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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秀女殿选的日子越来越近,这临华殿的秀女们也从四十多位淘汰得只剩下不到三十位。淘汰的原因林林总总,所幸阿婉是坚持下来了。
只是这几日上课时总不见温妤,向管事姑姑一打听便知阿妤是生病告假了。阿婉便是打算着课业结束之后便去探望一二,虽说阿妤不一定领情吧,但阿婉终归还是得去看看,这一连几日的都不曾好,看来是病得不轻。
只是未等阿婉去时,阿妤身边的伺候宫女便急急寻了过来,说是阿妤病中甚是思念姐姐,请她到院子里一叙。
这倒是让阿婉想着这病应该不那么简单,否则温妤是不会打发宫女过来请她。对于进宫以来还未曾真正说上话的两人来说,阿妤这番举动可谓是变相的示弱了,一向要强的阿妤能做到如此,必定是强撑不住了。
虽是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进屋后看到阿妤瘦的快要只剩皮包骨一样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样子,阿婉心里还是震惊了。刚刚入宫时那活泼健康,充满朝气的女子现今却是脸色蜡黄,一点没有了妙龄少女该有的样子。
阿婉正想靠过去一问,阿妤却是开口阻止了,声音却是沙哑得如同吞了沙子一般:“姐姐不要靠近我,我也不知这病会是不会传染,姐姐还是远着我一些,就这样说话便好。”
这阿婉倒是不曾想到,只是这病若是具有传染性的话,阿妤身边伺候着的宫女早该被传染了,看来这病该是无传染性的。
阿婉便走近了一些,让宫女拿了张小圆凳坐下了,一靠近之后发现阿妤的脸色却是更差:“你近身伺候的宫女不是也不曾被传染吗?想来应该是无事的。妹妹怎的病的如此严重?可曾将太医请来瞧过?”
阿婉不问还好,此话一出口,阿妤的眼泪便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掉:“我哪里敢请了太医呢,这管事姑姑知道我病得如此严重,定是要把我送回家去的。我好不容易坚持到了现在,怎的就这么轻易放弃了。”
阿婉却道她是个傻的,这命都快没了还图这入宫作甚,只怕是入了宫也没命享那富贵了。口气间便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无论如何还是保命要紧!妹妹这病是个什么症状,怎的消瘦的如此厉害?”
阿妤轻摇了摇头:“我这几日便是不断腹泻,我便当着是误食了什么东西,吃了些给宫女开的药,却还是止不住,实在是没法了才将阿姐请了来的。”
一开始阿妤便以为是简单的腹泻而已,便让宫女称病,拿了些最低等的止泻药材来熬着喝了,却是没什么效果。后来的几日腹泻得更是厉害,以至于都无力起床了。
“既是如此,妹妹可是最近得罪了什么人?莫不是被人下了药。你定时发现了些端倪才将我找来的吧。”阿婉大胆猜测到,她们这姐妹之间虽是一直不大看得顺眼,但毕竟是自家人,这种时候更是应当一致对外。
说道这个阿妤蜡黄的脸上便是有些愤怒:“阿姐也知道,这秀女间大多是父亲官位比我们高、身份比我们贵重的,况且我还是个庶女,即便是她们找茬我也是忍让着的,自然不会去得罪谁。”
话锋一转,口气也愈发不好起来:“此事我之前并未多想,只是昨晚那李姌来探望我时,虽是隔着珠帘,我却隐约看到她拿着茶壶背着我在摆弄,却是不知她到底在做什么。再想着她这几日每次来探望于我都将宫女打发出去,且给我端茶送水好不贴心,便越发觉得蹊跷。”
阿妤这是越想越不对,且宫女告之她这几日她告假期间,李姌却是与院子里另一位身份较高,且是之前曾经刁难过她的秀女走的及近,让阿妤心里的怀疑越来越重。
“我却是不知如何是好了,还请姐姐教教我。”阿妤倒是一副诚恳地样子,之前让她小心着些李姌却是不停,非要吃个苦头才行。
“这事还得让管事姑姑知晓才行,先把你这病给治好了才有气力去寻害你之人。”阿婉倒是给出了建议。
她们现在在宫里并没有什么能力能够直接去找李姌对峙,这事儿若是由她们闹出来也是免不了一顿罚的,就凭着这临华殿的管事姑姑对青衫这小宫女的态度来看,应是个公正的,阿婉觉得值得一搏。
只是温妤却不大乐意:“非得让管事姑姑知道吗?这样我岂不是不能参加殿选了么?”
阿婉都气笑了:“你可知那李姌为何要害你?大家都是五品官的女儿,这宫里的身份高的秀女大部分都是内定下来了的,留给我们这些秀女的名额才有几个?对她来说,害你一个便是多一份胜算,你倒好,却是与她交好,你也不想想有这秀女身份你们便是竞争关系!”
阿婉这话说得虽是重了些,却也不无道理:“你倒是心心念念着要入宫,这入宫也得先保住了小命才行。且说句不客气的,你以为这宫里的斗争是你在家时与我争个首饰争匹布那么简单么?连这点算计你都没躲过去,这入宫也是白费。这如何做便随着你好了,还巴巴的把我请来作甚”
温妤躺在床上嘴是几开几合,也未能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末了,她也不得不承认温婉说得确有道理,虽是不甘心,可什么还能比保住小命重要呢。“便依着姐姐所言做吧,只是李姌这口气我却是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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