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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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镜头摇晃，周青霁仍能看出戴着分指拳套的对手那一拳用尽了力气，她忍不住为那好看男子倒吸了一口冷气，打在脸上，一定很痛吧？

好看男子口鼻鲜血立时涌出，他垂了垂眼帘，身躯并没有后退，反而前进了一步，周青霁还没看清动作，下一秒他已经把对手压制在地上了。

拍摄者周围响起欢呼声，有人在大叫‘KO！老子今晚赌对了！’

这样的场面，他出手前，脸上竟露出了一种平和神情，是她的心理医生想要在她脸上出现那种。

周青霁顿了顿，放下奶昔，果断点开视频评论，发现这种运动叫MMA，全称综合格斗，视频中这场地下赛事不正规，但帝都也有很多正规俱乐部招收学员，她打开网上地图，输入‘MMA俱乐部’，离她家小区最近的一处叫‘龙焰’。

奶昔喝完，她洗过澡，吃了一片助眠的药，戴上眼罩躺下了。

京郊一处民房。

院门合页大约用得太久了，一推‘吱呀’一声，张小六闻声而出，正看见江杨进门。

“就知道江哥这时候该回来了！我给你泡面去！”他进门按下电热壶开关，一边拆泡面包装，“江哥，今晚怎样？”

“三千。”

“三千？！还是我江哥厉害！我上次差点被打死，才得了八百，药费都不够！”

“得按他们要求的打赢，也得按他们要求的打输。”

“输是没问题！赢么不一定赢，我又不是你。不过江哥，有了这三千，咱们明天不用躲房东了，等我伤好些，能上场了，咱们又能天天出去吃了。”他笑嘻嘻看着江杨，眼睛很亮，牙齿也很亮。

张小六上个月才满十八岁，他觉得能天天‘出去吃’就是好日子。

面泡好了，两个人相对坐下，吃得很香，江杨的手机响了。

张小六听见手机对面传来地下拳庄老板的声音，心中有点紧张，他和江杨好不容易找到这份工作，不会又要因为学历被解雇吧？

江杨只‘嗯’‘嗯’‘好的’‘谢谢’几声，就挂断了电话。

“江哥，出什么事了？”张小六的嗓子有点发干。

他和江杨都是初中辍学，如果地下拳庄也不要他们了，两人只能回老家去，回老家能做什么呢？凉山贫瘠，连地都没法种。

“拳庄今夜被突袭取缔了。”

张小六觉得一盆冰水从头上倒下来。

江杨对他笑了笑：“不要担心，今晚观众中有一个黄老板，他手下有一家正规俱乐部培养MMA职业运动员，他觉得我还行，让我明天去面试，成功了的话可以免费在他们那儿训练，每月有补贴，打得好的他们还会帮忙安排赛事，赢了奖金六成归运动员。”

张小六这才放下心来，笑得嘴角咧到耳朵，“赢了有奖金？江哥咱们发达了！我也能去吗？我也能打！我不怕受伤！”

“明天我们一起去，地下拳庄老板的意思，好像这位黄老板不缺钱，只缺人。”

“他家俱乐部叫什么名字？”

“龙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