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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谊亲王?”
江走道,“你没傻吧,你这样说,与公然污蔑有什么分别,不日被研王宣之于口,你要如何自证?”
商启怜道:“你说的是,我也觉得我不要命了,昭然诽谤皇子,我要吃杀头之罪,怎么办。”
江走视线直勾勾道:“你有万全之策?”不予商启怜开口,她自行接下去,“若是谊王所为,研王他自不敢正面抗衡,而研王之所以过分猜忌你,不过是想用你来供出这些事实。”
她哎了一声:“启怜,我发现研王其实非常执着于你,他跟我说‘你不能背叛他’,如此看来,你在他心目中已经成为了最安全可靠的……”
商启怜突然香了她一口。
江走呆若木兔:“……你搞什么偷袭。”
“瞧你好玩。”商启怜拍着木鸡的脑袋,言归正传道,“都说研王是草包,实际上,他想装窝囊,结果发现自己是真的窝囊,还要被人天天算计着怎么整死,你说他要疯不疯?换位思考,他为何会被人视作活靶子,答案很久之前你就告诉过我。”
“被疑。”
江走眼不带眨,吞咽了一声。
商启怜挪低了声量,道:“文武百官均以谊王材德兼具从而举荐之,皇帝却迟迟不立皇太子,可是真的毫无绸缪?谁能保证皇帝未尝秘密立储。谊王表面一贯稳静,身边手足或殇折或横死,他又该如何在激烈的争夺中容身自处?而朱宪戚是众知的朽木,他没用却留命至今,错非谊王是赤心善待这个弟弟,若不然二者的关系只会是如齿龃龉。”
江走冷汗爬背。商启怜不再搂她,随意让江走坐自己的大腿上,朝后一仰,手撑着花榻道:
“假设谊王有心对朱宪戚出手,可他开首的这番作为太过隔靴搔痒,如今害了琉乐,权当是给朱宪戚一记下马威,你也知道,那夜朱宪戚与妓子同睡一张榻,凶手完全有时间置朱宪戚于死地,却没有这样做,为何?”
江走摆头。
商启怜道:“谊王不敢,他不知道朱宪戚的靠山是谁,鲁莽灭裂的后果就是给自己招来杀生之祸。琉乐会死,说明谊王心急,急于知晓到底是谁在袒护朱宪戚,于暗中抽丝剥茧,决断一切。”
江走道:“你和研王都快疯了吧。”
没有商启怜的支撑,江走显得摇摇欲坠,商启怜重新抱住她:“我大概比他疯。与你分享件事,有只手一直在操控发轫着全局,朱宪戚身后系了肉眼无法察觉的线,至于他是谁的傀儡,谁把他推上高位以后获利最大,你替我说下去。”
“我不知道,我想不出来,我觉得好难。”江走交握的双手在淌汗:“除去谊王一党,任何人都有获利的可能。对了,大哥与谊王往来密切,我们的处境是否太艰难。”
“我也担心这点。”商启怜道,“但是,我与研王也打得近,何尝不是池鱼笼鸟,目前商家的立场不算偏激,要不然往下日子不好混。”
“你还想混。”江走道,“你与研王打得近,一毕是你自作自受,吃酒听曲玩妓子,你哪项不是样样精湛。”
“我认吃酒听曲。”商启怜严肃地说,“妓子我没玩过,我就想碰碰你罢了。”
江走:“滚。”
商启怜有点心痛,淡笑道:“我妻好凶。”
江走攒眉道:“启怜,你若与谊王壁垒分明,待朝野的波涛倾轧而来,往下的日子才是难混,你想掘出研王背后的主,是打算与之结盟不成?若是此人与圣上冰炭不同器,你要怎么做,哪天谊王与研王兄弟阋于墙,你又会没入怎样的处境。”
“结盟这档子事我干不来,把戏太多了。成王败寇,谊王与研王争的不是嫡庶之别,而是一场存亡之战,他们早在潜移默化之下誓不两立,谁坐上那个位子,谁就能决定生死。我便赌研王不会输太惨。”
江走恨铁不成钢:“你这人潦草。”
商启怜对她摸头杀,笑道:“我是潦草啊,混得久了,最没框架。”
眼前的男子俊邪轻佻,眉宇之间淆杂着锐不可当的狠厉,微微敞露的锁骨印开一点洇红,是江走搏手无策时弄出来的,导致他此刻太过的性感,连同泼风刀也被渲染了妖冶的色泽,愈发衬托出男子一身的诱杀与冷魅。
商启怜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江走声音沦陷:“我怎么了。”
“我感觉你真的要办我。”商启怜拉上衣领,掩去锁骨的印记,十分忧心道,“我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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