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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无助的事便是当你想依靠一个人的时候,一个回头,却未见来人!虽是我自己一时不查误入了那无底深渊,但满腔怒火仍然难以平复。
出了深渊,看周围旭日东升,我不由地打了个寒颤,自己竟在里面呆了一夜。我瞟了眼因玉无殇而愈合的伤口,站直了身子。曾在书上看过不少古人的终场戏,此番我与攸冥这档子事,想必也唯有淡漠最适宜。
又想起那暗室中的画面,内心不由地一紧,调节了半响情绪后,我终是自牙缝中挤出句:“赎忘尘愚钝,神君此话缘由何在?忘尘不是很懂。”
听我一句冷不伶仃的疏远之语,攸冥一双墨黑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不出喜怒,亦读不出其中意义何在。
佩玖许是见场面着实尴尬,遂低头与我道:“我在一旁等你!”
我伸手止住欲飘出去的佩玖:“不用,我们这就走!”,又看向攸冥,终是负气说道:“此番我师兄妹二人有急事在身,忙着赶路,劳烦神君给让个道。”
那厢攸冥眉头紧皱,又盯了我良久,沉声道:“尘尘,那其中的原委并非三言两语能说清楚,事情也并非你看……”
“我自幼无父无母,承蒙师父搭救,一手将我带大。前二十载我未出过宋山,不晓人情世故;不知人事冷暖;更不知天高地厚;你所谓的原委乃属尔等这样的大人物,与我忘尘无关!”,我心中那道坎难以过去,不待他说完,我便很不礼貌地将其打断。
眼前之人真是太容易让人慌乱,明明之前我已想好了千言万语的说辞,心中无数次发誓定将此人杀之而后快。奈何待正真遇见时,我也只说得没出息地说出句:“昔日诚然是忘尘鲁莽,让神君见笑了!”
不再想攸冥轻挑的剑眉用意何在,我御剑直径跃了出去。岂料我方飞出去不过几米远,手却被攸冥用力一把握住。手上的伤虽被玉无殇复原了,然疼痛感却未消去。经此一握,疼得我是龇牙咧嘴!
攸冥还未及放手,一声看似关心地“你这手怎么了?”将将滑进我耳中,空气中一股强大的剑气直朝攸冥斩去,攸冥一个急闪身避开了佩玖汹涌澎湃的杀气。
攸冥广袖一挥,三千青丝狂乱地在风中舞动,略带怒气地灵力之波直攻向佩玖。佩玖完全不躲,迎面而上,嘴里竟吊儿郎当念道:“我师妹说了不想与你纠缠不清,曾几何时神君脸皮竟厚到如此境地?”
一切皆发生在电闪火光间,我一头雾水久久未缓过神。那二人似那山舞银蛇,将原本晴空万里的九天长空上打得乌烟瘴气、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霜花飞舞。一时间我竟分不清攸冥何在,佩玖何在?
直至一道刺目的白光划过天际,攸冥回佩玖:“我夫妻二人之事,不劳你费心!”,我心窝窝一阵抽抽,方如梦初醒,一手扶着另一只手,看向远处火拼的二人,吼道:“不要打了,佩玖,我们走!”
随着我颇有魄力的一声狮子吼,二人终是停了打斗,佩玖意味深长地瞟了眼身后的攸冥,直奔我而来。这次攸冥没再阻拦,只是潇洒地立在云端之上,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攸冥那双眸子黑得似个无底洞,凡是女儿家只要多看两眼便会被吸进去,永远的沉迷,永久的沉醉。为了不让自己作那无谓的沉迷者,我捂着手臂一个决然地转身,不多时便随佩玖消失在了茫茫的云雾之中……
一路行驶,我因心怀他事,未与佩玖搭话。佩玖亦默不作声,没问我与攸冥究竟所为何事,亦未追问为何我会在樟尾山逗留如此之久。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之际,我终于回到了宋山,下地之时,我瞟一眼默不作声佩玖,问:“我耽误的这么些天,你跟芜荒可是已拜堂成亲,洞房花烛了?”
佩玖携我下了地,收起长剑,笑得很是奸诈,半响后才说:“怎么,舍不得你师兄嫁人,要不我改嫁给你得了?”
我白了他一眼,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恨铁不成钢地说:“男人果真不是个好东西,没成婚前是孙子,成婚之时是儿子,成婚之后就变大爷了!啧啧,这么快就红杏出墙了?”
又白了他一眼,见佩玖一双桃花眼只是盯着我,久久不语。我私下琢磨着许是我一番人生哲理让这厮觉着受益匪浅,遂一个骄傲地转生,风风火火地踏步走向石梯。
多日的漂泊异乡,且还吃了不少苦头,重点还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的那种苦头。此番再回到我这老巢,归心似箭,是以忽略了身后佩玖说的:“上面有人……”我气喘吁吁地爬着成华门中最有名的悔悟梯,师父造此梯的寓意在于:门中弟子行走之时必须思前想后,嗟悼人生。因在成华门内非特殊原因不得动用修为,是以,我也只得顶着烈日往上爬,时而不受控制地回头看向远处,只见群山依旧,鸟倦飞还,却始终不见来人,心中难免会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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