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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二也不是不识趣,见状张了张嘴,本想安慰的话到底没说出来,反正顾雪岭这些天肯定也没少听过,他静默片刻后,只道:“方九思也知道玄天宗的事了,他让我帮忙给你?传一句话,说,如有需要,尽管开口。”“方九思?”顾雪岭恍然想起此人,他好像爽约方九思很久了。
蒋二点点头,见顾雪岭没什么精神说话,他也没留多久,留下药后就走了,只不过?明天还会再来。
顾雪岭听蒋二说,他会日日上山为自己调理身体。
顾雪岭除了道谢,也不知该说什么了,药他老?老?实实吃了,夜里倒真安然睡下了,也许是因为宣陵醒来了,他心中焦虑之事也少了一件。
可到半夜时,顾雪岭还是梦见了师父,于是再度被惊醒。
他在梦里看见一片茂密的山林,一身血衣的师父被河水冲到岸上,脸色苍白如纸,隐隐约约还有着意识,不久后,还有一个人路过了那里。
顾雪岭这几天头一次做了个不想醒来的梦,这梦极为真实,他仿佛已预见师父在向那个人求救,还想再看下去,却突然被打回?现实中。
大殿里烛光通明,很是温暖,可顾雪岭醒来后,自己一个人坐在床上,却觉得?心里空荡荡,可怕又寂寞。他下意识朝床头案几看去。
南宫清的魂灯就在这里,琉璃灯盏上点着幽蓝魂火,灯火如豆,摇摇曳曳,似乎比昨日更黯淡了。
顾雪岭眼眶忽然就红了,蜷缩起双腿将脸埋进去,深呼吸许久后,他抬起头,盯着魂灯看了一宿。
他有种直觉,师父一定出事了。
数百里外,河滩边上。
今夜无雪,月华如霜。
漂浮到岸边的红衣人是被冻醒的,同时觉醒的还有身上的剑伤,他的意识昏沉,视线模糊,隐约中,听见不远处山林中传来的脚步声。
衣衫头发全数被河水打湿,满身是血狼狈不堪的红衣人费劲睁大双眼,想张口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上一点力气也没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人影渐行渐远,他眼底的光也一点点变作了绝望,可就在这时,远处那个人影又折返回?来,来到他身边。
红衣人眼里仿佛亮起庆幸的光芒,他用尽力气朝那人伸出手,张了张口,艰难凝成声线,“救我……”
晨光熹微。
宣陵醒来时,恍惚中似乎见到有个熟悉的人影坐在床边。
顾雪岭后半宿几乎没睡,天亮时,他想起来昨天宣陵的请求,才又重振了精神,早早就过?来了。
但没想到宣陵醒来后见了他,又马上闭上了双眼。
顾雪岭欲言又止,是还没醒吗?
然而很快,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的宣陵又睁开了眼睛,他确认自己是真的见到了顾雪岭,整个人都呆住了。
“师兄?”
顾雪岭回?过?神,点点头,思索了下,朝他扬起唇角笑了笑。
“是我,宣儿,你?醒了。”
宣陵有那么一瞬觉得?,这若是在梦里,永远也不要醒才好。
接下来两日还是没有南宫清的下落,让顾雪岭因为宣陵醒来添了几分欣喜的心慢慢沉下去,但他没辜负宣陵的期望,每日都会过?来探望他,同他说说话,亲手喂药,只是宣陵的伤势也并见好转,只能说是还能撑着。
顾雪岭身上的外伤倒是全好了。
他本来也没什么外伤,被罗旬操控身体时,南宫清与太渊无极察觉后抓他回?来时不曾伤他分毫,姬如澜就跟耍猴玩似的,动手时也没让罗旬伤着,宣陵那一日出手看着是狠,为了骗罗旬将他吓出来,不得?已才让他收了一点轻伤,醒来后还跟他赔罪,顾雪岭没在意,他伤得最重的是神魂识海。
识海被罗旬的魔气肆虐过?一遭,灵台损伤不轻,元神几度遭遇攻击,得?养上几年才能慢慢恢复。
比起至今还下落未明的南宫清,顾雪岭自认这也不算什么伤,不过?就是总会有些头疼罢了。
在等待南宫清下落的同时,顾雪岭闲暇时就在想姬如澜和魔子这两个人,有宣陵与蒋二的日日陪伴,他晚上能安然入睡了,可梦里总有这二人,而他想再梦到南宫清,却总不能如愿。也幸好南宫清的魂灯一直都还亮着,就如顾雪岭心中的希望,总还在的。
说起魔子,他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按理来说,他只剩下元神,没有寄身之体,应该是跑不远的,还很有可能会在日光灼烧下魂飞魄散。
顾雪岭却认为这不可能。
罗旬有着强烈的求生欲,他绝不会让自己死,现在罗旬应该躲在某个角落里,悄无声息地苟活着。
至于那左使姬如澜,顾雪岭那几日混乱的记忆中也有他,可惜,罗旬当时没能扒开他的面具,而他果然如罗旬所言,千变万化,神秘至极。
罗旬曾说顾雪岭见过?姬如澜,并且同他接触过?,姬如澜才会感?觉到罗旬的气息,并追到玄天宗来。
想到这一点,顾雪岭拼命回想着自己这段时间接触过的人。
其实罗旬给过?顾雪岭很多线索,他夺舍顾雪岭时,说了很多话,说不定是自己一个人闷了太久闷出病了,当时顾雪岭意识不清,隐约记得?他说过姬如澜的古怪的性情,他有一个特点很明显。罗旬说,是姬如澜放了他。
罗旬说,姬如澜喜欢玩游戏。
姬如澜的耐心应该很好,他会等待对手一点点成长起来,然后出手,一点点击溃对方的傲骨。
“姬如澜……”顾雪岭喃喃道,他最近,只在一个人口中听过类似姬如澜这性子的话,若真是他……
顾雪岭眸光一沉,而后缓缓勾起嘴角,轻声笑了起来,“可笑,真是可笑,原来这就是凌师叔祖当年宁愿自戕也不交出魔子的真相吗?”
逼死凌云霄的,何?止一个易连修、姬如澜,还有整个可笑至极的天道盟,还有当初不肯相信凌云霄的傅云海等人,他们都在助纣为虐。
仔细想想,凌云霄当初放过魔子时,是不是已经猜到了姬如澜隐藏在天道盟里的身份,想让魔子跟姬如澜狗咬狗?那他死时是恨着的吧,带着一点对所有人报复的恨意,所以,他救下了魔子,埋下隐患,只要魔子还活着,终有一日会揪出姬如澜报仇。
到那时,天道盟众人便会知道自己当初错得?有多离谱,有多愚蠢。
但这所有始终只是一个猜测,他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
顾雪岭按了按眉心,面上的讥讽一点点褪去,再睁开眼时,眼底俱是阴沉冰冷。罗旬,姬如澜,这两个名字,他无比深刻地记在心里了。
叩叩叩……
殿门外忽然响起一串敲门声,顾雪岭徒然回神。
他昨夜半夜惊醒后再也睡不下,指尖沾上茶水在案几上一遍遍的写?着两个名字,这时天刚亮没多久,以为是五师妹送药来了,顾雪岭抬手抹去案几上的水渍,起身前去开门。
打开门后,却见门外之人并非云鹊儿。
“你?……怎么来了。”顾雪岭竟是哑然。
门外,叶景搀扶着裹着披风的宣陵,另一手上还提着食盒。
叶景道:“九师弟早上醒得?早,喝过?药后不肯休息,非要过?来给师兄送药,我也没办法?。”
其实他也想来见顾雪岭,自从沧海回?来后他只能远远看着顾雪岭,也没见到几回?,于是宣陵一开口他就心动了,见宣陵精神不错便带他来了。
宣陵只点点头,朝顾雪岭微笑道:“大师兄,我能进去吗?”
此处是南宫清平日里处理事务,偶尔才歇几回?的无回?宫后殿,顾雪岭这几天都在这里养伤,他见宣陵脸色苍白如纸,几乎马上就让开了道。
“进来吧。”
叶景扶着宣陵进殿,让他在软榻上坐下,才取出食盒里温着的药,不过?他这人别扭得很,到了顾雪岭跟前见一面仿佛就满足了,叮嘱顾雪岭一定要喝药后便出去了,只说过?会儿来接宣陵回去,顾雪岭也没拦他。
他对叶景还是心有芥蒂,他一直都明白,叶景跟宣陵不一样,也没有人可以成为宣陵的代替品,他更不会再花八年时间对第二个人这么好。
“师兄喝药吧。”
药碗上氤氲着温热的雾气,宣陵端起来探了探温度,便舀起一勺子,吹了吹,才送到顾雪岭嘴边。
顾雪岭不适应地躲开,“我自己来吧。”
宣陵现在深知顾雪岭的软肋在何处,见他要来抢药碗便苦了脸,“师兄,你?是不是还不放心我?”
顾雪岭呆了呆,一脸冤枉,“没有。”
宣陵便道:“那师兄先喝药吧,前两日都是你喂我喝药的,今日也该轮到我来孝敬师兄一回?,也不枉师兄这些天对我的悉心照顾。”
其实我没怎么照顾你?……顾雪岭这话没说出来,无奈之下,就势喝了那一勺子药,浅色唇瓣被温热的药汁染湿,似乎连气色都好了几分。
“你?喝过?药了?”顾雪岭忽然问。
宣陵点点头,一勺勺给顾雪岭喂药,满目温柔道:“喝过?了。”
顾雪岭点头,无奈接受投喂,心里苦兮兮地想,他们师兄弟真是惨,一个个都要喝药,还有师父,现在还没有找到,已经失踪整整五天了。
药喂完了,宣陵无比自然在袖中取出手帕给顾雪岭擦嘴,顾雪岭猝不及防,漆黑的眸子倏然睁大,正要退开便听宣陵道:“师父还没下落吗?”
“还没有。”顾雪岭心情一下低落下去,也不再顾虑那些小事了。
“看师兄愁眉苦脸,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宣陵叹息一声,神色自若将那手帕折叠好放回怀里,顾雪岭心思不在此处,便没看到。
宣陵目光扫了一圈大殿,忽然起身朝书案走去,顾雪岭见状忙跟上去扶住他,宣陵才在书架前转了一圈,就被顾雪岭按着在书案后坐下。
“师兄放心,我没事。”宣陵心知自己的身体,现在勉强撑上几天是可以的,他倒是找个机会避人耳目化出原形沉睡几日,那样会好得更快,今天他就是打算来跟顾雪岭提这事的,只是要个借口,他现在还没想到。
宣陵看了看书案上,想看看顾雪岭最近在做什么的。镇纸压着的宣纸上一片空白,一看就知道他没动过这些东西,不过?上面却放了个巴掌大的长颈白玉瓶,宣陵眉梢一挑,便拿起了那玉瓶,打开一看,里面是丹药。
来之前,听叶景念叨说大师兄最近没怎么出门,还说了那日醒来后在大殿里要自刎谢罪的事。因此叶景让他来时,还让他多劝劝顾雪岭。
顾雪岭的事,宣陵自然是最上心的,他本以为这是顾雪岭最近在服用的丹药,才打开看了下,没成想刚要将?药倒出来顾雪岭就劈手夺回。
“别碰这些药!”
宣陵一时措手不及手上就空了,他不解地看着顾雪岭将?药瓶极其宝贝的抱在怀里,不由纳闷。
“师兄,这是什么药?”为了这个药,师兄居然不顾他伤重过?来抢,之前两天师兄都很宠爱他的。
顾雪岭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反应是有些激动,他不安地看了看宣陵,手上还是紧抱着药不放。
“抱歉,我一时情急,你?没事吧?”
宣陵摇摇头,看着他手里的药瓶,想知道这是什么。
想到这阵子宣陵为他做的事,顾雪岭心一软,只好如实告知,“这是师父曾经给我的丹药,可以让我突破四灵根的限制,助我修炼。”
宣陵闻言有些好奇,他前世认识的医修也有一些,便知道四灵根是几近废灵根,其实还是能修炼,不过?到底是比旁人慢了一些。只不过?顾雪岭应该不是真正的四灵根,要不是前世见识过?顾雪岭后来化龙后妖魔道第一人的实力,又清楚这些年南宫清一直在欺瞒顾雪岭他本身的实力,宣陵或许会真的认为这是能助他修炼的丹药。
思及此处,宣陵纵使不愿意怀疑南宫清的用心,也不得?不多问一句,“师父给你?的?师兄,这药师父从何?处寻来的,你?服了多久了?”
顾雪岭道:“我也不知道,总之我前几年服过?此药后,修为确实在慢慢增长,现在也已经筑基了。”
“几年前就在服药?”宣陵闻言心下大惊,突然有了一个不大好的猜想,他看向顾雪岭手里的药瓶,“师兄可不可以给宣儿看看这药?”
顾雪岭本是不想给的,这药他只剩下一粒,每一年,南宫清会给他四粒丹药,让他每隔三月服一粒,而去沧海后他不小心掉了一粒,便只剩下最后一粒,还没来得及服下,后面出了那么多事,他便将这丹药给忘了。
可现在南宫清失踪了,他给顾雪岭留下的药算是一个念想。
顾雪岭便留着最后一粒丹药,时而拿出来看看,昨夜睡不下,他便看了许久,竟是忘记收回去了。
“宣儿上山那年我就在吃了。”顾雪岭犹豫片刻,见宣陵坚持要看,便只好将?药瓶递给他,还谨慎叮嘱道:“只剩下一粒了,你?别乱动。”
“我知道。”
宣陵的神情莫名地认真起来,快速将?里头仅剩下的唯一一粒丹药倒到掌心,二指捏起,嗅了嗅药味。
“这丹药也不太好吃。”顾雪岭目光就没移开过?那枚丹药,眼巴巴的模样,生怕丹药让宣陵给弄丢了,“师父说,这丹药大抵是有一些副作用的,故而服药后,运功时偶尔会有些不适,至于服药时丹田不适,则是因为药效之故,在为我扩展丹田灵脉。”
“如何?不适?”宣陵问。
顾雪岭悄悄揉了揉丹田,不知道为何宣陵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比师父有时还凶,吓得?他老?实招出,“丹田灼痛,有时长达几日。”
宣陵的脸色唰地一下黑了,他大抵已清楚这药是何物了。
时至今日,他也终于明白,为何从他上山那一年,顾雪岭就有着练气大圆满的实力,这几年非但没有寸进还退步了,一直停留在练气九层。
宣陵慢慢将丹药放回去,深吸口气,才稳住自己的语气,没有太过激动,“南师叔知道这丹药吗?”
顾雪岭摇摇头,不安道:“师父说,让我别告诉任何人。”
竟是如此……宣陵轻叹,神色忽地凝重下来,望向顾雪岭,“师兄,我有一事要告诉你?,你?听了,不可过于激动,也绝不可再服用此药。”
顾雪岭微蹙起眉头,隐隐察觉到哪里不对,“怎么了?”
宣陵本想瞒着顾雪岭,南宫清是为谁重伤,因何?失踪,他心知肚明,也不忍心伤了顾雪岭与南宫清之间的师徒情分,更伤了顾雪岭的心,可转念一想,顾雪岭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师兄一心想要重振宗门,完成南宫清的心愿,他为此入道,这便是为道心,却因为南宫清的欺骗屡屡受挫,他也从未放弃过?修炼,但他也是真的绝望过?,他那时的痛苦,南宫清会不了解?宣陵也在为过?去的顾雪岭心疼。
顾雪岭等了半晌没等到回答,反而见宣陵脸色越来越差,忙握住宣陵的手,“宣儿,你?心口又疼了吗?”
看着顾雪岭至今还不知情,日日夜夜为南宫清担忧,宣陵心生不忍,轻轻摇头,他挣扎了许久,终是叹道:“师兄,这丹药有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师父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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