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梦中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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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容带着叶暄妍于天黎皇宫最高处停留，这是一座宫殿的顶楼，风呼呼吹着，两人之间久久无语。

皓月于空中投下一道极亮的影，九容抬手将其聚拢，化作一盏荷花状的月光灯，精致温存，欲递到叶暄妍手中。

叶暄妍迟疑片刻，不懂他的意思，“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九容怔住，绝色妖孽的容颜于一时竟染上了忧伤，细长的眼盛着的，更是荡不尽的情思。

他终是笑了笑，将月光灯化作指甲般大小，继而用法力将其封存到叶暄妍的储物镯中。

叶暄妍低头，心中情绪难言。

“如果你今后都不会再接受我送你的东西了，那就将这盏灯当作我对你最后的痴念吧，只要月光不灭，我的心便一直在。”

九容似是云淡风轻道，叶暄妍却难得的从他的一番话中悟出了心伤。

“九容，我。”

九容轻笑一声，“我与你相识这么多年，其实早就看清楚了一些事情，比如，你不懂情，但一旦动情，便会是倾了一颗心去待那个人好，当初是这样，如今，大概也必然是如此吧！”

叶暄妍大眼懵懂，十分迷茫。

“其实当初你父亲他们让你下凡，我本是说过自己的意思的，只是为了你的仙途着想，我也不得不妥协。”

叶暄妍：“你为什么会参与我下凡之事？”

九容：“我参与的不是你下凡之事，而是神尊历劫之事，你父亲执意要将你们二人的命数再次联系到一处，我也是无可奈何。”

叶暄妍脸色苍白几分，“你说什么？”

九容仿若初醒一般，脑中有什么轰然作响，他怔疑道：“你至今都还不知当年之事？”

叶暄妍不语，她是真的不知九容所说之事是何。

关于“当年之事”，靠仅剩的记忆和从他人处得来的消息也只是让她勉强猜测——桓璟可能就是神尊。

但是若再论起其他，她能知晓些什么呢？

九容的神色复杂至极，至今才知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话。

他原本以为，叶暄妍再次下凡是因叶垣已然将当初的事情尽数告知她，然而……

当初她与神尊互生情意，乱了因果，最后犯下滔天大罪，危害苍生，她忘了便忘了，不想起来便是最好，可如今他偏偏说多了这几句话……

当年的一场大祸，叶暄妍差些便伤了仙根。

叶垣将她从血海之中救回来后，不作他想，便取了一颗忘情丹给她。

之后叶暄妍沉睡整整三年，再醒来，往事种种，便皆如烟消云散，遍寻不得。

不仅如此，她的性格也跟着变了，却是变得更为洒脱和放的开，也算是一件幸事。

只是，九容却知，纵使她再如何洒脱，在他人提及“神尊”二字时，依旧会神色黯淡。

故而，一些事尽管忘了，但终是有根源在的，拔不掉。

叶暄妍皱紧眉头，疑惑地开口：“你说我父亲将我和神尊的命数再次联系到一处，是何意？神尊转世后又究竟是谁？还有，之前顾霖一事，你也该给我一个解释！”

九容轻叹一声，心知一些事情果然逃不掉。

“顾霖一事，我并无瞒你，因当年一些因果，白翼他，确实已然在命数之外，且他如今虽入妖界，却并不在我掌管的命薄之中，故而他所做之事，我无权利干涉，他的意图我也从未过问过。”

叶暄妍：“那神尊呢？”

九容默然片刻，继而痛苦地阖上双目，他的声音平静至极，却在叶暄妍心中荡起千层波。他道：“桓璟便是神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