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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想拦,又不敢拦着,只有畏畏缩缩让开到一旁。宋虔之沿着走廊走了数百米,他一直低着头,但外臣的袍服甚是点眼。在走廊尽处,他一个闪身,把个太监捂嘴拖进了空房间。再出来时,宋虔之已换了太监的衣服,那被他脱了衣服的太监被他往嘴里塞了布,堵得吭不出声,宋虔之怕给他看见脸,原是把人敲晕的,还是防着他醒来要大叫,引人注意,把他嘴巴也给堵了。

好在天气已经很热,那太监就是只穿一袭单衣也不会着凉。

宋虔之把官袍裹起来,用布包着,出去以后,避着人走,藏到一处他自己记得住,旁人又不会在偌大皇宫中留意到的偏僻宫室,这才大摇大摆地穿着太监的衣服朝着承元殿去。

·

“灵韵姑姑,实在是事情多,一忙我这就给忘了,还有两封给户部和礼部的折子没有用印。”

灵韵在太后跟前多年,她不是太后的陪嫁,原是周太后做皇后时,宫里拨给她伺候的人。用得熟了,加上灵韵极有主意,在周皇后时,下手利索地替皇后收拾了好几位痴心妄想想要越过中宫的宠妃。太后最信任的不是灵韵,不过看她细心,有忠心,而蒋梦事情又多,才让灵韵总领着宫女们由宁妃分派,各司其职。

蒋梦把人叫到承元殿一间无人的偏殿里说话,灵韵端详蒋梦片刻,斟酌着开口:“可是蒋公公,这话我没听说过,你也知道,这用印的规矩,向来是只有太后可以取用。况且,最后一道圣旨已经用过印了,同时太后还下了两道懿旨,一道给礼部,一道公公今日要当着百官宣读。没有听说还有要给前朝的圣旨啊。”

“太后今日事忙,正在见大臣,只得让我过来取。”蒋梦道。

一片沉寂之中,空气里的浮尘略略改换了光影。

灵韵柔软却稳重的女声轻道:“那我便随公公走一遭,回宫去取。”

“灵韵……”蒋梦还有话说。

房门被一双女人手拉开,迎面一只手紧紧捂住了灵韵姑姑的嘴,绿影飞快闪过,门不算重地被一脚踹得关上。

铜杵在灵韵头上用力一击,她圆睁的双眸倏然上翻,继而闭上眼,滑到地上。

一切行云流水般快速。

蒋梦还微张着嘴,惊骇不已地盯着晕倒在地的宫女,结巴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侯、侯、侯爷。”

“愣着干嘛,累死我了。”宋虔之扯着领子,手中铜杵晃了两下,本是想扇风,铜杵圆胖,根本没风。宋虔之随手把铜杵丢在桌上。

铜杵转了几圈,在木桌上滚过的声音惊得蒋梦头皮发麻。

“这、这灵韵姑姑倒了……”

宋虔之:“你还有人没有?嘴巴严实的,叫几个过来,把灵韵姑姑扶回房间,就说她中暑。路上越多人看见越好,让宫女也都来帮忙。”宋虔之蹲下身检查了一下,人是敲晕的,脑袋上肿了个包,不过藏在宫女厚重的发髻中,不留意看不出。

他松了口气:“没流血。”宋虔之抬头看蒋梦,没好气道,“快去,没多少时辰了。”

蒋梦这才步履匆匆地出去找人。

宋虔之听见房顶上熟悉的脚步声,那脚步极轻,如果不是他自己武艺不错,根本不会留意。宋虔之沉思着,等灵韵被搬回房中,蒋梦自己不能露面,要让他给个人,陪自己去收着御玺的房间里用印。一旦被人发现,尤其是宫里的侍卫,分不清敌友,那就完蛋,到时候太后把事情往自己身上一推,倒霉的就是他自己。

宋虔之从来没有吃准过,周太后对自己的态度。这个姨母自小是很照顾自己,但亲昵却是从苻明弘意外身故之后,想也知道,周家再无男丁,周太后在朝中只有一个摇摇欲坠的李晔元当然不行。自从宋虔之入朝为官,周太后就没少叫他去跟李相请教,自然也是想要李相拉他一把,但无论什么贵族身份,总归要走科举的正路子,才能有实权。这是大楚数百年来的立国之本,如果仅凭皇帝一人心意任命大臣,庞大的朝廷机构就不用运转了,里头将全是虫蠹。

这也是为什么镇国公王家急着要把女儿嫁给他。

趁新帝登基,周太后目前掌握实权,趁朝局混乱,她又是位高权重的太后,在乱局之中,破格提拔宋虔之,就是要把他放到吏部去执事也不为过。镇国公来问一句是否嗣皇帝是大皇子,与其说他想听到的是确认,不如说他想听否认。

有资格登上帝位的,也就是苻璟睿、苻明懋两个,苻明懋比苻璟睿更有资格,但苻明懋曾让人刺杀太后和苻明韶,要在文武百官面前澄清翻案,只要把闫立成推出来就是。闫立成虽然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却被高念德捏住了死穴。高念德巴望苻明懋成就一番大业,有了这个机会,怕是什么都做得出。

大皇子做皇帝,镇国公损失一个嫡长女,再说还可以悔婚不嫁,反正也没有说定。

而东明王做皇帝,把女儿嫁给宋虔之,便是和大楚除皇族外最尊贵的姓氏挂在了一起。

至于太后对自己的信任。

宋虔之自嘲地笑了笑。眼光恰好扫到地上躺着的宫女身上,心想,他这姨母信他恐怕还比不上信这宫女。扪心自问,宋虔之对周太后在母亲死后不曾照拂于她,而是明哲保身,任由母亲的尸身被人羞辱是有怨恨的。他心里知道周太后要保证自己的权位,在那时只能那样选,却也难免会寒了心。

宋虔之抬头望了望盛开着西番莲的房顶,心情平静地想了许多事,这些事如同走马灯一般,飞快地闪过去。越想他也越清楚,周太后需要他,正如他很多时候也一样需要周太后,如果他的姨母不是大楚最尊贵的女人,他便可以代替弘哥为她尽孝。

可如今,他在周太后的眼中,并不是她的外甥,而是周家最后的根。

如果此刻任由他的姨母走上歪路,他不认为凭借她在后宫的势力,就能让她真正成为苻璟睿背后的神秘势力。历史上掌权的女人很多,在从西到东广袤的土地上,在与大楚并存的大小数十个国度和王朝里,确有几个是女人掌握实际的权力。但这些政权无一不是历史短暂、动荡不安,文化传统与大楚毫无相似之处。甚至宋虔之也听闻,崇拜女性的几个王朝里,女人地位尊贵,出侯拜相,但那些地方的女人在体力上与男人并无太大的分别,朝堂中男女平分秋色,甚至有只准女性为官,一女多夫。

在历史长河中,曾有一名为西陌的国度就是如此,与大楚并不接壤,那里的女人比男人要强壮。但在数百年前,这个王朝也落入男人手里,由女皇的皇夫与她并肩而立,继而整个王朝走上了变革之路。

但在大楚立国以来数百年的国史里,从未有女人掌握真正的权力,即便是皇后、太后一时拥有无上的权力,在皇帝长成后,无不遭到惨重的反噬。曾有一位出名的张太后,做皇后时便叫家人谨小慎微,自己的哥哥为大楚开疆拓土,却只官至三品,便对皇帝的恩赏提拔拒而不受。张皇后的夫君驾崩后,其亲子登基,十二年后,太后薨逝,皇帝就在宰相的怂恿下,将兵权已释的张家彻底查抄,亲舅舅也斩首示众。

皇室之中,从无亲情,对于周太后的提防和利用,宋虔之虽然屡屡心寒,却没有多少意外。

当太后让他去赐死李晔元时,他就知道这是一个警告,也是表示信任。他要登上高位,就要一面对太后表示忠诚,一面让太后握着他的把柄,这样才能使他这位姨母安心。

宋虔之把铜杵塞到坐褥底下,看了看这间宫室,像是放杂物的,有榻,但是没铺。

桌案也小有灰尘。

他坐在那里,捋了捋接下去会发生的事情,他实在很疑惑,李晔元会不会再度现身。要是李晔元在丧仪上现身了,恐怕还是个麻烦,李晔元格外善辩,不是会就手听从荣宗遗诏的人,何况诏书上没有他的名字。

宋虔之对京城里各股势力几乎一无所知,都有多少人,正在做什么,陆观都没有详细告诉他,只叫他放心。

宋虔之不是不相信陆观,但他就是止不住要担心,生恐出什么意外。也只有暗暗祈求,陆观是真的在京州府哭临,便是他要为苻明韶再多流几滴眼泪也无妨,千万不要是背着他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家事,晚上回来写的。

快要完结了,后面的这些部分,将来会做梳理和更正,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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