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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都是人,伍铮这时候反而没什么事了,她想去关心星野绫子,结果反而被倒过来安慰了几句,最后被伍兰溪披上绗缝棉袄,被领回了酒店休息。要按伍铮往日的性子,她还真就从善如流的躺床上睡觉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却精神得很,干脆就坐床上翻书,时不时抿一口当地特产的酸牛奶。
过了一阵,伍铮顿了顿,将手掌放嘴边,吐出一根细细的小针,眯起眼睛。
伍铮自认是个好相处的人,很多事情她都没那么在意,在外人看来也是个好脾气,但这不代表她就没火气。
她拿起卧室的内线电话,摁了起来。
0888888888.
一通号码按下去,等那边接通时,伍铮立刻用保加利亚语骂了几句脏话,这也是她到保加利亚后,除了“你好”以外学会的仅有的几句保加利亚语。
接着她又不管对面听不听得懂普通话,呸道:“有病啊,好好的死人不滚去投胎,来找我麻烦?”
噼里啪啦数了一通,那边居然骂了回来,正统的保加利亚脏话,一人一鬼隔着电话对喷了起来,伍铮一直瞅屋里那些边边角角,最后让她看到了一缕黑色的烟雾。
她立刻滑下床,扑过去就揪着那黑烟往外扯,竟是扯出一个拿着手机满脸愤怒的中年。
伍铮二话不说,照着人的脑袋就啃,狠狠的撕下来一大块,那鬼中年惨叫一声想跑,却被伍铮扯住脚往后拖,那中年鬼立刻发出比恐怖片里的女主角还要惊恐的尖叫。
鬼嚎声本就尖利,伍铮吼了一声“Shutup!”这鬼也没安静下来,竟是委委屈屈的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伍铮拖着中年鬼的腿到床边,翻出个不要的矿泉水瓶,将之硬生生的塞了进去,才自觉总能算安睡了。
她将水瓶往包里一塞,人往床上一倒,呼吸很快均匀起来,等到吃晚饭才被叫起,得知张真奇和佟瞳携手拿了世青赛的铜牌。
张真奇一脸不甘:“我在托举的时候劲儿没顶住,佟瞳虽然撑住了,但动作有点变形,不然分数能更高的,起码能高过银牌。”
佟瞳拉着他的手晃了晃:“没事啦,奇哥,下次咱们再赢回来,我加油减重,你举着就没那么吃力了。”
张真奇立刻变了表情,认认真真的叮嘱小女伴:“你再减就影响健康了,我增肌,你不许减重,听到了没?”
窦申看模样却是一脸满意,他和冰舞的王兆嘀咕:“以前都是只有双人滑成绩好呢,没想到这次还拿了个单人项目的金牌,刘指导在电话里高兴坏了。”
王兆苦笑一声:“可惜冰舞最后名次不高。”
伍兰溪就安慰他:“好歹进了自由滑,名次比上次有进步呢。”
吴琛和张月对视一眼,吴琛小声说道:“明年,我们一起走得更高。”
张月用力点头:“嗯!”
宋友明跟在最后,他在男单赛事拿到了第8名,也算成绩不错,达到了他现有水平的极限,教练组对他都很满意,但看着双人滑组合拿了牌子犹不满足,又看了看拿金牌的伍铮,内心到底是有了想法。
他见伍铮虽然还是没睡醒的样子,但应该比刚才清醒了点,就靠过去,小声问了一声。
伍铮刚开始没听清:“啊,你说什么?”
宋友明咽了下口水:“我想学举手,还有改善连跳节奏。”
伍铮这下听明白了,她回道:“伍教练本来也要在队里教举手跳跃的。”
“可是举手训练是针对于女单,刘指没说让男单也跟进。”
伍铮眨眨眼:“但是男单要练3A和四周跳才有难度的吧?你练举手加的GOE也就那么一点,还不如去拼四周,性价比更高。”
宋友明的神情却坚定起来:“四周跳要看天赋,现在国际舞台上有四周跳的男单选手不超过10个,世界前十却不全是会四周跳的。”
伍铮立刻指出他想法中的缺陷:“花滑是竞技运动,竞技运动就代表着技术方面的难度只会进步,而不会停滞和后退。”
“我没有说不练四周,可是我的天赋有限,即使把四周跳练出来,也未必能稳住成功率,我需要更多的、稳定的得分点。”
小伙子思路清晰,有条有理,最后伍铮一翻白眼,示意他自己去和伍兰溪沟通。
世青赛的赛程就这么结束了,但他们还得再多留一天,因为明天还有花滑世青赛的表演滑。
伍铮在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拉着伍兰溪说要出门逛逛,而伍兰溪之前才从窦申口中得知伍铮这一次夺金,队里会有奖金发放,心情大好之下,也觉得带外甥女趁此机会游玩一番挺好,索菲亚大小还是座东欧知名的旅游城市呢。
谁知伍铮一出酒店,就直奔教堂,但她也是怪,看到第一座教堂的时候就面露不满,转头去下一座,一直走了三家,才在一座小教堂停留下来。
这小教堂内部不到,到处是罗马式的壁画,整体古朴又优雅。
伍铮趁着伍兰溪去隔壁的艺术廊拍照时找了个地方坐下,拿出那个空瓶子晃了晃,过了一阵,她看到个穿着西装、戴眼镜的男子捧着圣经走过,就起身过去,将瓶子往人手里一塞,转身就跑。。
赫里斯托被突然塞自己手里的瓶子吓了一跳,连伍铮的脸都没看清,只来得及对她的背影喊了一声“嘿,女士!”但跑了几步,就发现这姑娘腿脚过于利索,自己大概率是追不上人家的。
他看着那个装着灵体的瓶子陷入了沉默,伊万老神父走过来,问道:“孩子,发生了什么事?”
赫里斯托回头苦笑一声:“老师,看来我的休假是泡汤了。”
另一边,伍铮找到伍兰溪,和她一起买了巴尼察饼慢吞吞吃着,保加利亚的食物风格就是油重、偏咸,其实不适合运动员食用,但在比赛结束后浪一浪倒也没关系。
下午三点,花滑世青赛的赛场重新热闹起来,男单、女单、双人滑、冰舞四大项目的夺牌小选手都换上了新考斯腾,等待着出场表演。
表演滑节目自然没有比赛节目那样有严格的技术动作规定,就算选手上场一个跳跃都不做,或者只做几个两周跳和简单的旋转也没有关系,主要就是炒热气氛,玩得开心,并让观众体会到花滑节目的乐趣。
而从古至今,在花滑的表演滑中展现经典趣味节目的人很是不少,比如法国选手坎德罗罗的放飞自我之作《丛林王乔治》。
再往前还有美籍日裔克里斯汀.山口的《蝴蝶夫人》,要知道在克里斯汀.山口滑过《蝴蝶夫人》后,几乎每个国际知名的日籍女单选手的职业生涯中都会有一套《蝴蝶夫人》,可见其影响深远。
再比如星野绫子,她也穿着一套改短的浅绿色和服,准备上冰来一套少女版的《蝴蝶夫人》。
当然了,有认真准备的,就有不认真的,有些选手通常会穿着日常休闲服,上冰伴着流行曲蹦跶几下,再做做难度不高的技术动作,就算是完事了。
毕竟,考斯腾是要花钱的啊,表演滑又对分数没影响,随意应付一下也可以,加上青年组的普遍水平还是不如成年组,所以刚开始的节目看得伍铮又开始打瞌睡了。
海伦.斯科尔在她脑袋一垂一垂的时候,默默走到她身边,不着痕迹的在她快要栽倒时扶了一把,但因为她肩膀上有一片水钻,伍铮的额头正好磕上边。
“诶呦。”
伍铮捂着额头时,斯科尔又默默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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