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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正英更是痛惜不已,他本安排太后与李宣一起撤逃,谁知太后坚持不走,他也拿她没有办法。后来吕临向左太傅告罪,左正英兜头兜脸泼他一脸的茶水茶叶渣子,却也无法真的拿茶盅砸他。原来周太后命禁军隐匿,故意门户大开,诱使叛军进入皇宫。为了引出刺杀李宣的背后主使,才让人散布皇帝伤重不治的消息,皇宫里一派人人自危,果然放松了苻明懋的警惕。
再见皇帝的寝殿内只有太后和两名宫女,苻明懋一时自狂,胜利在即,亲自带人冲到内室,查看尸体。周太后固然有机可乘,但她让吕临设伏,吕临仍是不敢,直至周太后将凤印摔在地砖上,强令吕临照办,来日若有人找他麻烦,就拿太后的宝印去顶。
吕临自然是不敢跟左正英硬碰硬,当时只是硬着头皮,毕恭毕敬地将带来的布包放到左正英的手边,小心翼翼拆开包袱,亮出凤印。
左正英看着那凤印喘了好一阵气,不住拿手按胸口。
吕临请示用不用给他叫个太医。
左正英一阵咆哮,叫他滚蛋。
羽林卫闯下的祸这才算完。
“你的人,护送六部官员的马车,有一部分人是家里有马的,骑马赶路,也归你的人护送。龙金山军队里的人护送六部装货的车,不管雨停不停了,傍晚必须出发,京城被黑狄人糟践成这个样子,一时半会重建也没银子。”秦禹宁对吕临说。
杨文承他的情,笑了一笑,却着实是个苦笑,他的圆脸也瘦下来,像一张没摊好的方形大饼,还是拉长了的那种。
吕临领命,便去点人,将羽林卫分成小队,每队一个队长,叫在一起碰了个头。吕临自己带的人负责保护左正英和秦禹宁这二位大员及其家眷。
刑部的姚济渠家不用人保护,说是有自家的护院在。吕临一看那护院,便即了然,没说什么,只是把姚亮云叫到一架马车旁去,正好墙上伸出的屋檐能够避雨。
吕临压低嗓音,朝不远处一名身形格外高大的“护院”投去一瞥:“他可是一头野狼,你仔细别自己被咬了。”
“我也不想用,但是他说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把你们全家护送到南州,算完?”吕临从斗笠下扬起头,眼光犀利地盯住姚亮云。
“没说。”姚亮云扯住吕临的袖子,让他往巷子里避一避,以免被闫立成盯上,背后说人坏话总是不好。
“宋州有消息来吧?”
吕临扬眉:“你怎么知道有消息?谁告诉你的?”
“麒麟卫队的鸽子。”
吕临骂了一声,撩起袖子就要冲出去把闫立成抓过来理论理论,被姚亮云张开双臂一拦一兜,俩人小时候常常这么撞着玩,吕临被他撞得哭笑不得,只得作罢。
“情况不太妙,逐星中毒了。”
姚亮云喉中一哽,皱眉道:“怎么回事?”
吕临:“你别急,我已经派人送太医院医正过去,陆观也在想办法,再等等。你我在这里急成一团也是无用,咱们做好本分。让朝廷南迁到南州,是逐星的主意,他自请领兵去宋州也是要把宋、循二州收复回来,稳定南面局势。只要朝廷还在,抓紧时间站稳脚跟,便是阿莫丹绒势大,一时半会,也不能吞下整个大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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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坎达英在三位心腹的陪伴下,从校场回到王帐,帐内李明昌正在作图,已经接近完成,画卷长六尺三,宽四尺,他笔势沉稳,丝毫未被众将的高声交谈影响,挥毫洋洋洒洒勾出一片崇山峻岭。
坎达英在外巡视一整日,又累又渴,帐内一名美貌少女赤足捧来茶盘,跪在案前,膝盖跪在兽皮上,才及小腿的绸裙紧紧绷在浑圆的臀部。
坎达英端起一碗羊奶茶吃,对美人视若无睹,着眼于李明昌笔下的万里江山。
“完工了?”坎达英问。
李明昌停笔,揉了揉酸痛的双眼,注目这位须发全白的老王。
“还须一日之功。”
坎达英提手示意,侍女为李明昌碰出一碗楚茶,没有奶,也没有盐,茶叶在沸水中载沉载浮。
“是时候动身了。”
李明昌郑重点头:“完工后臣便带人南下,右贤王兀赤述同臣一起去。”
坎达英摆手,正要说话,倏然住口,看了一眼那侍女。侍女连忙起身出帐。
坎达英手肘杵在案上,贴近到李明昌的面前,满脸的皱纹轻轻抽动,说话时羊奶的膻味扑到李明昌面上:“寡人扮作随从,与你同去。”
李明昌呼吸一促,继而垂下双目,右手置于左胸,跪伏在地,朝坎达英磕了个头:“是。”
“明日寡人会找机会,与兀赤述谈一谈,你放心跟着寡人,将来,还要跟着赤巴。”
“是。”
“李明昌。”
“臣在。”
“是你教会寡人目光要放长远,居一时之功,实是无功。眼下阿莫丹绒吞不下大楚,但总有一天,寡人相信,只要有你,有你李氏子孙效力,早晚有一日,你可以将你父亲的棺椁,葬回到郊州。”
“王上……”李明昌颤声道,“家父曾起誓,永生永世不回楚地,这……”
坎达英摆了摆手,苍老的眼睛注视李明昌,他的声音浑厚,落地有声:“寡人知道,你们楚人有叶落归根的说法,我们阿莫丹绒,也常讲北雁南飞。人啊,要有一个归处。再说了,到那时,郊州已不是楚地。”
李明昌一愣,旋即笑出声来,露出谦卑神色,深深磕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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