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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是生得很美?”宋虔之问。周先低下头:“她见我时几乎都是蒙面,我不大能想起她的模样。只记得她的声音,相当好听,是……从未听过的好听。”
跟陆观挤在一个被窝里,宋虔之翻过身去把他抱住,陆观的胸膛一片火热。侯府已经搬空,被子本应十分潮湿,现在闻上去却香香的,该是瞻星下午把被子烘过了。
带个女人上路是不一样。宋虔之暗暗地想。
“你说那个女人……”宋虔之都快睡着了,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来,“就周先说那个声音很好听的女人,该不会是妙女吧?”
“怎么不会。”陆观没有睁开眼,把宋虔之抱过来,嘴唇碰着他的头发。
“回夯州以后,我们第一次求见皇上,他当时正在饮酒作乐,你听到那歌声的时候有什么感受?”
黑暗里,陆观的眼眸亮起来。
“我记得,当时你还掐了我一下。”
“歌声停下时,所有人都显得茫然疑惑,苻明韶一脸的戾气。而且他追逐秦明雪时的举动,十分反常,他从来就是个有点内向,并不热衷后宫的男人,即使避退夯州,也不可能性情大变。”宋虔之分析道。
“你不了解他。”陆观道,“他比你们想象中都会藏。”
“怎么说?”
“我为他暗中搜罗过当时支持大皇子的不少大臣罪证,第一次扳倒的是当时的刑部尚书邱明风。”
“我知道,他是个巨贪,他的侄儿还将两名女子活活凌|辱致死,他自己是刑部尚书,却大兴冤狱,用刑严苛,此人被朝廷抄家处死后,不少人叫好,不能算办了一件坏事。”
“太子死后,依附于苻明韶的人起初很少,直到我通过都察院告倒了不少人之后,拥护他的人才越来越多。而他的态度始终是反对参与皇位之争,事实上我们私底下的行动,他都知道,却从不阻止。”
等于说苻明韶身边的人,尤其是以陆观为首的身边人,幕僚也好,后来依附于六皇子的势力也罢,为他杀人,为他谋夺权利,苻明韶一直以默许的方式,看着他们为他做尽一切,却从未正式表态。
宋虔之抱住陆观,想到有一天周先对他说,苻明韶要的只是他的忠心。他突然有点心疼陆观,抱住他的头,亲了亲他的脸颊。
“妙女很可能,就是给周先脸上留下疤痕的女子,如果是她,假设这次抓周先的人,也是她。”宋虔之想了想,改了口,“也许她根本没有出面,或者是她手下的人。周先说拷问他的是男人。”
“她潜伏在皇帝身边,是夯州州府献给皇帝的人。”陆观道。
“所以我们应该查夯州州府?”宋虔之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却又讲不出道理,只得先不想了。
第二天周先主动提出可以骑马,瞻星说自己马术不太会,让周先带她。
马夫是从家里带出来的人,也跟着一起骑马往孟州赶路。
全天下再也没有比自己当得更没有排场的钦差了,鸣锣开道的人都没有。夜里宿在驿馆,白天赶路,一路宋虔之都在想会不会碰上苻明懋,但一直到了容州府城里,苻明懋还没有现身。
容州城里一直不知道钦差已经走了,沈玉书瞒得滴水不漏,宋虔之等人在容州府衙里住了一晚,宋虔之和沈玉书说了说夯州的情况。
沈玉书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每天风吹日晒在城中奔走。
“能买到的粮食,都已经被官府出钱尽数收购,小侯爷,春耕……”
宋虔之拈起酒杯,郑重其事地向沈玉书保证:“春耕之后一定有粮,种子也会在那之前运到容州,保证赶得上播种。”
一杯酒下肚,沈玉书看上去仍是心事重重。
“户部尚书杨文就在京城,离开京城时,我已经将信托兵部尚书秦禹宁转给他。上次在宫里,他自己打包票即使是从商人手里买,也会把粮凑齐。况且,白古游大将军在前方作战,黑狄人翻不出天去,等把黑狄人打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沈玉书这才面色稍霁,敬了宋虔之一杯:“托大人贵言。”
去追闫立成的高念德仍然没有音讯,吃完饭,宋虔之将看守牢房的几个小卒叫过来问了一问,闫立成脱逃的具体情形。
果然和他的猜测一样。
当时死了一名狱卒,闫立成向来是不用人看守的,宋虔之早就下过死令,是要把这个人带回京城问话的。
除了高念德来提审过,而提审当天,死了一名狱卒,容州府里发现犯人脱逃时,只见到牢中一个狱卒躺在血泊里。
“麒麟卫回报说高念德去追闫立成了,但他赶到的时候,高念德和闫立成都已经不在牢中。”陆观说。
宋虔之点头:“如果不是和高念德商量好的,便是揣测。麒麟卫……”宋虔之的目光向上飘去,麒麟卫选拔极为严格,近乎九死一生,要在麒麟冢经过培训,能够活着出来的人本就不多。这种选拔虽然残忍,但因为受训的都是孤儿,与其流落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籍籍无名地死在道边,能够进宫做皇帝的亲卫,可以说是一步登天,受了皇家天大的恩惠。
周先不无神往地说:“当年袁大将军,何等威名,也是麒麟卫出身。”
“也只出了这一个。”宋虔之道,“从那之后,麒麟卫就只是皇帝的亲卫,皇室封死了麒麟卫上升的通道。”
“却不知道是何缘故?”周先身为麒麟卫,对那位传奇的将军甚是好奇,更不清楚为什么后来麒麟卫只选择孤儿,数十年前又定下规矩,连成家都不行。
“你们只知道,麒麟卫出了个袁大将军,却不知道麒麟卫还出过一位宰辅,此人姓薛,文治武功无一不通,他的身手在江湖上都能排到首位。正是这位薛姓的宰辅定下规矩,麒麟卫只收孤儿,且只能作为皇帝的亲卫存在,绝不改任。”陆观徐徐道来。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宋虔之奇道,这些秘密在麟台都没有记载。
陆观:“听说书听的。”
宋虔之:“……”
“天桥艺人有时候说的也还挺真的。”周先打圆场道。
到孟州的当天,孙俊业亲自来迎,当天晚上在孟州城里最豪华的酒楼设宴为宋虔之接风洗尘。
席间坐着一名少年将军,英气逼人,且生得十分高大,一身玄黑重甲的装束,上楼时震得楼板瑟瑟发抖。
孙俊业停了话声,转而朝向楼梯口。
宋虔之则先就看见了那人。
“这是李奇。李贤侄,这是周太后的外甥,四州按察使宋虔之,宋大人。多亏他搬来镇北军,否则孟州危矣。你来晚了,这三杯先罚酒,你再敬宋大人三杯。”孙俊业笑呵呵地朝李奇招手。
李奇入席,在陆观身边坐下来。
陆观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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