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美人眉间绿花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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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寻思着来个怎样的开场白，思前想后一番后又觉着这身皮囊并非是我真身，她衣衣又怎会认得。如此一想，我便大摇大摆地继续赶路。

谁承想这厢我刚调了个头，那厢只听一声尖锐的：“哎！荟蔚你这是何用意，不认识本公主么？”

我夸出去的脚步顿住，心中满是惊讶，荟蔚跟这九天公主竟是旧实？这倒令我颇为意外，幻妖一族的公主怎会与这神族有瓜葛呢？

只是做日和尚撞日钟，无奈之下，也只得硬着头皮转了身，端庄道：“认得认得，方才这风雪有些大，荟蔚眼拙，未看清公主尊容，不知九天公主驾到有失远迎！敢问公主此番风尘仆仆地赶来所为何事？”

那衣衣轻飘飘瞟了我一眼，道：“找个暖和点的地儿坐上一坐罢！我这白羽大雕受不得寒。”

她身后的白羽大雕果真冷得直哆嗦，这么大只雕居然受不得寒，它那厚实的羽毛真是白长了。我笑道：“不知前面醉方休可合公主之意？”

衣衣脸上满是错愕，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乃道：“不过数月未见，你品味怎变得这般不及，那种鱼龙混杂之地你也会去？我那姨娘再不及，往日里对你的嘱托也还算上得了台面罢！”

不待我回话，她又看了眼哆嗦的大鸟，满脸不耐烦道：“走罢走罢！白羽大雕冷得紧。”

姨娘？如此道来我倒是清明了不少，这荟蔚公主的娘亲竟是个神族，难怪她可以明目张胆的进入妖界。听她将醉方休说成鱼龙混杂之地，我只叹这衣衣实在不懂享受！

看她很是着急的模样，我更不紧不慢地故意问：“公主是要去哪里取暖？醉方休太过于鱼龙混杂，不如进无花宫怎样？”

那衣衣连连摆手，很是不耐烦道：“也罢也罢！这去无花宫还有好长一段路，就去你说那个什么什么醉方休罢！”

进入醉方休，我以德报怨的吆喝了声：“上两壶好酒，”

过不多时，两壶酒自动从空中飘来，稳打稳的落在桌案上。那衣衣似乎好奇得很，自进这醉方休起两只眼睛便四处晃悠。半响后，方疑神疑鬼地问我：“你来这些天里可有看见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

我到了嘴角的酒芍不由地顿了一顿，她这般大费周折，竟是在找我，有个身份如此光鲜亮丽的仇家，这倒是令我这半吊子颇感自豪。我抿了口酒，道：“不曾见过，公主说那红衣女子是？”

对面的衣衣脸又几乎拧成了一团，满脸不愉皆写在脸上。只听她轻哼了一声，乃道：“量她也不敢来这里，也并非什么大人物，不过是个影子罢了！”

我琢磨着这姑娘许是有些不协调，遂动不动便摆脸色。我疑惑道：“影子？”

她一双眼睛又开始嫉恶如仇：“是啊！影子，不过是那不死山上女魔头的影子罢了！”

按理说来，那女魔君也跟她算是姐妹，究竟是何故竟让这衣衣憎恨至此我不得而知。然我也不能问，按她跟那幻妖公主的交情，想必那幻妖公主是晓得的，此番我若刨根问底，不就是自掘坟墓么？我竟有如此深明大义，委实值得为自己好生歌颂一番。

醉方休里果然是光怪陆离者居多，有妖喝酒不用嘴，也不晓得他将那酒倒去了哪里；有妖蛇身人头，看似交谈得甚欢；他们的目光不曾在我二人身上多做停留，我琢磨着在他们眼里，大抵我们才是当之无愧的异类。

衣衣许是觉着自己高贵的身份无人赏识，遂气鼓鼓地一句不发。在这之前，我从没见过一个女子这么容易将自己的满腔怒火一一写在脸上，二十年来也只见过眼前这人一个。我很好奇似她这般总以一个仰视者的姿态自居，自己可会寂寞？

一阵沉默过后，那衣衣方道：“回去让妖后娘娘给我安排个住处，这久我要住在这里！”

她不是神族的公主么，怎会跟妖族的妖后有来往？这诚然不是什么喜闻乐见的事，与妖后打交道，就为找到我？我神游间，听见那人头蛇身的女妖道：“听闻今年我大妖族的琉璃宴办的尤为盛大，大伙儿可有准备好一拔头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