。”
……
章茗在小区外面的药店买了止痛药和藿香正气水,从电梯出来,便看见一人站在窗边抽烟。那熟悉的背影,熟悉的烟味,让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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