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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背着手,在院子里走了两圈,开门时他立刻转过身去,满脸堆笑,双手叠在身前行礼,走上前去。“打扰陆大人休息,实在是皇上想见您。”孙秀目光一丝不错地将陆观看着,陆观胡子拉碴,满目疲倦,脸色不好,眼下乌青浓重。

“那走吧。”陆观没多任何一句废话,随手就要关门。

孙秀一只手抵在门上,顺势推开门。

陆观反应过来,伸手拦了一下。

孙秀已经闪身进了门。

“孙公公。”陆观不悦地跟进房内,“皇上是下旨让公公来搜查下官的房间?”

孙秀嘴角挂笑转出来:“没有,咱家是看大人房中是否有茶,可以赏咱家吃上一杯。”

陆观冷哼道:“没茶,喝光了。”

孙秀没说什么。

反是罗管家立刻让人去给孙秀倒了杯水来。

出别院上马车后,只剩陆观一个人在车上,孙秀骑马,他带的侍卫徒步跟在马车两旁随行。

陆观袖中垂出一块玉牌,他手指用力搓得玉石温热,闭上双眼。

·

前禁军统领吕临的家中,面对这一院子的老弱病残,吕临头痛欲裂一手扶额,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还不想办法,明天一早,必须出城!”吕老爷子的铜拐杖咚的一声拄在地上,满是皱褶的老脸上银须抖动,恨铁不成钢地挥舞起拐杖,“今夜有办法把他们送出城吗?”

吕临抓了一把油腻的头发,哭丧脸道:“你小子比小时候能惹事多了,早知沾上你是这个下场,上回你来,我就不该放你进来!”

吕老爷子拐杖一抖就要来揍。

吕临抱头猫腰往宋虔之身后躲,哎哟叫道:“祖父,我看逐星才是您的亲乖孙吧?”

宋虔之两手交叠,向前推出,阻住吕老爷子的拐杖。

“今夜多有叨扰,吕兄救焚拯溺之情,逐星永世难忘,请老爷子受晚辈一拜。”宋虔之稽首道。

吕老爷子站着受了,才伸手扶他起来,他另一只手覆上宋虔之的手背,唏嘘不已地盯着宋虔之看了半晌,缓缓点头:“好,好。”老迈的一双眼睛里充盈着雾气,溢出让宋虔之莫名的温情。

“不急在这片刻,吕临!”老头子倏然大声,呼来喝去叫自己的孙儿带宋虔之和他的朋友去沐浴用饭,等待得到消息吕府共商大计的几个年轻人。

角房里雾气让人喘不过气,宋虔之总觉得头皮痒,洗完之后,整个身体陷入极端疲惫,趴在浴桶上不小心盹了过去。

柳平文怯懦的声音将宋虔之从一个模糊的梦里唤醒。

宋虔之眼皮都被熏红了,满身污垢和疲惫已经洗去,起身时柳平文把干布给他,宋虔之坦荡荡地站在柳平文的面前擦干,短暂的睡眠解去一整日的疲惫,除却四肢仍有些酸软,宋虔之只觉得精神一振,还能再战。

柳平文已经洗过澡,一身清爽,坐在一旁,一手扳着脚,仰着脸打量身前的宋虔之,宋虔之就像是年长些的柳平文,生得一般俊秀,气质沉稳,暗含刀锋。

宋虔之肩背胸腹覆有一层薄薄的肌肉,是习武所致。

柳平文羡慕地说:“宋大哥身手厉害,今天从诏狱出来,跟禁军交手了吗?”

那时天刚黑,一身羽林卫装束的陆观把宋虔之送进陋巷,尚未进门,就听见里面在吵闹。

陆观把耳朵贴在门上静听了一会,推门而入,光是一身禁军的衣袍就把上门勒索的郎中吓个半死。陆观没和他废什么话,直接把人一记敲晕,往柴房一塞,许瑞云不放心,拿麻绳把人捆成一颗粽子。

周先那时不在。

宋虔之想来想去不大放心,指使柳平文上街去买了点窝头干饼,用碗接了点水放在那大夫稍微使使劲就能够到的地方,水和干粮都是用瓷碗装的。

“若是他聪明,醒来就能逃脱,若是笨一点,也饿不死。”人在绝境中会迸发出极大的潜力,宋虔之相信这大夫即便想不到用嘴叼起碗来,砸碎了碗用瓷片划开捆他的绳子逃生,也会想到跳出这扇门,大声呼救。

路上宋虔之听柳平文说了,前些日子柳素光被周先带回来,因为小产需要静养,许家的儿正是满地跑闹嚷嚷的时候,李宣虽有疯病,有人陪时也很少吵闹。

索性周先做主,从许三的家里搬出来,找房子就花了小十天,谁想到那日李宣栽到天井里去,找来瞧病的大夫,无意中问了一句周先的来历,周先讲是母舅的祖宅,那大夫住得不远,四下里一打听,就什么都明白了。

时局紧张,私下买卖租赁房屋都属禁止,明面上户籍管理严格起来,实则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别让羽林卫察觉,官府差役不管这闲事。吃那口衙门饭的人,下了差照样得各自归家,整座京城戒严,平民或有什么都不知道,照样闲散度日的,这些衙门中人却通晓人情世故。

平民中大部分人不曾亲眼见过黑狄军烧杀抢掠将运西镇全镇屠尽的惨状,对京郊外百里的村镇易子而食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多也怀着耳听为虚的态度。朝政生乱,民间便有百态,各人心怀鬼胎,龌龊阴暗滋生。

也是那大夫时运不济,让陆观撞上,话也懒得同他多讲半句,直接绑了。

“打了个时间差,没撞上。”宋虔之回过神,从架子上取下大袍往身上一披,扎起腰带。

柳平文心事重重走到宋虔之的身后,将他脖子里的湿发以双手拢出,小声问道:“宋大哥,我听说了一些事,不大好。”

宋虔之转过身,沉默注视他。

“说我爹,做了叛臣了。”柳平文忧心忡忡地低垂下眼睛,他不大敢去看宋虔之的表情,生怕看到一点确认。

宋虔之抬起柳平文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你信你爹吗?”

柳平文眼波中翻腾起惊涛骇浪,剧烈挣扎过后,他终于点头。

宋虔之笑了起来:“那就一直信下去。”

柳平文紧着追问道:“当真有这种传闻?我爹十年寒窗才终于出头,遥听闻宋循二州有难,他主动挺身而出,给吏部上了请调的官文……”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信他的为人?”

柳平文抿了抿唇。

宋虔之道:“你还记得我们从獠人的寨子里逃出来,循州原任知州赵瑜留给许瑞云的那封血书吗?”见柳平文乖乖点头,宋虔之才接着说下去,“许瑞云带去追寻赵瑜踪迹的一队兄弟,只剩下二十余人,都是为了把赵瑜的血书带出去,交给朝廷,为赵瑜正名。他们被关在羊圈里,比我们早,你可以问问许瑞云,他在獠人的营地里被囚了多久,问问他那段时日他死了多少弟兄,他自己又遭过多少羞辱。”

柳平文脸色渐渐发白。他想到那短短几日里砸在泥泞中的狗屎一样的食物,还有他永不愿去回想的噩梦,连呼吸都屏住了。当宋虔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柳平文从噩梦里惊醒,粗重地吸了一口气。

“惟天地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这一世投生为人,不能只为自己活着。与人相处,不是只有爱憎私欲,更为这片我们出生的土地,为我们皮肉之中牵系一体的血脉。如果相信你父亲,就一直信下去,无论有什么流言蜚语,我相信柳大人是为了全循州一州城民,才会向孙逸屈膝。至少他保住了循州还未丧生的百姓,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命,都是楚民。”宋虔之嘴角弯起,将衣袍掸直,拢紧这一身布衣,这是他穿过最差最粗糙的衣服,他的背脊落在柳平文的眼中,却远胜锦衣丝履。

戌末已过,京城戒严,通街是灯,凌乱的马蹄声与脚步打破全城十八长街、一百三十四小巷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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